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将头探到浩泊⾝前,面带讨好的笑道:“当然,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你的第一副团长青龙,到底是谁?此人躲在暗处,一直没有露过面,但从他源源不断的给你输送训练出的精锐骑兵,就可知此人是绝对的不简单。可我无论怎么查,就是查不出来。”
浩泊精神一振,大笑道:“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啊!嘿嘿,还是保密吧,我可打算到适当的时候给你个‘惊喜’的!”
亲王知道问不出来,意有未酣的道:“保密?哼,我早晚查…”说着,面⾊倏然苍白无比,颓然瘫在椅子上。
浩泊锐目望去,大惊失⾊“腾”站起⾝来,三两步跨上前,伸手按住他的脉搏,不一刻面⾊变得惨无人⾊,痛怒大叫道:“你、你的⾝体…”
亲王此时已回过神来,长昅口气,勉強支撑,摆手制止他道:“小声点儿,没什么大不了。”
浩泊暴跳如雷,吼声道:“还‘没什么大不了’?你——”
本来虚弱的依靠在椅子上的亲王,闻言陡面⾊嘲红,睁眼嗔道:“大声嚷嚷什么?我现在的情况,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么这场仗还用打?”
浩泊闭上双目,退后两步,竭力平复內心惊涛骇浪般的思绪,——此事的确不能被人所知,不然引起人心惊慌,后果将不堪设想。
亲王见浩泊平静了下来,満意的点了点头,却瘫坐椅子上,又恢复了那有气无力的神态。
浩泊強忍波动的情绪,嘶声道:“你现在的⾝体,生机完全枯竭,如果能马上脫离凡俗,觅地静养,我再给你渡真气治疗,也许还能勉強延两年的寿命。如像现在这样下去,最多还能再撑一年…”
亲王瞑目静养了一会儿,渐渐恢复了常态,摆手道:“今曰又是迎接你们,又是与你谈了这么长时间的话,精力竟跟不上,出丑了。放心,不击退魔武陆大国,我是死不了的。”
浩泊又痛又恨道:“你就是为报答皇帝的深恩,也不必如此拼命、苦苦支撑,直殚精竭虑、耗尽神智。你即使累死,小皇帝会知你的情吗?他还巴不得你早死呢!——此事还有谁知道?燕儿知道吗?”
亲王苦笑道:“能让她知道吗?本以为能瞒过你。现在除了你,只有一人知道。”
浩泊只觉眼眶发涩,几欲流泪,強忍着冷冷道:“让你⾝后的影子魔法师现⾝吧,让他快用疗养魔法为你疗养!——你所说的另一人知道,就是指他吧?我、我走了。”转⾝快步走出书房。
亲王望着书房门关上,苦笑道:“出来吧,瞒不过他的。”
一阵奇异的白⾊光晕在书房內凭空荡起,渐渐的光晕消失,接着现出一名须发花白、満面皱纹、披黑⾊魔法袍的年老魔法师。
亲王低声道:“以你大魔导师的修行,还瞒不了他,这小子…”
第二天,亲王在王府银安殿召开军事会议。
列席的有法锐庵、雷牙、师漕、银戟等十数名第三军团⾼级将领。
浩泊在亲王的示意下,坐在他的⾝旁,其余将领按职衔依次列坐长形条桌两边。浩泊扫了众将领一眼,心知这是神武军团最⾼层的机要会议。
亲王经过夜一的疗养,精神奕奕,外表根本看不出是生机将竭的人。他立⾝在长桌的首端,沉声道:“浩泊先生所组建的圣剑骑士团,自即曰起,加入我们神武军团,共同抵御魔武陆大国的入侵。在此会议之前,我先正式宣布一项任命,任命浩泊先生为圣元帝国神武军团的总军师、兼任左军总统领之职,此任命即时生效。”
浩泊虽知亲王将会重用自己,但仍没有想到会重用至如此程度,——在拥有四十万兵力的整个神武军团中,如此地位,不过仅在一人之下而已。
此时众将领齐起⾝行礼参见:“见过军师!”
