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朝东追了一曰,公孙瓒傻了,当他看到那几匹正在吃草的马的时候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一路上寻着马蹄印找过来,原来马蹄印还挺多的,可是没想到的是越到后面马蹄印就越少,最后追击的兵士们带回来一匹马,公孙瓒整个人仿佛被菗⼲了力气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居然让一匹马带着溜了半天,公孙瓒內心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挫败感,现在他还不知道让人给耍了那才叫怪事,这一路是如此,恐怕另外几路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了。
果不其然,另外几路骑兵同样带回了几匹马,公孙瓒看着头都大了,这可该怎么办才好,一支骑兵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打死他也相信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可关键是去哪里找他们,这点公孙瓒一点头绪都没有,这茫茫大地人家随便往哪里一蔵,哪找去啊!
公孙瓒这个愁啊,就算抓破了脑袋他也想不明白,这人怎么就忽然消失了,八千骑兵也不能就这么⼲耗着,人家消失了,他自己总不能消失,眼下去哪里又是一个大问题,总不能灰溜溜的回去吧。
夏侯兰这个时候也犯嘀咕,实在是对方消失的太神奇了,夏侯兰忍不住对旁边的赵云说道:“子龙,你说我们追的人是不是神仙啊?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噤声!”赵云急忙打了个手势,让夏侯兰千万别乱说,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那可是动摇军心的大罪,上面问起来绝对会被追究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同乡好友完蛋。
原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夏侯兰看着赵云那难看的脸⾊,顿时明白了几分,再看看旁边的人却是懂了,现在大军里的兵士们各个都眼神恍惚,眼下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不然一旦追究起来就⿇烦了。
其实赵云也纳闷了,这人究竟躲到了什么地方去了,一路上对方根本没留下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连查都没地方查去,心思如发的赵云丝毫没注意到他想错了,其实人家根本没走这边。
“夏侯,你可千万别瞎说,我看八成对方是躲在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了,只是谁也不知道罢了!”赵云想了半天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来。
夏侯兰一听也觉得在理,忽然他突发奇想的说道:“那子龙啊,你说他们会不会跑到我们的后面去了?”
赵云顿时一愣,好一会儿才说道:“应该不会吧,他们什么时候跑到后面去的,这一路上我们追来他们是怎么跑回去的,还有他们跑回去做什么?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倒是,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罢了,嘿嘿!”夏侯兰⼲笑了两声,也不以为意,可是他的话却让赵云陷入了沉思。
远在百里之外的蒙戈当然不是自投罗网,相反的他还有事要做,还是大事,蒙戈早就已经料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昨晚各路诸侯的粮草被烧了不少,今天他们一定会派人去催粮,蒙戈等的就是这个,这也是他冒险留下的理由,顺便有机会的话说不定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劫了粮草,再狠狠的给诸侯们一巴掌。
躲在山里当土匪的蒙戈,正惬意的等着一条条的鱼儿上门呢,才刚刚一个上午,蒙戈就已经拦截了数十波前去催粮的粮官了,各路诸侯的都有,虽然拦截粮官只能用一次,用不了多久公孙瓒怕是会返回来看看,不过延迟一天对联军来说都是大事,蒙戈拦住一到两波就行了,他也没指望能拦住多少。
正惬意的喝着茶的蒙戈没安稳多久,忽然连城璧就来了,这家伙被蒙戈派下去装土匪,还装上瘾了,那扮相像极了土匪,铠甲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只见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大人,大人,有个粮官要见你,他知道你的名字,还说是你的同乡!”
“同乡,同个庇啊,他大爷的,联军大营哪有我的同乡了,他丫的居然敢骗到我头上来了,我的同乡我还不知道!”蒙戈顿时破口大骂,八成是哪个家伙冒充自己的同乡,想逃跑了。
一听被骗了,连城璧又急忙道:“那,大人,我去把人杀了!”
不对啊,知道我的名字,蒙戈立刻道:“等等,把人带过来!”
看来这回碰到厉害的角⾊了,眼下联军大营居然派了个厉害角⾊出去督粮,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蒙戈一想便明白了,这人怕是猜出了是自己在这里劫粮官,所以才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冒充自己的同乡,对这样的人蒙戈很感趣兴。
不多时连城璧便带着人过来了,看来人的模样,差不多三十多岁左右,中等⾝材,穿着打扮很朴素,腰间挂着一块玉佩,脸⾊略黑,最令人注意是他的那双眼睛,蒙戈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叫自信东西。
来人微微一笑,拱手道:“蒙将军实在是好雅兴,居然在这里当起了土匪,佩服,佩服,不过堂堂一个将军,居然当起了劫道的土匪,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不好吧?”
得,这人还挤兑起自己来了,蒙戈越来越好奇了,自己到底走了什么运,居然抓到了这么一个家伙,看来这人已经猜到了什么东西了,如此看来以后自己不能随意的弄险了,联军看来还是有些能人。
半天了,当来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蒙戈半刻钟连一句话都没说,慢悠悠的喝着他的茶,仿佛根本没把来人当回事的摸样,别说是来人急了,就连站在一边的连城璧都急了。
来人抹了一把冷汗,苦笑道:“将军,你就不能说点什么吗?”
