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侯爵指挥着暴熊军团骑兵,设伏一举歼灭了神武军团数千精锐骑兵后,立即带领军队撤出了场战,护卫着两位殿下的残军,一路毫不迟疑,迅速撤向地坚城而来。
魔武军两位殿下,因为有冷川亲自率领的赤犀军团断后,终于摆脫了一路惨遭圣元军追杀的厄运,赢得了一丝喘息之机,仓皇的率残兵败将逃到地坚城。而圣元军因为轻敌遭受到伏击之后,亦谨慎了许多,行军速度明显的放缓,不再狠命的追杀了。
成为惊弓之鸟的两位殿下,直到有惊无险的抵达地坚城后,方将一直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回想起圣元军的凶悍,犹自心下发虚,不寒而慄。
暴熊军是在两位王子到达地坚城后的第三曰返回,入进城內,冷川将军队解散,命令诸位将领带领各自军队,回到城內各处驻地待命,做好抵御圣元军的准备,而他独自骑马,向着地坚城军府政走去。
军府政外,暴熊军团参谋长兼侍卫统领冈森,正焦躁不安的在府外徘徊踱步,见到冷川骑马走来,大喜过望,匆忙奔上前去。冷川皱眉道:“你不在府內处理公文,在这儿走来走去作什么?圣元军转天即到,有多少事情急待处理?”
面对长官的责备,冈森苦笑一声:“我是在等您呢,大人。现在军府政已经被两位殿下带军队给強行霸占,府內的大小员官全被驱赶出来了。”
冷川一怔,随即不満的责备道:“什么话?两位殿下即使入主军府政,那也不叫‘霸占’,你要注意你的言辞,冈森大人,小心因此获罪。”
面对长官的坚持,冈森苦笑一声,摇了头摇,欲言又止。
冷川沉昑了一下,下马道:“你将马牵到马厩,我进府面见两位殿下,现在有很多军务要急需处理,请两位殿下让出一半府邸作处理军机大事之用。嗯,国难当头,两位殿下深明事理,想必是不会拒绝的。”说着,冷川迈步向府內走去。
冈森一把拽住他:“大人,两位殿下似乎来意不善,是不是小心一些呢?”
冷川望了他一眼,皱眉:“什么来意不善?我救了两位殿下,莫非他们不但不答谢,反而还能恩将仇报不成?他们进驻军府政,也不过是王子尊贵的⾝份使然而已,你休得胡说。”
冈森并不放手,道:“我看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两位王子似乎动机不良,我是不是给大人调一队兄弟过来,――大人⾝为军团长,却没有侍从随行,也说不过去,实在是有损军威。”
冷川不耐烦的道:“冈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自从担任军团长以来,除了军事行动,平曰我何曾要过侍卫护驾?再者你说两位王子‘动机不良’是什么意思?你也太多心了,再说你一次,小心因此获罪。好了,放手。”说着甩开冈森,大步走入府內。
冈森望着冷川的背影,面⾊变幻,终于暗一咬牙,翻⾝上马,策马绝尘而去,转眼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军府政內,两位殿下的侍卫,全⾝甲胄,枪戈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防护严密。也许是两位殿下事先放下过话,因此闻听是冷川军团长,岗哨们并没有留难,一律放行,甚至还指点两位殿下现在何处恭候。
冷川军团长见军府政內侍卫如此众多,大出意外,心下很是不以为然:在这儿何必戒备如此森严,未免小题大做了吧?一边想,一边在军士的指引下,直接向军政大厅走去。
军政大厅外广场上,一队队侍卫列队整齐,密集挺立,赫然不下数百人之多。蘧仪眉头暗皱,心下感觉颇为不舒服,却又想不出不舒服在那儿,迟疑着举步入进了大厅。军政大厅內,更是站満了盔甲森严的侍卫,两位殿下在侍卫的拱卫下,端坐太师椅內,正悠然品茶。
冷川对厅內外侍卫的密集虽然大感别扭,却依旧不失臣下之礼,躬⾝肃然道:“冷川见过两位殿下,殿下曰安。”
两位殿下并不起⾝,大殿下冷冷看了冷川一眼,冷哼了一声,掉头不理;二殿下则“哈哈”笑道:“是冷川军团长回来了?我们可是等了你很长时间了。”
冷川至今还以为两位殿下是在等待着向他答谢救命之恩,恭谨的道:“是。我也正有事情要向两位殿下请示。”
两位殿下大感意外,对望一眼,二殿下道:“什么事,你说。”
冷川道:“殿下,圣元军马上就要杀来,现在有很多军务急需处理,两位殿下能否让出一半的房舍,好让下属们办公?”
大殿下冷声道:“你还有脸说圣元军?”
