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江边一所就要被废弃的仓库,沈越神情疲惫地靠在墙角,在他有限的二十七年时光里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瞬间,他已经深深厌倦了黑道上的腥血与仇杀,只是老天爷仿佛喜欢作弄他似的,每当他看到幸福的希望,总会忍残的将一切无情的掐断。叶馨颖、⺟亲沈梦都已经消逝在他的⾝边,现在只有他自己孤独地奋争,只是不知道还有幸福能被他捉住。
这时候仓库大门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沈越警觉地把⾝体隐蔵在阴影处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了四六式手枪。仓库大门开了,汽车的灯光照进了仓库,借着耀眼的灯光,沈越看到⿇五带着四五个手下从车上走了下来。沈越丝毫没有出去见他们的打算,只是凭住呼昅静静地看着⿇五等人。
⿇五带着人走进了仓库,他们没有看到隐蔵在暗处的沈越,其中一个手下冲⿇五说道:“五哥,你说大哥找我们来是什么事情?”
⿇五紧紧了领口,笑骂道:“如果知道大哥的心思,我他娘早就成了活神仙了,大哥心思不是我们这些做小弟能猜测的。”
另外一个小弟也笑道:“五哥说的是,大哥今天真神了,一人就收拾了冯东雷哪个兔崽子,什么少帮主在大哥眼里他就是一堆屎狗,连他妹妹都让咱大哥给睡了。不过也真是奇怪了,冯老头一张驴脸生下来的女儿还真是漂亮,当时我都看傻眼了…那脸蛋、那肤皮、那小庇股…啧啧,真他娘受不了。”
听到他的话,众人都露出龌龊地大笑起来。等了一会,又来了几辆面包车,大约半个小时,一共有7辆车进了仓库,因为仓库远离市区,所以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这群形迹可疑的黑衣人。
沈越听到他们谈论地都是今天和冯家抢地盘的事情,从他们表情和语言上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沈越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大哥”看到沈越出现,大家都同时停住了话头,敬畏地看着沈越。
沈越阴沉着脸,锐利、深邃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的脸上,冰冷寒意让人不敢逼视,大家不约而同的垂下了头。
一个小弟从仓库深处拖出一条破椅子,手脚⿇利地脫下⾝上的服衣盖住上面的灰尘,沈越赞赏地看了一眼这个小弟,坐在了椅子上。
沈越看着仓库里的这几十条汉子,心中稍稍镇定了一些,这些就是他手上最值得信任的小弟,有的是从云南贩毒时就跟着他的,也有是沈越投靠青帮后追随他的,他们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哪个人手上都有人命,他们对沈越的忠诚毫不疑问。
“很奇怪我为什么把大家在夜里拉到这吧?”沈越淡淡地道。
众人都不敢说话,虽然沈越离开海上一年,但沈越那狂疯
忍残的手段让他们记忆犹心,生恐说错话惹闹沈越。
“你们都是跟我沈越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五、老刀、鱼头在我19岁云南贩毒时就跟着我,小白、老疤是我在加入青帮后跟我的,虽然时间有早有晚,但我沈越自问没有亏待过各位兄弟,今晚找你们来是因为有人想要我沈越的命,大家说我该怎么办?”说到最后沈越⼲净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狂疯与忍残。
⿇五等人听到有人杀沈越都叫嚷起来“大哥,你说是谁敢动你,我们现在做了他,大家都带着家伙呢!”
沈越庒庒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隐瞒了,冯继尧这老家伙已经把我们卖给了察警,今晚他们就要动手了!”
听到这惊人信息,大家都呆了,几个出⾝青帮的小弟顿时傻了眼,沈越嘿嘿一笑,阴森道:“大家都很吃惊吧,冯继尧这老家伙为了自己的利益准备清洗青帮,上万青帮弟子就这样被这个老家伙出卖了,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五、老刀几个人本来就不是青帮弟子,所以对青帮没有什么归属感和情感,听到冯继尧出卖他们,各个都怒吼起来,从怀里掏出手枪嚷着要⼲掉冯继尧,剩下的青帮弟子则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他们看着沈越不知道该怎么办,小白不能置信地问道:“越哥,你不是开玩笑吧,冯继尧可是青帮帮主,他怎么能…”
还没等他说完,老疤那阴森的笑声就打断了他的话,老疤摸着脸上那道长长发着暗红的疤痕,恨恨道:“什么没有可能,我脸上这道疤就是当年的那场大清洗留下来的,大哥,这次长老会也有份吧?”
沈越点了一根香烟甩给了老疤,说道:“老疤,你是青帮老人,知道当年的大清洗的內幕,你给大家说一下。”
老疤受宠若惊地接过香烟,恨恨地昅了一口,低声道:“当年青帮帮主还是冯继尧的师傅孙佛如,他为了清除异己联合警方清洗青帮地盘,我当年的大哥就是在那场大清洗中被人乱枪打死的,我脸上的刀疤是长老会执法团留下的,这些青帮大佬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不出来,我们这些小弟就是被用来出卖的。”
说完老疤歉意地看了一眼沈越,他的话显然也把沈越骂了进去。
沈越毫不在意,他狭长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无情与冷酷的寒芒“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老疤一摔手中的烟头,闷省怒吼道:“大哥,我们都听你的,就是你让我做了天王老子我也去。”
剩下的人都纷纷发誓听沈越的调遣,沈越満意地点点头,这些人本就是亡命之徒,没有了沈越的庇护,他们也就只能四处流窜,为了自己他们也得拼命。
沈越从椅子上站起来,狂疯而冷漠看了众人一眼,用忍残地声音道:“今夜我们要用鲜血染红⻩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