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二年,就在刘宠躲在坞堡里埋头苦训的时候,天下形势却不像他这里一样平静,而是风起云涌,一片大乱,正式入进了军阀时代。
关中地区,李傕和郭汜互相攻杀,根本不把汉献帝放在眼里,今天你绑架皇帝,明天我就囚噤百官,把个朝廷搞得乌烟瘴气,令不出五门,如同儿戏一般。
关西地区,韩遂和马滕作乱,带领着羌人将凉州蹋糟了个遍,凉州刺史韦端也只能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闻不问,当然就算他想问也没有那个实力。
南方地区也是一片混乱,孙策在南方攻略江东,袁术肆虐江淮,刘表掌控荆襄。
北方更是不堪,公孙瓒私自攻杀刘虞,自领幽州牧,境內的刘虞旧部则拥立刘虞子刘和,两方在幽州大战。曹操则和吕布在衮州境內厮杀连连,吕布战败,往徐州投奔刘备,曹操则擒杀张邈,统一衮州全境,被汉帝任命为衮州牧。
项城令王方府中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就是刘宠,形势已经很明显,方今天下大乱,群豪并起,生逢乱世,凡是有些实力的豪杰无不想乘势而起,建立一番功业。
王方的府邸并不难找,就在项城县衙附近,一座方方正正的四合大院,和普通人家比起来算是很大的了,毕竟王方一大家子人都住在这里。
“王爷,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虽然项城和卧牛堡距离并不远,但自从筑堡那件事情之后,两人之间并无太多的人私来往,仅仅是有些公事需要处理的时候才互相通信。
所以对于刘宠突然来访,王方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底。
这段曰子,刘宠在卧牛堡的训练军士,打造兵器,并安揷军官到郡兵中,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十分配合。
一则刘宠的⾝份和骆俊的命令摆在那里,二则自从刘宠筑堡之后,那些修筑卧牛堡的流民都在刘宠的组织下,开始在卧牛堡周围的颍水两岸开始屯田,这种有利的事情,他自然也不会去阻止,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王方也不是什么庸庸碌碌之徒,骆俊的那种只知一味防守,不知进取的性格让他十分不快,如今天下大乱,如果只想做一个守成之徒,反过来是什么也守不住地,枉然丢了性命。幽州牧刘虞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正因为有了这些想法,他对于刘宠在卧牛堡的所作所为有了更多的关注,他在观察刘宠是不是能够成就大事的人,如果是那么他就会庒上自己的⾝家性命,搏上一回,如果不是,那他就会想办法另寻⾼枝,早就听闻衮州牧曹操礼贤下士,有古人之风,也是个很好的对象。
刘宠直视王方的眼睛,仿佛要看出他说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不过王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躲闪过去。
“哈哈!文正兄,难道本王不能来看看你老兄?这不是你的待客之道吧?”刘宠哈哈一笑,自顾自地在厅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哪里,哪里!来人啊!给王爷看茶!”王方连忙招呼道。
轻抿了茶碗一口,刘宠也不先说明来意,他在等,等王方先开口。
果不其然,王方终于忍受不了这气氛了,不管怎么样,先要弄清楚刘宠的来意再说。
“王爷,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吧?”他直接问到。
刘宠神秘一笑:“呵呵!文正果然是快言快语,不知你对骆相感觉如何?”他并不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而是先问起了王方对骆俊的感觉。
“骆相对王某有知遇之恩,王某粉⾝难报其一二!”王方慷慨道。
“如此,骆相就要死到临头了,文正有何见教?”
“死到临头?王爷何出此言?难道你要?”已经想象了许多种情况,但王方没想到刘宠会这么说。
“不错!如今天下大乱,如骆相这种手握大权的人,如不知进退,乃是取死之道。”刘宠继续道。
“王爷未免危言耸听了吧!”听刘宠这么说,也了解到了他的意思,这是告诉自己,如果紧抓大权不放,事到临头要是反抗的话,难免玉石俱焚,要是顺从得晚了的话,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骆俊如此,他也是如此。王爷这是在试探自己,要自己早点把大权让出来,知道了刘宠的来意,王方心也定了许多。
“文正此言差矣,如今我陈国就像一块肥⾁,众虎环视,就等着机会下口。我陈国要还不奋起,覆亡之祸不远矣。我有一消息,不知文正可有耳闻?”刘宠卖关子道。
“是何消息?”
“别的诸侯不说,汝南⻩巾开舂之际就要犯我陈国,文正可有良策?”刘宠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王方一听他说⻩巾来犯,反不以为意:“王爷过虑了,⻩巾乃是乌合之众,我陈国郡兵数万,区区⻩巾还不放在眼里。”
“哈哈!文正你太小瞧他们了,此次⻩巾乃是整个汝南倾巢而来,规模比以往大了不少,至少有数十万之众,不可小视。而且就算陈国郡兵有数万,但大多数都驻扎在阳夏,项城郡兵不过数千之众,要想守住城池谈何容易。”刘宠分析道。
王方目光炯炯地望着刘宠,他知道刘宠说这么多一定还有后话,⼲脆也不接口。
见王方不搭腔,刘宠只好接着说:“文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巾消灭在我陈国之外,所以还请文正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