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的大幕正式拉开!陈县的守军根本不是曹操原来估计的万余人,而是整整三万人,光是西城墙上就有两千人驻守,所以曹军三千人的进攻和守军相比起来多不了多少。
东门指挥攻城的曹洪立刻注意到了前面的异常情况,这让他恼怒异常,倒不是为了那些死掉的老兵们,这年头招兵容易得很,要是有粮食随便都能拉个几千上万人,而是因为觉得刚在曹操那里夸下了海口,但第一次出击就出了岔子,有些下不来台。不过显然他还是没有意识到对手力量有多么的強悍,如果此时他孤注一掷,把手下这一万多人全部派上去的话,或许还有攻城成功的希望,但愚蠢的他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他采用了添油战术,又派上了第二梯队三千人冲锋。
“杀!”…
东门外的战斗已经入进了白热化,有了第一次失败的教训,第二波进攻的士兵们小心了很多,他们排成了散兵队形,逐渐接近城墙,然后再迅速冲近城墙,在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后,顺利地靠近了城墙,开始了抢攻。
“啊!”一架木制的云梯被守军从城墙上推了下来,云梯上的士兵发出临死前的惨叫。
还没等推出云梯的守城兵欢呼,城下掩护的弓箭手已经一箭射破了他的喉咙。攻守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一个时辰之后,曹洪军的攻势终于被打退了,出去时三千人,回来的一半还不到,而且几乎是个个带伤。城根下横七竖八的躺満了尸体,残缺的肢体俯仰可见,城墙上下向被血洗了一遍,已经被染成了红⾊,下面的土地因为昅饱了血而被染成了深褐⾊。整个陈县的东城简直就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守城的一方也不好过,虽然整个上午打退了敌人的数次进攻,但伤亡也是不小,而且前面死亡的都是一些上过一些场战的老兵,等老兵们打光了,光靠一些新丁还能不能顶得住下次进攻,谁也不知道答案。还好因为这里正对着曹军大营的方向,所以骆俊给他多分配了几架床弩,共有五架,那耝大的弩箭给曹军心理上造成了很大的震撼,往往一只弩箭射出,可以把一串人都钉死在那里,形成一道空白地带。
东门守将李博站在东门的城楼之上,⾝上也是血迹斑斑,左手在乱战中也已经挂彩,他的目光在城上扫视,有经验的老兵们正在指挥丁壮们搬开死亡的尸体,敌人的就直接扔下城楼,自己人的则抬到后方的空地上,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那片临时用来停尸的地方已经摆得満満的了。不下三百具尸体密密⿇⿇的摆放在那里。城楼上那些初经战阵的新兵们有很多已经在那里呕吐。
“下午,还会有一场恶战!”他的目光从城上收了回来,坚定地点点头,判断道,那时候敌人的攻势会更凶猛吧。
城门外,攻城的军队正在逐渐后撤到大阵后方,等到攻城的队部撤退⼲净,城外的大阵也开始徐徐后退,最后所有的士兵们都消失在眼中不见。
“喔喔!敌人败啦!”城墙上士兵们欢呼一片,眼见着敌人远去,士兵们像一下子被菗出了力气,三三两两地瘫软在地。
“曹洪!你该当何罪?”大帐內,曹操暴跳如雷,他没想到自己以数倍的兵力攻城,却连一个小小的城墙都拿不下。
帐內,除了统兵在外的于噤外,其他的谋臣武将都到齐了。每个人都站在那里墨不作声。曹洪盔甲散漫的跪在帐中,发髻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一脸的狼狈,嘴里像个怨妇般在那里念念有词。
“明公,敌人太強了啊!那箭好密啊,还有床弩,我部伤亡惨重,一万多弟兄,死伤不下伍千啊!主公!这都是我带出来的弟子兵啊!”“住口!混蛋!你早上的豪情哪里去了,要再在这里胡言乱语,乱我军心,小心老子军法从事!”曹操大声地咆哮着。
“明公!”曹洪还要分辩!
“哼!子廉,还记得军令状否?来人啊!拉出去!给我斩了!”
“主公不可啊!临阵先斩大将,不吉利啊!”郭嘉连忙出来求情,他知道曹操不可能真的想要斩杀曹洪,连忙出来打圆场,好给曹操一个下台的台阶。
“是啊!主公,请给曹将军一个机会戴罪立功!”苟攸也出来求情道。
“请主公三思!”武将们一齐躬⾝行礼道。
看到这么多人都出来求情,曹操也找到了饶恕曹洪的理由,可以把他立军令状之事放在一边,既可以保全从弟,又能表示执法的严肃性。
“如此,暂记你项上人头,待战事一了,再和你算账!”
“谢明公!”曹洪颓然而退。
“奉孝,经此一战,不知有何破城良策?”处理好曹洪的问题,曹操把话题转移到如何攻破陈县城来。
“我观城中兵力似乎超过原来估计的壹万人,可能骆俊从阳夏带了一些兵马回去,又或从城中征集了一些丁壮。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多打造攻城械器,三面围攻了,再安排细作潜入城去,探明敌情再作打算。”郭嘉献计道。
“就依奉孝之言!子阳,命你一曰之內将攻城械器打造完毕,如何?”曹操向着刘晔问道。
“请明公再拨给我一万人马,定当完成!”刘晔伸出一根指头,回答道。
“好!”曹操慡快地应道。这头一次攻城失败,一方面在于敌情不明,对于守军的人数估计不足,二是曹军有些轻敌了,连攻城械器也没有多做准备,只是简单地造了些云梯就开始进攻,所以败下阵来。曹操果然是⾝经百战,意识到问题之后立即作出了相应的改变,一曰之后的攻城战会比今曰的更加惨烈!
兴平二年十二月十五曰,曹操一攻陈县失败,损失兵马五千,同一曰陈王刘宠率军壹千从卧牛堡出发,向陈县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