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枪的明军策马在前面划了一个半圆,回到后方,第军接着开始了射击,八千明军,以二百人为一列,总共是四十列,射击声一直不停,等到十余列的明军从前面掠过开枪后,出城的吴军已经死伤了数百人之多,而明军除了三人冲得太快,不小心入进城墙射程被吴军弓箭手射杀后,再无伤亡。
“轰隆。”城上的大炮终于开始射,炮弹稀稀疏疏的落到明军当中,给明军造成了一阵骚乱,不过,明军很快调整好,重新向吴军射击。
吴军的大炮多数丢在山东,导致现在太原城只有三十余门火炮,这三十余门火炮还分属四门,西门才九门火炮,这些火炮还多是老式的青铜炮其威力比明军一个手雷也大不了多少,有的甚至不如一个手雷,对于这样的火炮攻击,见惯了自家火炮射时地动山摇场景的明军毫不在意,任由吴军城头上的火炮如何轰击,阵式丝毫不乱。
看着自己的精锐士兵在明军的枪口下伤亡惨重,而明军即使是在火炮的轰击下伤亡也有限时,吴三桂脸⾊阴沉的仿佛可以滴下水来,双手关节格格作响,只是在还没有足够的大军出城之前,吴三桂还是只能強忍。
好不容易出城的骑兵差不多达到明军的半数,吴三桂再也无法忍耐,手中长刀举起,大声喊道:“全军冲,冲上去。”
“冲啊。”憋了一肚子火的吴军如同洪水一般,拼命拍马向前冲去。
“铮。”见到吴军冲上来,明军将火枪收起,换上长刀,双方都穿着红⾊的军衣,就象是两股洪流,在中间猛然相遇,浪花四散而溅,不过,他们溅出的浪花全是鲜血。
“锵、锵、锵。”到处是兵器交击声响起,吴军原以为明军只是火枪厉害,若是使用冷兵器,自己一定远胜明军,那知接触之下才现自己以前地想法大谬,明军使用长刀的战力丝毫不比他们差,而且配合远比他们默契,在各个地方都大占上风,虽然两军相接处双方人数差不多,只是明军通过互相配合,常常形成数人攻一人的局面,让吴军难予招架。
一名吴军悍卒听到⾝边同伴的惨叫声,恼怒异常,他自持力大,连架住两名明军的长刀后,从马上飞⾝跃起,将两名明军用脚踢到马下,两名明军惨叫了一声,随即被马蹄生生踩死,那名吴军悍卒还没来得及⾼兴,又是两柄长刀向他划来“铮。”吴军悍卒只来得及架住一把长刀,另一把长刀从他部腹划过。
“啊。”那名吴军悍卒痛的大叫,的一声,同样摔下马背,转眼扑了刚才他所杀地两名明军后尘。
“射!快射!”看到下面战成一团。城墙上地吴军军官下令道。
“将军。射哪里?”弓手却是苦头脸应道。下面明军。吴军混杂在一起。除非是神箭手。否则谁也没有把握不会射到自己人头上。
“这…”看到下面乱成一窝粥地情景。军官们也没有撤。只能命令士兵有把握瞄准明军时再射。
“轰隆。”后面地明军却不客气。他们地火枪虽然人影绰绰。无法瞄准。却可以甩出手雷。手雷单往吴军密聚处甩。常常一颗手雷下去就有七八名甚至十几名吴军或死或伤。吴军无奈。只得避免人集中在一起。只是这样一来。面对窝涌而上地明军时。更显得势单力孤。
虽然吴军涌涌不断地从城里增加人马。只是胜利地天平还是越来越向明军倾斜。场战上。常常是二名。三名吴军之死才能换到一名明军地性命。好在吴军⾝后有城墙阻挡。又一直有援兵。这才没有崩溃。双方战至夜晚。还是不分胜负。⾼杰见拿不到吴军。不想徒劳折损人马。慢慢退出场战。
吴军已经杀得丧胆。见到明军退去。乐得如此。止步不追。在双方地默契下。两军终于脫离接触。战事停了下来。
这场战事进行了两个时辰,明军伤亡了一千多人,吴军伤亡更是惨重,足足有三千多骑兵倒在城下,看着城门前层层叠叠地尸体,吴三桂只觉得心灰意冷。
这场战事双方都不存在什么计谋,完全是硬碰硬,正因为这样,才彻底的让吴三桂感到心寒,以前他总以为关宁军如果人数再多一倍的话,足可以保住山西甚至纵横天下,这一战才让他明白,关宁军与现在明军相比就是单个的素质已经毫无优势可言。
忙碌半夜后,吴三桂才拖着疲惫的⾝体回到王府,王府中,吴三辅
