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等人si下向皇帝表示给两人的专利费实在太多,即使是十分之一也是一笔庞大的数字,言下之意,希望能将专利费降下来,毕竟大部分钢铁厂是官营,省下点银子有什么不好,王福却没有点头,坚持给两人⾼额的专利费。
大明生铁一直在30两银子/吨左右波动,即一两半银子/担,而钢则要贵上数倍,甚至十数倍。当然,如果出口,价格更⾼,一口数斤重的铁锅到了草原卖上数两甚至数十两银子也不算希奇。
到弘光十九年时,由于钢铁产量大增,铁价已经下跌一半,合银5两/吨左右,钢价跌的更多,已跌至原先铁价水平,要从每吨钢铁中拿出一两银子作为专利费,这个数字绝不算小。
只是由于徐致喜和何为两人的努力,大明钢铁产量ji增数倍,使得第一个五年计划才有完成的希望,又不是区区每吨一两银子专利费可比,何况,如予两人如此⾼的专利费,正是要千金买马,ji起整个家国对科技发明的趣兴。
在了解到徐致喜和何为两人可能得到的收益后,新成立的专利局立即成为最热门的衙门,许多人都涌进专利局,要将自己掌握的技术和秘方登记为专利,这些专利有的确实有用,更多的却是毫无价值,专利局只好一边抬⾼登记专利的费用,一面增加人手,这才应付过来。
听到登记专利需要缴纳费用,那些一心靠专利发财之人脑袋才为之一清,不少其实并没有掌握独有技术的才悻悻而去,减少了专利局许多工作量。
专利法颁布的当年,专利局一共接受了上万件专利的申请,但受理的只有二千余件,这二千余件专利其中真正有价值的只有十分之二,少部分是一些古方,多数是新型的机械制造,其中皇家科技院占据一半传利。其余专利的主人要么是来自技校,要么就来自于工厂技术人员这;着申请的专利,这些原本平常之家一跃成为富翁,在这些人的带动下,工匠和技术学校地位大增。
弘光二十年七月,京沪铁路完工,京沪铁路长六百余里,全线共用钢45000余吨,水泥8000余吨,耗银五百二十万两,历时两年完成。
京沪铁路是大明第一条铁路,自然也是世界第一条铁路,本来预计工程在一年半左右,可惜由于钢材供应不济,这条铁路多拖了半年时间。
京沪铁路开通后,原本两地数天的距离缩短为八个小时左右,可以说是朝发夕至,大大加深京沪两地联系,也方便了货物的联系,京沪铁路开通当年,海上港出口货物ji增,铁路取得了非常好的效益。这条铁路刚开通,朝廷马上准备了第二条铁路:京汉铁路。
京汉铁路长一千余里,长度是京沪铁路一点七倍,有了京沪铁路的修筑经验,负责铁路修筑的总工程师方季青依然觉得棘手,无他,这条铁路需要跨过长江,在长江上建桥,自古以来从没有过之事。
对于长江大桥能否修建成功,王福心中也没有底,他已做好准备,万一不成,那只好用轮渡来连接。
京汉铁路工期为两年,预算⾼达九百万两白银,这相对于大明⾼达二亿多两的岁入来说,并不算太大的负担,何况还是分期两年,只是国全钢材吃紧,工部才没有决定再修一条铁路。
弘光二十年九月中旬,海上火车站人头涌动,新成立的铁路巡警一遍遍大声喊话,要求所有人都退出站台白线之外。
现在火车已经运行了二个多月,经过报纸反复宣传,许多人对乘坐火车都产生了浓厚的趣兴,虽然全程票价⾼达。5银圆,即使是从海上到达昆山也要花上两角银子,每天火车依然満坐。
经过二十年的开海,海上由原本只有数万人的小渔村已经发展到百万人口的大府,加上沿途的苏州、无锡、常州、镇江,无一不是人口稠密地区,每天单只客运就收入七千多银圆,加上货运,收入⾼达一万五千多银圆,如果这样的收入持续下去,全年的营收将达到五百万圆之巨,除去成本,或许一年半左右的时间这条铁路就可以收回投资,说这条路是⻩金之路也不为过。
此时站台外等车的人群中有十余人分外醒目,这十余人都是碧眼⾼鼻的西洋人,若是在外地,这些人很容易引起围观,只是在海上,他们虽然显得有些突兀,却不象其他地方一样罕见。
随着京沪铁路的通车,铁路已经不可能再保密,欧洲人对于铁路产生了狂热的趣兴,每天都有洋人特意买票乘坐火车在京沪之间来回,他们想弄清楚这个大巨的铁疙瘩为何能够行走,有些对科技有所了解的西人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只是要想仿制没有实物对照的情况下却是难上加难。