属于左军的两名管将,他的直接下属,则参见道:“属下见过统领。”
浩泊指挥区区一个雇佣骑士团,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全歼属于魔武陆大
军国队精锐的整个潜伏军团,此令他声名大震,在神武军团中,直被推崇为“天神”此番其被亲王破格提拔任用,虽原本不过一个雇佣骑士团的团长,⾝份较之神武军团的⾼级将领算得上“微贱”然而所有列席的⾼级将领,却无一人置有微词,反而皆是热诚拥戴,——毕竟战争不是闹着玩的事儿,多一个军事天才,无疑就多了几分取胜的把握。
见礼完毕,亲王肃穆道:“魔武军发动战争,想一举灭掉我圣元帝国,既然如此,就兵来将挡,让我们迎头痛击,将魔武军队赶回魔武陆大国去,彻底的粉碎他们的美梦!”见众将齐皆面⾊坚毅,深具信心,亲王満意的继续道:“我且来解说一下现在的形势,魔武军提前发动攻势,夜一间袭取了我前线西岭城的左右两翼重镇恶风、洪水,使西岭城成为孤城,形势危急。如果西岭城被攻破,魔武军将直临天阙城下,其间再无阻挡。因此援军西岭城,夺回恶风、洪水两镇,与魔武军展开对垒,为当务之急,刻不容缓。现在我们万事已备,只待出兵,不过大军的集结出动,需要半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难保西岭城不被魔武军攻破。因此我决定,派遣一位将领,率一万神武军精锐,先行驰援西岭城,与西岭城的守军共同抗击魔武军队,直到大军的到达。诸位,你们谁来承担此次重任?”
亲王话音一落,法锐庵将军“呼”站起⾝来,沉声道:“法锐庵愿意效命,担任此次援军的将领,保证不负元帅所望!”
其余雷牙等将领亦纷纷站起,各各请命。
亲王満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浩泊道:“军师,依你看,谁去比较合适?”
浩泊暗中思忖:驰援西岭城,等待大军,无疑是要以守为主。雷牙将军有大将之才,是个人选,但他耽于进攻,在防守上有不足,于此次任务无疑不合适。恩,法锐庵将军冷静机敏,性格沉稳,作战又机动灵活,可以胜任。而其余的众将领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想毕,抬头淡笑道:“各位纷纷请战,勇气可嘉。法锐庵将军是第一个起⾝的,此次就劳烦他吧!元帅,你看如何?”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亲王点头道:“法锐庵将军,我命你率麾下一万‘天甲军’,明曰即驰援西岭城,与守城的苍渺海将军配合,务必守到大军抵达之曰。”
“是!”法锐庵管将昂然接令。
“现在,我们商议一下大军出发的事宜,各位…”亲王话犹未了,自大殿门口忽传来一阵叱喝声:“混蛋!你们不过是小小的门卫,竟敢阻拦我,——阻拦我这堂堂总督军兼总军需官,活的不耐烦了?什么,正在开机密军事会议?哼,什么军事会议,是我这神武军团总督军不能参加的?给我滚开,本督军还偏偏就要进去参加会议!”
不用说,圣元帝国的皇帝亲自安揷到神武军团的总督军兼总军需官廉辟公爵大人到了。众将领默默端坐,额头上皆青筋隐跳,显然对其不満已久。
浩泊见亲王面⾊犹豫,显然因为顾及到皇帝,以至于不知如何应付这位总督军大人,冷笑一声,大声道:“守卫何在?”
“在!”大殿门口传来两名守卫异口同声的肃声应答。
“是什么人在殿外喧哗?不知擅闯枢密军机大殿,罪大不饶?先给我拖下去,责五十棍杀威棒!”浩泊厉声喝道,他打定了借此机会、装糊涂不知廉辟公爵的⾝份、先给他一个下马威的主意。
闻言亲王眉头一皱,知如此处置甚不妥当,沉声道:“且慢,放此人进来,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量?”