圆等人都在大厅中坐着,等着吴三桂回来,看到吴连忙站起来,问道:“二哥,今天的战事如何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城。”
吴三桂摆了摆手:“不用出城了,从明天开始,我军死守太原。”
“啊。”吴三辅张大嘴,他虽然听到今天战事不顺,没想到却到了走不了的地步,守城,守城,没有援军怎么守城,他忍不住一庇股跌坐在椅子上。
陈圆圆看着吴三桂疲惫不堪的样子却是一阵心疼,不知为何,听到不用出城时,她反而心安了一些,或许对她来说,在城中等死反而没有出城之后地颠簸流离来得可怕。
第二天,吴三桂并没有再出城与明军作战,反而开始拼命加固城墙,作出一幅死守的样子,吴三桂不出城,⾼杰和夏完淳自然也乐得如此,只是隔着城墙远远监视,对于吴三桂加固城墙的举动也毫不理会,以明军大炮的威力,又有多少城墙可以抵挡,⾼杰和夏完淳两人自然毫不在意。
官道上,刀枪如林,旌旗飘扬,无数红⾊的军士就象是一片海洋,将整个官道和两旁都淹没,中间一辆辆马车拖着地大炮昂向天,更是让人一看就心生寒意,整个大军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经过二天強行军,皇帝亲率的四万大军终于从州赶到,王福站在御车上,已经清楚地看到远处太原城的轮廓。
“驾。”一匹快马逆流而上,直冲皇帝地马车而来,在离马车前还有十余步时连忙停下,马上的骑士恭敬地道:“禀皇上,小人是兴平侯帐下信使,特向皇上通禀太原城现在状况。
”
“讲。”
“是,昨曰吴三桂出城与我军一场大军,双方不分胜负,我军伤亡一千有余,吴军伤亡三千左右,今曰吴军无出城迹象,反而在加固城墙,据兴平侯断言,吴三桂是打着死守太原之意。”
“朕知道了,你告诉⾼杰,从今天起,让其稳守西门,不得让一名吴军出城。”
“是。”
王福挥了挥手:“没其他事了,你下去吧。”
“小人遵旨。”那名骑士重新行了一礼,拨转马头,哒哒的蹄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远方。
“传朕命令,着定北伯阎应元领一万人马前往太原南门,断绝太原南门与外面交通。”
“是”一名侍卫连忙拨马而去。
“着汪万年再领五千人马前往北门,加強北门兵力。”
“是。”又一名侍卫应道,拨马下去。
不一会儿,正在前行的大军分成三路,两路分向南、北两个方向,其余大军依然向太原东面前进,等到离东面只有数里时,大军开始安营扎寨。
“完了,完了,这下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吴三辅站在东面城墙上,看着下面密密⿇⿇的明军,脸⾊刹白的道。
岂止是吴三辅,只是下面那些总兵,副将听到明军已经四面围城时,也忍不住查看了一番,看到各个城门都是密密⿇⿇的明军,顿时死心。
既然已经确定吴三桂没有跑掉,王福也就不再心急,第二天大军休整了一天,直到第三天,大军才开始出动,一门门大炮推了出来,在阳光上,反射出冷冷的金属光芒,让城头上的吴军看得心惊內跳。
“九十五、九十六…一百零八,王爷,弘光也太看得起我们,整整一百零八门火炮。”方献廷越数着火炮,脸⾊越白,不过,最后又转为红润,只是露出一幅苦笑。
皇帝的龙旗就在东门,东门的明军又最多,吴三桂等人不用猜就知道明军的主攻方向一定是东门,所以也将重兵屯集在东门,只是这么多大炮推出将吴军上下都吓住了。
“皇上,太原是一省之都,若能免于炮火善莫大焉,是否要先行对吴三桂劝降?”钱谦益看着一门门大炮已经昂而起,随时可以射,忍不住劝道。
“也罢,就劝降一次,姜爱卿,你与吴三桂也算是老交情了,你到城下让吴三桂投降,他若投降,朕可以留他一个全尸,赦免其儿女死罪,如果不降,朕破城后,吴三桂本人当受剐刑,全家不分男女老幼,悉数处斩。”皇帝冷冰冰的道。
对于吴三桂,无论他是否投降,都必杀无,若吴三桂也能免死,那么天下就没有可杀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