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芳和刘天兵聊天的过程中,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始终都在盯着刘天兵,始终都在静静地倾听着两个人的谈话。这个人,正是段钢林。
段钢林刚才从刘献针院长的办公室出来,本想立即上一趟厕所撒一泡niào,没想到遇到了林芳,本来以为和林芳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结果一聊就是近半个小时。离开林芳,段钢林还没有走到小花园门口,再也憋不住了,便开解腰带小解,由于担心林芳听到,所以,他尽量把撒niào的声音让林芳听到。也就是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刘天兵和林芳开始了谈话。
苍天啊,大地啊,仁慈的上帝啊,您真是太伟大了,今天晚上,您送给俺老段“淡定”两个字,没想到这两个字居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神奇作用。段钢林在心里奋兴地欢呼着,同时拿出了机手,打开了录音系统,将系统的功率调到最⾼状态,把刘天兵和林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了下来。
此时,只听得刘天兵再一次笑了:“林副院长,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爱上了段钢林?”
“爱不爱段钢林,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林芳冷冷地道。
刘天兵一听,并不着恼,而是继续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一定已经爱上段钢林了。”
林芳一怔,她没有说话,隔了将近半分钟才开口:“是的,我对段钢林很有好感,不过,还没有到达爱的地步。”
“我倒希望你能爱上段钢林。”刘天兵道:“只要段钢林那小子让你稍稍一引勾,那么,咱们的合作就成功了,以后我不会再有什么事来⿇烦你,你可以安心当你的副院长兼妇科主任,等到刘献针那老头子退休后,你顺理成章地当上院长,那将是一种何等的境界呢?林副院长,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刚才说的话,相信你一定明白得很啊!”“刘天兵,我可以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林芳依然用一副冰冷的口wěn说道:“段钢林是一个不错的人,有能力,有头脑,有气质,人也长得帅,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他,我也一样!”
顿了顿,林芳又道:“我知道我配不上段钢林,但我不会为了你的阴谋去害他!”
刘天兵听着林芳的话,先是一惊,接着便阴阴地笑了起来:“好,很好,你讲得的确很有道理,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明天早上,你头上的这顶副院长的帽子,就会被摘掉,而且,你的另一顶帽子,也就是妇科主任这个职务,也要同时被摘去,到时候,你将会成为一名打扫病房的清杂工,你将会从天上摔到地上,哼哼,我就不相信整不了你!”
说完这话,刘天兵便轻轻地整了整服衣,转过⾝去,大步朝着小花园外走去。
“站住!”林芳轻轻一声厉喝。
“嗯,到天亮为止,你还是职工医院的林副院长。”刘天兵回过头来,阴阴地笑着,道:“你想跟我继续合作,是么?”
林芳直视着刘天兵,一字一句地道:“刘天兵,你不要威胁我!”
“嘿嘿,如果你不跟我合作,我就得威胁你!”刘天兵狂妄地道:“你的背景,难道我还不清楚么?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分大生学,如果你有关系有背景,难道还在红光集团这种地方工作么?”
“刘天兵,我知道你有背景,可我不怕!”刘天兵笑了:“咱们打个赌,你敢么?”
刘天兵稍稍一愣,想不到林芳此刻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打赌?哈哈,有意思。”刘天兵再次笑了:“我看这样,如果你把段钢林拉到办公室里,如果段钢林在三分钟內不把你庒到床上,那么,算我输,否则,算你赢…”
“刘天兵,你太无聇了。”林芳冷冷地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明天早上中午我依然担任职工医院的副院长,那么,你输!否则,算你赢!”
“呃——”刘天兵愣了,他想不到林芳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躲在不远处静静倾听他们二人谈话的段钢林,同样发出一阵惊叹,看来,林芳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那好,如果你不敢打这个赌,咱们再换一个。”林芳依然用一副冰冷的腔调道:“如果明天你还要安保部部长的位子上呆着,那么,算我输!否则,你赢!”
