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与南宮剑“以武会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学院,其传播速度之快令我大为诧异。
“你难道不知道?”皇甫秀文看着我“南宮剑不但是富可敌国的南宮世家的继承人,同时也是白鹿学院四大青年⾼手之一,就算在整个大昊王朝也是年轻一辈中屈指可数的佼佼者。还有,他可是由女生票选出来的三大人气男生之一,不知多少女生将他视作偶像,你听…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吗?”
我侧耳听去,听到远处的广场上传来惊天动地的鼓乐声和呐喊声,简直就像一群恐龙在呐喊,不由问道:“什么声音?”
“那就是南宮剑的啦啦队,”皇甫秀文说“那些女生是南宮剑的崇拜者和支持者,她们在为今天傍晚的那场比武进行排练,准备到时用实际行动表达她们对南宮剑的爱慕和支持。”
我:“…”这到底是什么学校?不但有三大美女,有三大人气男生,竟然还有粉丝团…这跟超男超女有什么区别?
“总之,你就好自为之吧,”皇甫秀文无比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南宮剑的火神刀可是得自其祖父南宮丑的真传,南宮丑知道不?不知道?靠,你是从哪个乡下地方来的啊?南宮丑就是在上一届奇异⾼手榜中排名第三的‘火神南宮’,年轻时就曾单人独骑勇闯仓琅岛挑战传说中的十大恶人…”
“结果一战成名?”
“结果被打个半死。”
我:“…”“但以那次大败为契机,他开始磨练心性,奋发图強,自创成名绝技火神刀,三年之后再上仓琅岛,直接打得十大恶人跪地求饶,立誓绝不再踏出仓琅岛半步。”皇甫秀文说“能够名列奇异⾼手榜的人物,岂是一般人能够小觑的?而据说南宮剑是整个南宮世家年青一辈中,唯一能够被南宮丑看上眼并亲自传授火神刀的青年⾼手,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去向他认输,免得到时出丑。还有,你知不知道你和他这场比武的赌局被取消了?”
“居然还有赌局?”我问“为什么要取消?”
“因为所有人都买南宮剑胜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买你赢,这样的赌局还有什么意思?”
我:“…”我就这么被人看不起吗?
如果说与皇甫秀文的对话让我明白南宮剑的来历不凡,那下午上课时的情形,更是让我深深感受到那家伙的人气实在是非同一般。
时不时的就有其他课堂的院生跑来打探消息…
“哪个是云诺?就是他?看上去实在不怎么样啊…”“他师承哪个门派?不知道?那他以前打败过哪个知名人物?不知道?好吧,那他会不会武功你们总该知道吧?靠,这个也不知道?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知道他不识字?我再靠…他是怎么进这里的?”…
我无奈地伏在桌子上,心想你们就算说我,也不用说得这么大声吧?当我是透明人啊?
有人用笔捅了捅我的手臂,我扭头看去,然后就看到満是担心的谢庭庭,她怯生生地问:“学长,你真的要去跟南宮师兄比武吗?可、可是你又不会武功,你怎么可能是他对手?”
我想了想,想到自己这次再遇庭庭,确实没在她面前显露过自己的⾝手,也就难怪她这么担心。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小手,让她放下心来。
我对自己倒是没有那么担心,如果实在不是南宮剑的对手,那就把穆华和葛老叫一个出来,我就不相信南宮剑会是这两个一百多年前就已名列十大⾼手榜的绝世⾼鬼的对手。
这时,我又想到与南宮剑交手的时候,冷幽幽很可能也会在旁边看,这样她很可能会察觉到我就是昨夜伤了她的人。比起南宮剑,这个鬼里鬼气的丫头才是真的让我头痛,我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知道我已经看穿了她对庭庭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行迹,于是在心里细细思索:“在昨晚与她交手时,我用的都是葛老独创的摩罗真气和摩罗十八叶,同时修炼两种真气的人在这世上少之又少,如果我跟南宮剑交手时只使用穆前辈传授的冰莲劲的话,相信就算是冷幽幽,也不可能看出昨晚与她战斗的人就是我。”
想到这里,趁还有一点时间,在上课时我一边做出认真听课的样子,一边将摩罗真气小心地深蔵在丹田深处,再将冰莲劲扩散至全⾝。不知不觉间,在冥渡时火太子穆华与葛老交手时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与此同时,意随心动,冰莲劲在我的体內不断地扩充、涌动。
当我醒过来时,发现早就已经下课了,谢庭庭也不知去了哪里,倒是有许多院生一边发抖一边议论纷纷,说什么六月飞雪,必有奇冤。我愕然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外面竟然真的下起了雪…这跟我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虽然觉得这漫天飞雪应该不是我弄出来的,但这一刻的我,感觉全⾝都充盈在一种无法言喻的清慡与舒适之中,就好像每一个细胞都被清泉洗了一遍,极是惬意。
走到外头,我将真气运于双目,将远远近近扫了一遍,竟意外地看到庭庭跟南宮剑在远处交谈,庭庭看上去低声下气的,像是在哀求什么,南宮剑则一直在头摇。我大踏步地走了过去,途中悄悄地使用了一些步法,让普通生学觉察不到我惊人的速度。
南宮剑一眼看了过来,哼了一声,顺着他的视线,庭庭也看到了我,脸⾊立时变得苍白,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我与南宮剑的目光一个交错,他缓缓地走过来,经过我⾝边时冰冷冷地说道:“竟然要让一个女人替你求情,真是没用。”
我心头火起,以同样冰冷的语气回应:“等一下你就会知道,谁更加的没用。”
他哼了一声,与我错⾝而过。
我不再理他,牵起庭庭的手就走,她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头跟在我的⾝后。来到僻静之处,我转⾝看她,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庭庭怯怯地说道:“我、我只是请他不要跟学长比试,但、但是他…”
“他不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庭庭却低着头轻声说:“他、他说要他放弃也可以,只要我答应他以后都不再理学长,我…我不肯…”
竟然是这样?我苦笑了一下,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傻瓜,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会赢?”
她抿着嘴儿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用手托起她的俏脸,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庭庭,相信我…我会赢!”
庭庭呆呆地看着我,然后,慢慢地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