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那⾼大的城墙已然在望,随着马儿向前驰骋,在刘宠眼中越来越清晰,墙⾝上还有交战过的痕迹,不少地方都露出一片片乌黑来,这是被血迹被大火烤过的痕迹,光从这痕迹上也可以看出当时的战况是多么的激烈。
突然城头上一阵慌乱,人影在眼中四散,吊桥在慌乱中被拉了起来,那些没来得及进城的百姓四散而逃。
原来看到刘宠这支数百人的马队,守城的校尉李博还是谨慎地下令拉起了吊桥,关闭了城门。毕竟这么多的骑兵,要是有敌意的话,很可能冲进城来。曹军刚退,一点也马虎不得。
“防备还挺严,不知此门的守将是谁?孙寿和虞剑先一步出发,想来已经依计行事了。”刘宠心想,手上却加了几鞭,战马吃痛,奔得更急了。
也就不到一刻的时间,刘宠等人已经到了城下。
收拢了队伍,两百余骑在刘宠⾝后排成了整齐的阵型,真达和典韦分立左右。
“陈王殿下出征回城,不知城上何人,为何不放我等进城?请出来答话!”刘宠略一示意,真达打马而出,向着城上大声喊道。
“城门校尉李博参见殿下,末将已经派人通告国相大人,请您在城外先休息一会,等骆大人军令来了,末将再当面向殿下请罪!”李博不吭不悲地回答。
这时陈县內知道刘宠回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人们扶老携幼纷纷朝城门口涌来,想要一睹这个火烧曹军粮仓的殿下的风采,人心向背可见一斑。
“⿇子,你小子不在家里挺尸,怎么往城门跑啊!”开杂货铺的老四见到一个相熟的家伙火急火燎地往城门口跑,一把拉住问道,心说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老四,知道不,陈王殿下回来了。”那个叫⿇子的百姓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对着老四回答。
“陈王殿下?莫不是单骑火烧曹营的陈王?哎呦,妈呀,这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呀!伙计,快关门,咱们也去迎接殿下去!”老四大叫起来,一时间杂货铺里鸡飞狗跳。这传言到了他这里就和实真的情况相差十万八千里了,明明是烧了粮仓,在他嘴里就成了烧了曹营了,而且是刘宠单人匹马的去烧的。
不过老百姓可不想深究这里面的水分,对他们来说,曹军真的退了,这就是事实,至于其他的没有人去追究了。
…
“混蛋!要不是殿下带着我们烧了曹军的粮草,你小子还能站在那里吆喝?”典韦如炸雷般的声音响起,将李博吓了一跳。
守城的兵士们听了典韦的大吼,心中也是一震,纷纷向着李博望来,说实话他们对于不放陈王殿下进城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博知道放陈王进城乃是众望所归,但没有国相大人的命令,他也不好自己做主,正在踌躇,门下传令兵来到。
“国相大人命打开大门,迎接陈王殿下入城!”
听到命令,李博心里松了口气,这下不用左右矛盾了,当下命令道:“打开城门,迎接陈王殿下入城!”
“诺!”城门上的兵士早就迫不及待了,李博的命令刚下,立马就动起手来。城门边的百姓纷纷大声叫好。
刘宠正在观察城上的动静,忽然之间只听人声鼎沸,紧接着城上的吊桥徐徐拉起,城门也开开了。
典韦和真达连忙示意卫士们戒备,但马上他们就发现自己的动作是多余的,城內闪出两队人马,在门外列好队。
不多时就看到国相骆俊率领各级吏员迎了上来,手中还捧着些什么。
刘宠虽然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但看这架势,应该也没有恶意,当下催马上前,卫士们也紧紧跟上。
“臣等参见陈王殿下!”等到了刘宠近前,骆俊等人纳头便拜,手中将托盘⾼⾼举起。
刘宠定睛一看,托盘中放的是国相的印绶,原来骆俊这是向自己交权来了,那原先自己的布置岂不是白费了。
不及细想,刘宠连忙下马,伸手要去扶骆俊起来:“快快请起,国相大人这是何意?”
“俊不才,曹军来袭,非殿下之力,举国百姓必生灵涂炭,每思及此,俊常懊悔不已,暗恨无经天纬地之才。殿下乃帝室之胃,汉室宗亲,德才兼备,值此乱世,必能担此重任,保全百姓于乱世。乃请殿下收回此印,俊当追随殿下,万死不辞!”说完再次顿首下去,把印绶⾼⾼举起。
他⾝后的各级吏员也异口同声:“追随殿下,万死不辞!”
看着唾手可得的国相大印,刘宠知道自己终于走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他缓缓地伸出手,抓起那方大印。
国相大印乃是精铜所制,入手有种冰凉的感觉,拿起来入眼的是“陈国相印”四个大字,入手很沉,彷佛所有沉重的责任一般。
“谢国相,谢诸位!宠必不负所托!”刘宠扬起手中的大印,向着众人大声喊道。
随着他的目光,所有的人都大声欢呼起来,今天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主心骨,这让他们有了更加踏实的感觉。
“请陈王殿下入城!”骆俊站到刘宠的⾝边,大声呼喊。
大门前的兵士和百姓自觉地让开了道路,城门大开,刘宠迈出了自己的脚步,跟在他⾝后的是他辛苦训练的铁血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