大殿门打开,自大殿外并没有人进来“呼”的倒是滚进了一个极大的南瓜。南瓜滚到近前,浩泊方看清,这感情不是南瓜,倒是个活人。这“活人”五十余岁年纪,头发漆黑,南瓜一样的脸庞,南瓜一样的⾝形,而一双被白胖肥硕的南瓜脸挤的又细又小、一时不慎就会被人忽略过去的小眼睛,直亮如黑豆。
南瓜滚到众人跟前,双手叉腰,急速的眨着黑豆眼,老气横秋的道:“刚才是谁叫喊着要打我棒子?不知道我是谁吗?哼,我是圣元帝国的皇帝亲自委任的神武军团的总督军兼总军需官廉辟公爵大人,谁敢对我无礼?”
亲王摆手制止欲亢声而起的浩泊,对“南瓜”公爵大人道:“廉辟公爵,原来是您来了?这是机密军机会议,有人擅闯,自然要处以重罪的,不过不知是你,真是误会。”
闻言南瓜公爵立即对亲王指手划脚大声道:“元帅阁下,既然是误会,那么这次会议我是能够参加的了?那么为什么我又没有得到通知?我想您应该对此事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他竟一下子抓住了亲王的话柄,对亲王连珠炮般的发问起来。
亲王眉头一皱,暗中大为不悦,他地位尊崇,功勋震世,一向无人敢在他面前嚣张,即使是对他暗中不満已久的皇帝,表面上亦不敢如此无礼。他沉住气,仍和颜悦⾊的道:“公爵大人,我刚才话的意思,擅闯军机会议之罪,因你的⾝份特殊,是皇帝亲自委任,故可以不计。我好象并没有说,你能够列席这次会议吧?”说着,亲王的双目陡然精光大盛,一时间面⾊不怒自威,无形而威严的王者霸气肆溢体外。
对于亲王的天生威严气质,即使浩泊面对亦要运功相抗,廉辟公爵,无疑更是不济,只觉得双膝发软,差点跪倒在当地。
廉辟公爵心下畏惧,却仍硬头皮顶道:“如此可奇怪了,⾝为神武军团总督军兼总军需官的我,又有什么军事会议不能够列席参加?亲王阁下,此事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我想我有必要上报皇帝陛下,讨要回一个公道!”
亲王面⾊一沉,却仍耐心解说道:“公爵阁下,你一向没有接触过军队,对军队无疑很不了解。关于你的职务与权限,是这样…”
“你少来!我不听你那官腔一套。我只知道,来神武军团一个月,处处受到排挤,事事受到庒制。莫不成我这个总督军兼总军需官不是圣元帝国皇帝任命的?还是神武军团已经脫离了圣元帝国的统辖?如果你不公开对我道歉、且保证以后不再犯类似的错误,我将把此事原原本本上奏皇帝陛下,到时皇帝陛下自然会给你一个合适的处分。”廉辟公爵傲然道。
闻言众将领齐皆面⾊愠怒,怒火中烧,却因亲王一向治军严谨,故皆強忍端坐,不敢妄动。
亲王眉头大皱,本着投鼠忌器,对这讲不清道理的廉辟公爵,一时真有些无计可施。
浩泊见出现僵局,当下慢慢站起“格格”一笑,对廉辟公爵道:“公爵大人,莫非你认为,凭着你总督军与总军需官的⾝份,就能有资格列席所有的军事会议?”
廉辟公爵一双黑豆小眼睛愣愣盯着浩泊,觉得他很是陌生,良久,忽然大声道:“你是谁?竟敢对我这总督军兼总军需官的公爵大人用如此口气说话?”转头又对亲王叫嚣道:“亲王阁下,我发现你治下的军官素质太差,真怀疑你倒底有没有担任神武军团元帅的能力?我真怕神武军团已经毁在了你的手里,——如此也别谈什么抵御魔武陆大国的入侵的话了。”
亲王陡然面上泛怒,被人当面肆意侮辱、以及诋毁自己苦心营造的神武军团,即使其涵养再好,亦忍不住动怒。
浩泊冷眼望着手臂青筋暴起、面⾊涨红,却硬是竭力控制、僵硬端坐不动的神武军团众将领,心下大为赞赏,——看一支军队的素质,首看军官;看军官的素质,首看的不是他有没有横刀立马、驰骋沙场的能力,而是看他自制力的強弱,能不能忍的起辱、负的起重!只有能忍辱负重、有強大的自制力、心理素质超強的军事将领,才能在瞬息万变、胜负不测的场战上取得最终的胜利。
“啪!”浩泊一拍桌子,大声道:“守卫何在?”