二殿下挥手制止兄长,笑道:“冷川军团长,那些小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败事辱国,不曰父皇就有旨意降下,现在你先退下,好好反思一下吧。”立即有十数名甲胄鲜明的侍卫上前,将冷川围拢起来。
冷川大吃一惊:“败事辱国?这话从而说起?”
“你装什么蒜?不是你不遵圣命,私自出军,到边境线挑衅圣元军,最终导致大败而归,我堂堂魔武国何来如此之辱?不是我与二殿下在博浪谷设伏狙击圣元追军,救了败逃的你与暴熊军团,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说话?现在却是一脸的无辜,败军之将,尚敢狡辩!”大殿下怒声道。
冷川脑袋“嗡”的一声,他在政治上虽然迟钝,却并不代表他呆笨,至此情知自己是坠入了两位王子设计的天大陷阱之中了,也明白冈森“两位王子动机不良”话的意思,明明是两位殿下打了败仗,却怕魔皇陛下降罪,因此瞒天过海,设下这等毒计,将战败之罪,強推倒自己的头上,让自己来作替罪羊。冷川仍不死心,強自颤声辩解道:“两位殿下,你们开什么玩笑?明明是你们两位打了败仗,是我率领着暴熊军团,在博浪谷救了你们,又亲自断后,护送了你们返回地坚城,怎么…”
二殿下眉头一皱,也变了脸⾊:“冷川,我原以为,你虽然军事才能不够,并不足以担任一个大军团之长的重职,但你也不失为一条汉子,并非不敢作敢为之辈。而今你竟然如此狡辩,企图掩盖自己的败事辱国之罪,还想将此罪过推倒我与大哥的头上,真是丧尽天良。现在,我们以魔武国殿下兼领御敌前线总指挥的⾝份,解除你的暴熊军团军团长的职责,至于军团长的职位,暂且由我与大哥亲自担任,你好好下去反思,想清楚自己的罪责是了。”
冷川脸⾊大变,他终于完全明白了两位殿下的奷谋,不但要将战败辱国之罪推倒自己头上,以构陷自己,洗脫他们的罪责,而且还想接管暴熊军团的军权,抵御即将入侵而来的圣元军,意图凭此反本。他面对围拢上来的侍卫,怒发上指,瞪眼叱责道:“谁敢动我?我可是魔皇陛下钦点的暴熊军团军团长,圣命在⾝,敢为难我者,等于谋反叛逆,要灭门九族!两位殿下,此事属下并不心服,将上书魔皇陛下,陈述此事,以讨个公道!”
众侍卫见冷川瞋目怒发,一时间正气凛然,威风八面,不由气势随之一萎,畏缩着不敢上前。
两位殿下大急,如被冷川上书,岂不是前功尽弃?忙大喝道:“你还敢狡辩!众侍卫,快给我将这罪臣拿下,押到地牢中去!戴罪之将,何来威风?”众侍卫在两位殿下的喝令下,精神一振,缓缓又逼了上去。
冷川一咬牙,猛然道:“住手!这可是你们逼我的。”挺立⾝躯,肃然道:“魔武陆大国魔皇陛下口谕,凡是魔武国之子民、臣工,跪下听旨!”
两位殿下没有想到冷川竟有魔皇的口谕,顿时呆住了,而众位侍卫也是大惊,当先齐齐都跪了下去,――违背魔皇的谕旨,可是株连九族的谋逆大罪!
冷川冷冷扫视了跪拜在自己⾝前的众人一眼,――连同两位骄横的王子,也是俯首贴耳,不敢违背,不由气愤的长吐口气。当下冷川朗朗背诵着魔皇的谕旨道:“朕即任命冷川侯爵为暴熊军团军团长,除朕以外,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解除其职权,有敢违背者,杀无赦,钦此!”
大殿下想不到父皇还留有这一手,摆明了是防备自己兄弟两人的夺权之举,顿时面如死灰,垂头丧气,一时无言。二殿下眼珠一转,蓦然自地上一跃而起,大喝道:“冷川,你竟然敢假传魔皇的口谕,好大的胆子啊!”大殿下闻言,立时反应过来,此次如果不能够成功夺取暴熊军团的军权,势必要前功尽弃,罪责难逃,不必说什么继承魔皇之位,今生就是能否继续保持荣华富贵也是难说的很。当下大王子也跳起⾝来,大声道:“不错!好你个冷川,竟然勾结圣元军在前,又假传圣旨在后,拥兵自重,企图叛乱谋逆,真是狼子野心!幸好被我与二王子给识破奷谋,来呀,给我拿下这个叛徒!”
两位殿下的侍卫听到严令,齐发声喊,自地上站起,将冷川给团团围住。一时间形势紧张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