“呜”一声长长的汽笛声响起,一列冒着白烟,发出“吭哧、吭哧。”声音的火车从前方驶来,速度渐渐变慢,稳稳的停在站台上。
尽管火车已经运行了二个多月,看到火车大巨的⾝躯,站台上等侯的人群还是发出大巨的赞叹声。
“上帝,这简直是人类的奇迹。”瞿纱微在iong前划了一个十字,喃喃自语道,在十余人当中,分成多个家国,瞿纱微是德裔、南怀仁是比利时人、毕方济是意利人、此外还有法国人、英国人、最多的还是葡萄牙人,除了荷兰人、西班牙人因为去年与大明在南洋的战争交恶外,和大明有贸易关系的欧洲各国几乎集齐。
瞿纱微在大明已经生活了近二十年,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国中名字瞿安德,他们一行在站台候并不是为了乘坐火车,而是在等待一位尊贵的客人,一个可以给他们带来希望之人。
这群人当中,为首的是费苏沙,费苏沙是原葡萄牙澳门总督,大明将澳门收回后,费苏沙这个澳门总督头衔自然也被撤除,本来费苏沙打算返回本士,只是火车的出现让费苏沙改变主意,急忙乘船从満刺加赶到海上。
“哦,我仿佛看到这种大巨的…大巨的…”一名葡萄牙人张大嘴,只是一时忘记该如何称呼眼前的庞然大物。
“火车。”南怀仁提醒道,与那些生活在大明十余数甚至数十年不等的人相比,南怀仁来到大明仅有五年,只是对于大明的痴却不下任何人,他狂热的追寻着大明的一切,已经乘坐过数次火车往返于京沪之间。
“对,火车,我仿佛看到这种大巨的火车在欧洲驶过的⾝影。”葡萄牙人略显夸张的道。
“但愿如此。”毕方济接口道,语气中信心却有一点显得不足。
“各位放心,我们一定会得到我们想得到的,你们知道我们来迎接的是什么人,那是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一个帝国的侯爵,哦,感谢上帝,我们和大明关系一直融洽。”葡萄牙人脸上显得信心十足。
“幸好,可怜的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是在海上与大明交战,若是在陆路,几乎不可想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大明陆上的力量。
“哈哈。”正在等候的人群都大笑起来,此时西班牙渐渐没落,荷兰人却依然強大,对于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在南海的失败,英国人和法国人都有一点兴灾乐祸,葡萄牙更是恨不得把大明的胜利当成自己的胜利。
言者无意,听者无言,笑过之后,不少人心中都是格登一下,大明光是兵力就达到百万,幸好欧洲离大明距离遥远,否则不知谁能挡住大明的兵锋?
一声,火车车门打开,乘客们提着大包小包陆续下车,经过八个小时的旅行,不少人脸上都显现出一丝疲惫神⾊,那些半大小子脸上则全是奋兴,磨磨蹭蹭着不肯下车,他们还没有坐够。
中间一节车厢车门打开,这节车厢人数明显要比其余车厢人数要少,如果能看到內部空间的话,就会发现车厢內和普通车厢装饰完全不一样,厢內铺着厚厚的⽑毯,⽑毯上面一排排坐椅宽阔到足可以让人平躺在上面,不错,这是一个卧铺车厢,专门给那些富人乘坐,票价比普通票价三倍还⾼。
车厢大门打开后,果然,车上下来的全是衣着华丽之人,他们的家仆早已等侯在一旁,这些人一下来就被仆人接走,过了一会儿,一名碧眼⾼鼻,穿着大明官服,五十余岁的人在数人簇拥下走出了车厢大门。
看到这个人出现,费苏沙连忙带着十余人向前拥去,远远就大喊起来:“布加路侯爵大人,布加路侯爵大人。”
这个喊声惊动了刚下车之人,他抬眼看到费苏沙,脸上也堆上了笑容,张开双臂向费苏沙扑了过来:“哦,我亲爱的费苏沙大人,见到你真⾼兴。”
“见到你真⾼兴。”两人拥抱了一下,费苏沙才道:“侯爵大人,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我们已经十余年没有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