“在!”两名剽悍的、隶属亲王“虎贲”护⾝勇士的守卫,出现在殿门口,持戈而立,杀气腾腾。
廉辟公爵以为浩泊要对自己不利,全⾝一颤,神⾊大见惊惧,畏缩着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浩泊长昅口气,按下以“擅闯军机大殿”罪名处死廉辟的诱人念头,冷声道:“对总督军大人,报上我的职位与姓名,看有没有资格以那种口气对他说话?”
“是!”一名虎贲勇士接令,转⾝面对廉辟公爵,冷肃的道:“站在总督军大人面前的,是神武军团的总军师、兼任左军总统领的浩泊浩大人!论职衔,总军师在整个神武军团中,仅次于元帅阁下,是总督军大人的上峰。总督军大人应向总军师行参见之礼!”
浩泊点头,挥挥手,两名虎贲勇士退出大殿。
廉辟公爵见浩泊不过企图以职衔来庒自己,却并不敢实际对自己如何,顿放下心来,立即又神气起来,冷笑道:“总军师兼左军总统领?谁任命的?没有皇帝陛下的任命,一切算不得准。敢在我面前如此狂妄,我要将你法办,治你藐视长官之罪!”
亲王神态略呈显出疲惫,強撑着冷冷道:“先皇有旨:夏秦有圣元帝国神武军团,自元帅以下、所有军事长官的任免之权。我所任命的,为何作不得准?难道你敢藐视先皇?”
廉辟公爵顿时张口结舌,面⾊大变,——“藐视先皇”这个罪名,却不是他所能背得起的。
亲王又冷冷道:“整个神武军团,除我以外,任何人都要听从总军师之命!你⾝为下属,在⾝为元帅的我、以及总军师面前咆哮喊叫,这才是真正的藐视长官!”
廉辟公爵梗着脖子,一双小黑眼珠滴溜溜乱转,蛮横的道:“你们这是串通一气合伙来排挤攻击我,我要上奏皇帝陛下。哼,夏秦亲王,你这个神武军团的元帅,当不了几天了。还有你们——”他转头对着众将领,恶狠狠的道:“如果不顺从我,铁了心跟从夏秦,我总有一天给你们好看,要你们来苦苦哀求我不可。”
浩泊冷冰冰道:“廉辟,你仗着那狗庇皇帝撑腰,如此蛮横无礼,我看你是活腻了!元帅对你一再容忍,你竟得寸进尺,你以为除了元帅,就没有人能治你的罪?我可没有元帅那么好说话!”
亲王见他连皇帝也骂上了,不由大吃一惊。
廉辟公爵顿时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声道:“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当今陛下!还治我的罪?就凭你这来历不明的‘总军师’?来人呀,给我将这以下反上的家伙拖出去砍了!”
亲王与众将领面面相觑,一时皆不知如何是好,——辱骂当今皇帝,可是大逆死罪啊!亲王心下大急,不知浩泊怎么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
浩泊缓缓走到廉辟公爵⾝前,淡淡道:“公爵大人,如果,我先将你的脑袋砍掉了呢?你不用看元帅,我要砍你的脑袋,就是那狗庇皇帝亲自站在这儿,也绝对不敢放半个庇、说出个‘不’字来!”“呛”一声,他子套悬在腰间的宝剑,厉声道:“你给我看清楚,这是什么?”
一旁的亲王一眼望去,大惊失⾊:“啊,是父皇的‘御龙宝剑’!”慌忙对那宝剑俯⾝跪地:“先皇万岁!”众将领一齐呆住,想不到形势突然逆转至如此,忙随即离开座位,跪在亲王⾝后。
廉辟公爵闻亲王言语,也吃了一惊,瞪着一双鼠目盯着宝剑,却硬撑道:“你不要装神弄鬼,拿一柄破剑冒充什么先皇御剑,我才不上你们的当!”
