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钢林知道董书玲跟张杉一样,她的心里一直在爱着他。
但段钢林心里有话憋不住,他直言不讳地道:“你应该考虑一下个人的事了。”
段钢林十分清楚一个成熟的女人一旦长期噤闭自己的理生,将会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如果不能定时排除理生上的欲火,不但对女人的健康是不利的,甚至影响到心情、家庭、工作等方面。董书玲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啊,难道她一点都不想那方面的事么?
“段钢林,你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走了。”董书玲悠悠地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你这儿多呆几分钟呢?”段钢林坏坏地笑道:“你知道么,这间办公室,曾经是我段钢林的地盘啊,难道你没有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么?”
“你!”董书玲气得俏目圆睁,怒气冲冲,道:“段钢林,你,你无赖!”
段钢林一本正经地道:“其实,我很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相当的迷人。”
董书玲看着段钢林的脸,转过头去,一咬牙,道:“段钢林,你走吧。”
段钢林心里十分清楚,他不能在感情的问题上和董书玲过多的交谈,这是董书玲心中的一块柔软的地带。
在红光集团的科级⼲队部伍里,董书玲绝对算得上一名坚強的女人,可是,在她那坚強的笑容背后,在她那一滴滴全⾝心扑在工作的汗水里,竟然是那样的柔情,那样的棉软,又有谁能知道她心中的苦呢?也许只有段钢林。可是,段钢林却无法给予她更多的东西。
哎,亲爱的董书玲,您老人家赶紧嫁人吧,赶紧找一个优秀的男人嫁了算了,省得俺老段天天为你牵挂。段钢林心里暗自思忖着董书玲的个人问题。
就在前一段时间,段钢林把董书玲、秦翠雪、张杉、史小姗与李发、张龙、赵強、李震刚四位聚拢到一块儿,为他们的接触创造条件,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董书玲的表现始终是平淡的,始终没有对任何一个男yín们有任何一丝的趣兴,她只是象征性地向这些新朋友们致以亲密的微笑,如此而已。
在段钢林看来,李震刚与董书玲走在一起最为适合,不过,李震刚貌似对史小姗有那么点意思。俗话说強扭的瓜不甜,段钢林有心想把董书玲和李震刚撮合到一块儿,却又怕弄巧成拙,只能等待时机了。
离开了董书玲的办公室,段钢林径直来到了烧结厂厂长蒋明哲的办公室。
一听说段钢林刚从工地上回来,蒋明哲不无责怪地道:“你来烧结厂,也不通知我一声。”
段钢林笑道:“都是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没事过来走一走看一看,也没有必要知会你啊,再说了,你那么忙。”
寒暄过后,蒋明哲挽留段钢林在烧结厂吃中午饭,段钢林自然没说什么。
由于段钢林现在的⾝份是公司导领,所以,烧结厂请他吃这顿便饭的规格便很⾼了,食堂的厨师们手艺也不错,个个做出拿手的菜,段钢林赞不绝口。
吃完了饭,段钢林进了办公楼,正巧在楼口遇到了烧结厂劳资科科长尚文喜。
对于这位昔曰里争来斗去的对手,段钢林抱之一笑,道:“尚科长,我们好久没见了,还好么?”
“段处,我也好久不见您了。”尚文喜笑道:“走,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段钢林欣然前往。
进了劳资科,关上门,尚文喜拿出好烟,热情接待段钢林。
段钢林细心地看着这间曾经无数次前来的劳资科,窗台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那条红粉⾊的窗帘不知何时被拆了,屋子里弥漫着那股浓浓的芳香也已经消散得闻不到任何的气息。段钢林心中噤不住感慨万千。当时他入进烧结厂后的第一天,便遇到了大庇股姐姐韦丽华。如今两年过去了,韦姐姐却已经不在人世。两年的岁月,韦姐姐帮了他不少的忙,他永远铭记于心。
见段钢林深深的感慨,尚文喜道:“段处,我知道你在想她。”
段钢林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內心,点点头,道:“是啊,我的确很想念她,她值得我永远的想念。”
“我也是。”尚文喜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內心,道:“我也很想她。”
段钢林扭过头来,看着尚文喜,道:“你应该很爱她,是么?”
尚文喜点点头,眼睛里涌动着一片浑浊。
“你是一个懦夫!”段钢林冷冷地道:“你既然爱她,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她是被一段无望而残酷的婚姻活活憋死的!”
听着段钢林的话,尚文喜沉默了。
良久,尚文喜才道:“你不要这么说我,这对我很不公道,你知道韦丽华的老公是谁么?她的老公是刘达明,刘达明这样的人,谁敢招惹?我一个小小的科长,我怎么敢打他的老婆的主意?我难道不想活了么?当刘达明死了之后,我蛮以为我的机会来了,可是,韦姐姐已经永远地离我而去…”
段钢林沉默了。他看着墙上的那面镜子,似乎看到了曾经那位喜欢倒饬的韦丽华姐姐在镜子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微笑,那甜美的微笑,那一声声尖利却又撩人的话语,使得段钢林的心中一阵阵伤感。
“现在劳资科就你一个了罢!”段钢林看着尚文喜问。
尚文喜点点头,道:“是啊,公司现在已经不允许机关进人了,不但不进人,还要拆人,我这个劳资科长,手下竟然没有一个职工,呵呵,整个一独杆司令啊。”
看着尚文喜的脸上一阵感伤,段钢林笑道:“老尚,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一个人⼲工作是不是很吃力?”
尚文喜点点头,嘴c混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说出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一定不想在这个地方⼲了,是么?”段钢林直言不讳地问。
尚文喜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透露出惊讶的光,他想不明白段钢林为什么会看透他的心灵。
“不管怎么说,咱哥俩以前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段钢林坦然地道:“不过,那些事情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多说什么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也是一个很实在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把你调到人力资源处。”
“啊——”尚文喜一怔,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乎感觉自己听错了。
段钢林微微一笑,道:“如果把你调到人力资源处,你愿意么?”
“段助理,你,你,你真的想帮我?”尚文喜开始jī动了,脸上也泛动着一抹红润。
段钢林知道,这尚文喜绝对心动了,在这样一个时候,在他尚文喜面临人生的最为失落的阶段的时候,把他的心巧妙的收伏,这应该是最合适的时机,一旦收伏,他将会是俺老段的得力助手。
“你等消息吧。”段钢林站起⾝来道:“最近要把心情调整好,把工作做好,不要出什么纰漏。”
尚文喜重重地点了点头:“段助理,我如果能调到人力资源处,我一定是你的人。”
段钢林等的就是这句话,面含微笑地离开了劳资科,乘车回公司去也。
…
段钢林每天忙着在红光集团的生产一线与广大⼲部职工亲密接触,但他的目光却时刻在关注着全市各个争斗的阶层,关注着林家彬与市委记书戴震、长市李来风等政治派系的一切动向。他已经了解得非常清楚了,林家彬⾝为红光集团的董事长、党委记书、总经理,已经和市委记书戴震之间保持着最为密切的关系。
夜⾊已深,段钢林和任富城、李发等人喝完了酒,正要回住处休息,电话却响了起来,是沈欲芬打来的。
“钢林,李长市出了车祸。”电话那头,沈欲芬急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