“嘿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呆会就要到公司导领办公室里去,和导领上床,于是乎,你明天自然会没什么事了,对么?”刘天兵阴阴的笑道:“这两个赌,其实都一样,你如果想赢,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公司导领
觉睡,难道不是么?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的⾝体就那么的犯贱么?连我都对你没有什么趣兴,何况是英明的公司导领呢?林副院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罢?你的事业并不很成功,你的爱情同样是一踏糊涂,哈哈,我真为你感到可惜啊!”“刘天兵,你呆会就要倒霉!”林芳气得秀目圆睁,恨恨地诅咒道。
“哈哈哈,远了不说,在咱们这个红光集团,还没有什么人能让我倒霉的。”刘天兵狂妄地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你今晚可以轮流和公司几个导领
觉睡,但是,我敢保证,你是赔了妇人又丢官,白白昅取了几个老男人的阳液,哈哈哈…”说完这番狂妄的话,刘天兵转过⾝去,大步朝着小花园门口而去。
林芳气得直想吐血,她真想冲过去,照着刘天兵的脑袋大打一拳,把这小子打得満地找牙。
突然,只见刚刚走到小花园门口的刘天兵“哎呀,救命”的叫喊,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扑通”声响,似乎有什么庞大的东西掉到了深水潭里。
林芳吓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由于小花园里光线昏暗得很,站在那个小凉亭里,虽然能够看到远处的点点灯光,但却看不清⾝边的事物,相隔十几米便再也看不清楚。因此,林芳只是听到刚才刘天兵的一声恐惧般的叫喊,接着便再也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段钢林躲在茂密的草丛里,侧耳倾听着刘天兵和林芳的说话,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尾:原来,这个林芳居然是受刘天兵指使,前来这医院的小花园里引勾俺老段,他刘天兵在暗中拍摄下来,进而要挟俺老段!段钢林不由得怒从心生,他想起了不久前刘天兵和刘达明买通红光集团附近农村里的刁民们前来医院进行行刺的事,瞬间,段钢林立即打定了主意,俺老段坚决不能与之正面冲突,林总过几天就要宣布对俺老段的任职命令,在这个时间段內,坚决不能与任何对手发生正面的冲突,必须暗中报复!
主意打定之后,段钢林想到了小花园门口的那个下水道,下水道的口,被一个圆圆的铁盖子盖着,铁盖子的直径为八十公分,正在位于小花园门口,一般的过往行人,进出小花园,都要踩着那圆圆的下水道盖子通过。
段钢林计上心来,摸到小花园门口,没费多大力气便把下水道的盖子搬了起来。当刘天兵狂妄地对林芳污辱一通后走出小花园,脚下突然一空,正要挣扎,⾝后猛地被一股大力重重地一推,这下可好,刘天兵脚下悬空,⾝后的人不但没有伸手拉一把,而且还把他朝下推“扑通”一声,刘天兵顺着掉到了深深的下水道里。
更让刘天兵意想不到的是,当他正要沿着下水道底部的管道向上攀爬时,下水道的盖子被重新盖上了,而且,一块重达百斤的大石头被挪到了盖子上庒住。
这样一来,刘天兵力气再大也无法脫⾝了。
当然,让刘天兵气得想要撞墙的是,当他掉入下水道时,手中的⾼清像摄机居然被人夺去!他今晚的“劳动成果”茫然无存!
段钢林的手脚异常⿇利,当刘天兵踩空下水道时,迅速出手,重重一推,同时夺过刘天兵手中的像摄机,接着便将下水道的盖子盖好,然后将那块大石头庒到了盖子上,这一连串动作,就像是事先操练好了一般,完事之后,迅速隐没到小花园外的黑暗角落里。
站在小亭子里的林芳,惊魂未定,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这才走出凉亭,出了花园,在经过花园门口的时候,猛地看到了一块大石头庒在了下水道的盖子上,她隐约听到盖子下面有什么声响,以为是水流声,便没再多加注意,径直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这下可好,刘天兵掉入了深深的下水道里,浑⾝上下都被⾝边的铁丝、钉子之物刺破、刮破,他的胳膊上、腿上、肚子上、脸上等部位也被鲜血淋漓,他想要朝上爬,可是,下水道的內壁长期被污秽之物所熏染,伸手一摸,又软又滑,根本无法攀爬,他的下半⾝此刻全部浸泡于稠浓的污秽之物中,下水道里臭气熏天,呛得他无法躲蔵。
此刻的刘天兵,就像一听跌入深井中的恶狼,实在找不出脫⾝的办法来。猛地,他想起了口袋里的机手,赶紧取出机手准备呼救。
然而,刘天兵的机手已经被污水浸透了。
“草他马的,是谁给老子使阴招,是谁啊,草——”刘天兵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満腔的郁闷无处排遣,只得仰起脖子来,大骂几声,他在想,究竟是谁给他使的拌子呢?
当然,刘天兵立即便想到了是段钢林,因为,段钢林就在职工医院的贵宾病房里住着。可是,他无论怎么想,却找不到一点关于段钢林⾝在现场的记忆。
刘天兵索性不再想究竟是谁给他使拌子,如果不能尽快地脫⾝而出,他将命丧这下水道之中。
可是,他现在手里没有了通信工具,下水道里又没有什么自救之物,这可如何是好呢?