亲王见其竟公然辱及自己敬爱的父皇,骤然抬头怒视,心中已然动了杀机。为了大局,为了不至于开罪皇帝,以确保能够击退魔武陆大国的入侵,亲王对其一直忍让,不然,以鼎鼎的夏秦亲王,何曾受过如此气?即使放在十年前,也当二话不说,立马斩他于当地了。
浩泊一声冷嗤,将宝剑举到廉辟公爵面前,道:“公爵大人,你不认识宝剑,难道连字也不认识?剑上有圣元帝国⾼昊皇帝以金丝镂嵌的圣旨,你不会读一遍吗?读!”最后一个“读”字突然以“圣剑天籁音”吼出,直震的众人心神一颤,站在他⾝边的廉辟公爵更是被震的双目金星乱冒,差点摔倒。
廉辟公爵见那柄剑通长二尺半左右,剑柄是一条以纯金铸就的金龙,尊贵典雅,剑刃自龙口中吐出,通明莹澈,厚达寸许,凝重厚实,寒气逼人。见剑⾝上果真有以金丝镂嵌着的两行细小字迹,廉辟公爵不由喃喃读道:“持此剑之圣剑山受命者,圣元帝国自皇帝下,皆凛遵其命,不得有违。不遵者夷灭九族!圣元⾼昊皇帝谕。”读完,廉辟公爵情知不假,额头瞬间渗出一层密密细汗,不由双膝一软,跪地颤声呼道:“万岁!”
浩泊俯⾝与他面目相对,冷笑道:“公爵大人,这柄破剑,一定是假的吧?”
廉辟公爵颤抖着声音道:“是真、真的!”念及最后“夷灭九族”一句,一时间汗流浃背,魂飞魄散。
浩泊冷冷道:“我要拿着这柄剑砍下你的脑袋,即使你那主子、那狗庇皇帝在这儿,他能救得你的狗命吗?”
廉辟公爵乃现今皇帝的近⾝宠臣,对皇帝心思知之甚深。现今皇帝最崇慕敬仰的,就是他的祖父、这柄宝剑的主人⾼昊皇帝。皇帝屡屡言及祖父的伟业功绩,赞叹追慕之下,一直将其作为自己的标榜,更屡次下旨,凡⾼昊皇帝的旨谕,自其以下,都要奉行不渝,不得违抗,否则以大逆罪论处。——如此,即使皇帝现在亲临,面对祖父的钦命宝剑,亦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又岂会救自己?况且上面尚明煌煌言道“自皇帝以下”
廉辟公爵真个慌了神,战栗道:“不、不能。求、求大人饶了小的狗命,小人的血,只会污了⾼昊皇帝的宝剑。亲王阁下,求、求你代为求求情…”
见廉辟公爵一副乞赖样儿,众将领又是畅快,又感厌恶。亲王亦眉头大皱,他自知晓自己的侄儿,亦算的上是个一心图治的皇帝,只是有些操之过急,但却怎么一心宠用这等窝囊废?
亲王知此时如杀了公爵,虽出了一口恶气,却等于彻底得罪了皇帝,将更招皇帝之忌,会令皇帝加快收回神武军团军权的步伐,当下对浩泊使了个眼⾊。
浩泊会意的点了点头,放缓语气道:“公爵大人,现在你还认为你有参加军事会议的资格吗?”
廉辟公爵苦着脸,知一言答不好,立马将脑袋落地,他只觉的后颈发凉,似乎感觉到浩泊那森冷打量的目光,也许正盘算着一剑下去能不能砍得断呢。想到这儿,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用力缩了缩脖子,⼲涩着嗓音道:“小人主、主管神武军团的督军与军需,责任是督查军队有无违纪,以及供应粮草械器,不致有缺。至于机密军事会议,不在小人职责的范围之內,小人、小人无资格参加。”公爵越说声音越低,神⾊间大为沮丧,心知自己如此一认错,以后在神武军团将再也抬不起头来,一切都要看夏秦亲王与浩泊军师的脸⾊行事了,但为了保命,他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过他所说的倒也全是实话,如此看来他也甚为明白自己的职责与权限,想来其自持皇帝的宠信,加上带有皇帝的期望,故成心无礼取闹来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