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公输他们聊起来才知道,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乱木世家找上,想到乱木世家不但找上“暗侠义”的⿇烦,昨晚还出派机关鸢捉走北雪若桦寄给庭庭的笺鸟,我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雨早就已经停了,由于战斗时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我満⾝都是泥浆,于是到附近的小河里洗了一下。
没过多久,蓝姐那已显破旧的机关船从远处飞了过来,我原本以为来的是蓝姐,然后才知道是⻩棋瑞叶讲师带着能够联系到的其他“暗侠义”的人前来支援。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联系到蓝姐。
⻩棋瑞叶告诉我们,说并不只有公输他们被乱木世家的人围攻,还有一些“暗侠义”的其他人也同样遭到攻击。然而乱木世家为什么好好地会与“暗侠义”作对,却没有人说得清楚,再加上蓝姐的消失,更是让人替她担心。
我觉得我好像没有答应过要加入“暗侠义”但是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己人,这让我有些郁闷。不过看到那些赶来的人知道我居然一剑爆掉乱木世家的“黑甲神人”时,他们脸上的敬佩和惊讶,却又不免让我有些得意。
虽然洛姐小担心乱木世家为了报复会找上我,想让我先跟他们待在一起,但对我来说,离开庭庭太久我也同样不太放心,只好婉拒了她的热情。⻩棋瑞叶讲师答应先用飞船把我送回白鹿学院,在蓝姐回来之前,她不得不先替蓝姐处理“暗侠义”突发的各种事务。
我请她一有蓝姐的消息就马上找人通知我。
在乘着飞船飞回白鹿学院的途中,我在船舱的其中一个房间里休息,刚才的一路奔驰,再加上与“黑甲神人”战斗时的劳累,让我感到极是困乏。
有人在外头敲门,雪莱的声音响起:“阿诺,我可以进去么?”
我觉得还是雪莱有礼貌,如果是洛的话,估计她就直接冲进来了。我跳过去打开门让她进来,她捧着一套服衣走了,说飞船里本就会经常准备一些⼲净的服衣,让我先换上,以免着凉。我见她也换上了一⾝窄袖襦裙,再加上自己⾝上湿漉漉的确实难受,于是把服衣接了过来。
本以为她会先出去,没想到她却只是转过⾝背对着我。我脫下自己那⾝湿透的服衣,用她带来的⽑巾擦⼲⾝子,气氛好像有些尴尬,让我觉得不说些什么会不好意思似的,于是低声说道:“雪莱姐,我不是有意要把你送给我的羽⽑…”
“傻瓜,”她头也不回“只要能够派上用场,我又怎么会怪你?不过我看到你在那根羽⽑触到黑甲神人的那一瞬间,又用你的剑点在羽⽑上,然后就炸开了…这是什么招式?”
我明明记得她当时站得很远,没想到她居然看得这么清楚,让我对她的眼力极是佩服。不过想一想,这其实也很正常,雪莱本就心细如发,观察力远远胜过普通人,再加上她用的又是百步穿扬的火莲弓,拥有这样的目力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样的姐姐,会有一个天然呆的妹妹么?
虽然有点想要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就是公孙薇薇的姐姐,但我觉得还是不要问她,如果她想对我说,她自然会告诉我,如果她没有告诉我,那我也没有非得知道的必要。
雪莱就是雪莱。
我一边穿上服衣,一边把那一招的大概情况告诉她。
“原来那一招是要用到羽⽑的?”雪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涩羞“那,你要不要从我的翅膀上摘点去?”
我心想也好,见她依旧背对着我,于是走到她的⾝后,用手轻轻拨弄着她那洁白如雪的羽翅。那一式其实并不需要用到飞羽,而且就算是女孩子,羽翅上的飞羽其实也不多,毕竟那是作为在空中飞翔的主翎。
我在她的翅上摘了些普通羽⽑,一种幽幽淡淡的清香从她的⾝上传来,我不由得贴上她的背,低声说道:“雪莱姐…你⾝上好香。”
她并没有因为我的大胆而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在学院里的时候,你是不是对别的女孩子也说过这话?”
“绝对没有,我发誓…”
“傻瓜,”雪莱回过⾝来,用手挡住我的口“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发誓的?”
她的眼眸明媚得有若舂风,不经易间又透出无限的温柔。她的娇柔和善解人意触动着我的心弦,让我很想对她做些什么,外面却传来洛姐小的呼唤。
雪莱姐小在她自己背上又拔了一根飞羽,轻轻放到我的手中,低声说道:“不要再弄坏了…”
甜甜地看了我一眼,她向外头的洛姐小回应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
看着手中那细长而又洁白的飞羽,我从內心深处涌出甜藌的感觉…
回到学院时早已过了中午,谢庭庭和冷幽幽都回女生宿舍去了,大白天的,我自然不能公然去女生宿舍找她们,何况麒麟也被庭庭带走了,我也飞不上去。
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一路上,我觉得许多人看我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让我很是摸不着头脑。其实自从打败南宮剑后,注意我的人就多了起来,但这次的似乎又有些不同,感觉周围的眼神以鄙夷和不屑居多,又间杂着一些同情,让我摸不着头脑。
回到寝室时,发现皇甫秀文不知道跑哪去了,由于离下午的课还有一些时间,我换上自己的服衣后,盘膝坐在床头打坐运功。由于这段时间对武学有了进一步的领悟,我开始试着向摩罗真气的第五层突破。
以前我都是将冰莲劲和摩罗真气同时修炼,但上次在突破第四层时出错,如果不是小白“转厄为祥”的奇特能力(也可能真的只是我运气好),我很可能已经暴毙而死,这让我意识到同时将两种真气一同修炼,终究还是风险太大,虽然修炼前三层时并不觉得,但越到后面,体內的真气越強,出错时的后果自然也就越重。
还有就是,葛老曾经告诉我,说他的摩罗真气一旦突破到第五层,就会上升到一种新的境界。这是一种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前面四层是对真气的积累,只有先将真气积累到一定強度,再修到第五层,摩罗真气才会入进一个完全不同的阶段。
⾝体是炉鼎,性命为汞丹,真气是水火…我按着葛老说过的办法,将自⾝的体魂假想成內胎,再以真气进行烘烤。不知不觉间,丹田变得火一般的热,两肾涌出暖暖气流,这两股暖流汇聚丹田,合并一处,达至葛老所说的“三关升降、一气冲和”的地步。
但这还没有结束。
我将这种气流扩散至四肢百骇,让它在我的体內时而膨胀,时而收缩,随着气流的卷荡,我的丹田越来越热,热得我很想大啸一声,起⾝暴走。我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于是紧咬牙关,硬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