刘天兵犯难了。
却说段钢林看到林芳离开小花园回自己办公室去也,他从暗处闪⾝出来,来到了下水道口,蹲下⾝子,将耳朵贴在下水道的盖子上,倾听着里面的动静,正巧听到了刘天兵正在破口大骂。
嘿嘿,你小子活该今晚要倒霉!段钢林得意至极,随手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咚咚咚”轻轻敲击了几下铁质盖子。
“喂,上面是哪个兄弟?你把盖子移开,让我上来,咱们好商量,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刘天兵的声音隐约从里面传将出来。
段钢林呢,他自然不会开口说话,他的脸上涌动着得意的微笑,他依然用手中的石头轻轻地敲击着下水道盖子,一声声的敲击,不紧不慢,时停时续,使得盖子下面的刘天兵焦躁不堪。
刘天兵再也忍不住了,呼喊之中夹带着哭腔:“上面是哪位兄弟?如果你是段钢林的话,那我向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他马的不是人,我是畜牲,段兄弟,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段钢林微微一笑,依然用石头轻轻地敲击铁盖子,似乎在与刘天兵的呼喊一唱一和。
终于,刘天兵忍不住了,他开始了歇斯底里的狂疯怒骂:“段钢林,你他马的敢阴老子,老子和你没完,草,老子哪天一定整死你…”骂吧,骂吧,你小子尽管骂吧,老子就是不理你,再过几个小时,你小子还不被臭水熏死!段钢林不住地敲击着铁盖子,将刘天兵的心理承受力打击得千穿百孔。
终于,石头与铁盖子相互碰撞的声音消失了,段钢林再也不管刘天兵的死活,他将手中的石头猛地一甩,甩入了小花园中的湖水里,确保不留什么痕迹,这才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了自己的病房。
此时的段钢林,万般的奋兴,他先到卫生间里洗了一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倒在了病床上,猜测着刘天兵此刻的情况。暗想,如果刘天兵那小子死了,一旦公司查出来,会不会怀疑到俺老段的⾝上呢?
思来想去,段钢林没有想出自己究竟留下什么破绽出来,他奋兴得直想把柜子里的酒取出来大喝几口,可惜,柜子里所有的酒都已被強林和鲁迅送回了家里,否则,明天上午公司和厂部导领前来,一见那么多的酒,难道不会生疑么?
不过,没酒就没酒,没酒也⾼兴。段钢林大口大口地ch菗着烟,想像着刘天兵的结局。如果刘天兵这小子今天晚上真的报销了,那么,俺老段就是红光集团的大功臣,为红光集团的老百姓除掉一害!最重要的是,俺老段的前面又少了一个竞争的对手!
嗯,刘天兵如果死不了,也会被熏得头脑发闷,到时候,这小子神智不清,神经出了大问题,成了一个半憨不傻的呆子,嘿嘿…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段钢林再无睡意,看看隔壁房间里的鲁迅和強林,这哥俩已经熟睡,他想独自走出病房到楼顶上吹吹风,可是,他却止步了,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觉睡,必须在病房里呆着,否则,一旦被什么人发现,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淡定,谨慎啊!
因此,段钢林连灯也没开,就这样站在病房里,隔着窗户朝外看,只见职工医院幢幢大楼被夜雾所弥漫着,前院中院后院,看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一声喊叫。再想想那个小花园,地处职工医院的最后面,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人前来。
段钢林推算,如果从现在起到明天晚上刘天兵依然找不来救兵,那么,这小子必死!
正当段钢林得意之际,电话响了。
咦,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来的电话呢?段钢林听着电话铃声暗想。
鲁迅和強林同时醒来了,接了电话。
“喂,您好。”強林道。
“请问段钢林在么?”电话那头,一个女子道。
“他睡了,明天再打吧。”強林道。
本以为电话那头的女子会恳请和段钢林说话,但那女子很是⼲脆地挂了电话,这使得強林好不郁闷,睡眼朦胧地对鲁迅说:“这个女子的声音好悦耳啊!”“嘿嘿,你能听听她的声音已经不错了,人家是找咱段兄弟的。”鲁迅笑道。
正说着,只听得段钢林房间里机手响了。
鲁迅和強林对视一眼,无奈地苦笑,那女子既然知道段钢林的机手号,为什么刚才非要打座机?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却说段钢林已经听到外间強林接听了电话,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女士,但他很敏感地意识到,这位女士也许就是林芳罢…
嘿嘿,如果真的是林芳打来的电话,俺老段还不接呢!段钢林暗想,如果俺老段接了电话,这说明俺没有睡死,那么,像林芳那么聪明的女人,一定会猜测到刚才俺老段就在那小花园里,这可不得了!将来事情败露了,也许林芳会怀疑到俺这位红光集团人气最旺的帅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