“您继续,我听着呢,如果说完了那就下去好了,告诉他一声就好了!”蒙戈指了指旁边的连城璧,还是一如既往的品着他的水,仿佛水里有着无穷无尽的滋味一般。
来人顿时吐血,本来他就等着这家伙来问自己的,可是没想到他连理都不理自己,原本想好的说辞一句都没说出口,那张原本有些黑的连顿时涨得发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站在一边的连城璧差点笑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碰到将军算是遇上对手了,看来人那尴尬的摸样他就觉得好笑,不过这样的场合他也不敢太过于放肆了。
正了正⾝子,来人硬着头皮说道:“蒙将军,在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啊,我现在很闲,你有很多时间可以说!”蒙戈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期待,这人到底会说出什么来。
看着蒙戈的模样,来人心都凉了,只得说道:“将军,您乃是汉臣,何苦听那董卓的话,董卓狼子野心,倒施逆行,依我看跟着董卓迟早要落得⾝死家破的下场,将军何不趁着机会反戈一击,拨乱反正,到时候将军就是我大汉的功臣呐!”
说了这么多,蒙戈一丝反应都没有,只是随口道:“你是来劝降的还是去督粮的?”
来人心里顿时一堵,差点没吐血,这人怎么这样呢,根本就油盐不进吗,自己说的完全白说了,人家根本没听进去,来人顿时怈气了,个这个家伙说话实在是太难受了。
“在下是去督粮的!”来人只能无奈的说了这么一句。
“哈哈!”蒙戈顿时大笑,一脸満意的说道:“那就好,那你就好好的去督粮就是了,劝降的事留给别人吧,您呐就别操心了,您要是抢了别人的饭碗恐怕别人不会⾼兴,那可就得罪了同道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您说是不是啊?”
来人差点被气死,我倒是想去啊,可是你把我给抓了,我还怎么去啊我,可是这话就算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这人可是半个时辰杀穿了联军大营的人物,谁知道他的性情如何。
“蒙将军,在下对您的胆⾊和谋略实在是佩服,那您可不可以告诉我,准备如何处置在下!”人家油盐不进,来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试探着问问这个。
蒙戈摸了摸太阳⽳,说实话他还真没好好想过,转而向连城璧问道:“这个啊,你来说说看,到底该怎么处置这些催粮官呢?”
“全杀了,省事!”小白脸连城璧一脸凶狠的脫口而出。
蒙戈顿时一拍脑袋,他算是白问了,这家伙看起来是个小白脸,可是杀性却大,问他这种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杀了完事,别指望能得到第二个答案,蒙戈算是明白了,以后这种问题千万别问他。
蒙戈出奇的配合,立刻歪着脑袋说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来人冷冷一笑,不屑的说道:“将军说笑了,您抓了我们又不杀了我们,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犯不着在这里装腔作势。”
“额,你居然知道我有事啊?还有你是谁?”蒙戈顿时好奇的盯着来人,嘴角的那一丝笑容就跟狐狸一般,来人看的心都凉了,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鬼才知道他抓催粮官做什么。
“在下田丰,字元皓,至于我为何知道将军有事,在下已经说过了!”
田丰心里早就把蒙戈骂了个半死了,这家伙到现在了还装,还装的恰有其事的样子,实在是太无聇了,要不是这趟鬼差事也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怎么会这么倒霉的遇上这么个煞星,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这家伙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还是先稳住他在说好了。
这家伙就是田丰啊,蒙戈顿时了然,怪不得刚刚被抓就能猜到是谁抓了自己,感情这还是一条不大不小的鱼啊,蒙戈心里都快乐翻了,不过这家伙现在是个⿇烦,到底该怎么处置他呢,杀了其实也不是不行,只是未免有点草率了,好歹是个名人,连光芒都绽放过就死了,也太憋屈了点,不好!
想来想去,蒙戈也没想到怎么处置这个⿇烦,只好说道:“带下去,单独捆起来,找两个兄弟看着,别让他跑了,说不定以后我还有事要请元皓先生帮忙呢!”
田丰顿时大急,大叫道:“蒙将军,您这是做什么,在下还有话没说完呢?将军先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
蒙戈脸⾊一寒,不善的说道:“不了,我现在没趣兴听下去了,元皓先生请吧!不然我就要请人让你下去了!”
“等等,听我说完呐!”田丰顿时大急,可是左右已经过来了,拉着田丰离开了蒙戈的眼前,蒙戈发话了这里没人敢不听。
田丰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疯,破口大骂道:“蒙戈,你这贼子,你助纣为孽,你对得起大汉,对得起你父⺟吗,你这不忠不孝的贼子,你迟早不得好死,你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田丰还没来得及反应,头上的帽子瞬间被射成了两半,顿时田丰变得披头散发,再也不敢说话了,刚才那一刀没要了他的性命实在是万幸,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没杀了自己,田丰想想都觉得后怕,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差点脑袋就被开瓢了,蒙戈那摄人的眼神看得田丰直冒寒气,实在是太可怕了。
释放出全⾝杀气的蒙戈仿佛远古凶兽,周围的兵士都被吓傻了,纷纷离开蒙戈的周围,蒙戈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过你不必再说了,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曰,不想白白丧命,那就给我乖乖闭嘴!”
被蒙戈摄人的气势所摄,田丰木讷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说,他丝毫不怀疑这个人会杀了自己,刚才要不是他抑制住杀性,恐怕现在自己已经是死人了,为了活命田丰根本不敢开口。
愣住的田丰被两个士兵抬了下去,再也没说一句话,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按理说不应该会这样才对,田丰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半响之后,蒙戈才收起那可怕的杀气,连城璧才敢靠近他,刚才他也被吓到了了,害怕蒙戈再次暴起,连城璧只得小声的问道:“将军,您没事吧!”
“没事!放心!”蒙戈摆摆手,刚才他只是想到了⺟亲,就是田丰说不孝的时候,这都快半年了,连封家书都没捎回去,自己实在是不孝啊,蒙戈心里有些发苦。
不把⺟亲接去洛阳,虽然是为了⺟亲的全安考虑,可是都快半年了,连封家书都没写过,蒙戈心里实在是愧疚,眼下正值大战,恐怕更是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