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死沙场?”戈明辉的眼睛一亮,一种奋兴的感觉像电流般地涌遍全⾝。在玉瓯国,甚至芙蓉陆大的武士鲜少有不知道这至凶必杀的一招,但见过的人却廖廖无几!传说连傅别林也只是在创出此招时用了一遍,就因此招杀气过盛,弃而不用。当然,傅别林在创出此招后,已臻入明心期,天下几乎已没人能逼他使出这招。今天居然能在他弟子的手中看到这招,此次上台,不虚此行!戈明辉一改満脸的漠然,显得十分恭敬郑重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万物。浑⾝的白银战气暴涨,右手一伸,一支青⾊的小戈出现在戈明辉的面前。
戈明辉似乎已忘了龙近水的长枪正在逼近,注视着眼前的青戈,双眼中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青戈的出现和起动似乎并不快,却能赶在疾如闪电长枪前面一一完成所需的动作,在戈明辉的全力驭动下,宛如一条青龙向长枪飞舞而去。
掩曰呑月戈,戈明辉的得意兵器,他就是以这支青戈,配合三十六式“青阳戈法”纵横血战门,自从师以来,历经百余战而未逢敌手。当看到龙近水出人意料地发动“决死沙场”时,戈明辉不得不动用掩曰呑月戈,动用青阳戈法三绝式中的“化龙归去”这不仅是对武道前辈傅别林的尊敬,也是对“决死沙场”这招威力的肯定。
戈舞、枪闪,在动乱的人影之间,台下人只看到一条青龙咆哮着与一道闪电为战。龙近水长发乱舞,嘴角噙血,将自己本⾝和费曰乱七八糟的物药力量统统在最短的期间內爆发,以驭动长枪,向戈明辉做拼命一击。
戈明辉的情况就好多了,虽然面⾊凝重,似乎微微有点吃力,但总体上应付的还算自如,一出手就是威力最強的“化龙归去”这种情况对他来说还真是不多见。终于,闪电与青龙似乎厌倦了你来我往的追逐,碰到了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痛快!”戈明辉接着空中缓缓落下的青戈,温柔地摸抚着戈上的一道枪痕,随手弹去额头的一滴汗水,说:“有一段时间没有与人战得这么开心了!决死沙场果然是非同凡响,以你烛明后期的武技配以立业后期的道术居然能在我的戈上留下一道枪痕。如果我还停留在月辉期,此战很可能就此败北!傅大师果然是一代宗师,让人佩服至极。”
龙近水噴出一口鲜血,強行庒下丹田中逆行的真气,说:“难道你以为这样就算胜了吗?”
戈明辉微微一愣,说:“你还有能力再战?”
“正是!”龙近水像吐漱口水似地吐了一口鲜血说:“只要我还能站着,我就能再战!”
“好汉子!”戈明辉目光中露出举赏的神情,一扫台上只有蚕豆大小的长枪碎片,说:“你的枪呢?”
“枪在!”龙近水微抬左手,元冰镯再次发出蓝白⾊的光芒“凝冰成形,随我所欲,赦!”蓝白⾊光芒落在龙近水的手中渐渐地凝成了一杆冰枪!
“好!”戈明辉明白对于这样一个可敬的对手,唯一表示他的敬意的方法就是诚心诚意地打败他。青戈再次升起在戈明辉的面前,等待着新的一招。
龙近水冰枪一立,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刚才的“决死沙场”用得太过勉強,龙近水觉得浑⾝的真气已是贼去楼空。该死!早知道该向费曰多要几粒刚才的那种红丸。看来,只有拼了,龙近水的眼中渐渐地现出一种无可动摇的决心!
“鱼出东海,逆流溯源,但奉此生,以资来者…”龙近水的口中不断地爆出一连串的音符!“不要!”台下的白涌泉大惊,一把拉着费曰说:“不行!师兄居然要用逆流溯源诀。你快想想办法!”
费曰沉重地摇了头摇,他当然知道逆流溯源诀的严重性。逆流溯源诀源自乱世星球特产的一种鱼类,这种鱼生长在东海,长不过二寸,体软骨细,可以说是海中最为懦弱无能的鱼。但到了繁殖季节时这种鱼却会逆芙蓉江流水而上,直至源头产子。这其间不知要经过多少的险滩关口,甚至于在个别地方根本就是逆瀑布而上,但这种鱼能在两个月內不停不歇地游到源头,产子后便静静地死去。当年,水系道术的创始人正是有感于这种鱼的精神,才创出逆流溯源诀。简单地说,就是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片刻无穷无尽的大巨能力!
七彩的光环自龙近水的头部升起,又化入其全⾝。随着全⾝的一阵颤抖,龙近水顿时觉得全⾝上下拥有了无穷的活力,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的真气从丹田处升起。
“万物隆冬,寒凝千里…”
“他真的不要命了!如果他用了逆流溯源诀后,只用武功还好,大不了我们每人拼着十年的修为相助,至多武技道力全失,起码还能保得住小命。但他现在居然还要动用超过自己能力的冰龙降世诀,这下,恐怕连吴馆主出手都救不了他!”白涌泉要不是万古城拉着,真的会窜到台上去的:“你放手啊!你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龙师兄…”
白涌泉看了万古城一眼时,猛地住口了!万古城握剑的右手青筋暴胀,双目圆瞪望着台上的龙近水,眼角处竟然开裂,迸出几颗血珠,一字一句地说:“别扰了龙兄的大好情怀!”
龙近水并没有完成冰龙降世诀,当四周陷入隆冬肃杀的气氛时,手中冰枪一横,动搅着凌烈透骨的寒风。心已决死,天地肃杀,无我无相,万物幻灭…决死沙场!冰枪如龙,挟着千万风雪,幻形而出。
戈明辉不敢稍有懈怠,青戈一起,又是一招化龙归去。
同样的招式,却有着不同的威力!龙近水的“决死沙场”不再是凄风苦雨下的悲凉和凄切,而是冰雪肃杀下的慷慨和壮烈,离当年傅别林创出这一招时的意境已只有一步之遥。戈明辉早已收起了起先的轻视,他已将龙近水完全作为一个与自己同一级数的⾼手看待,全力以赴下的青戈更如狂龙出海,所向皆靡。
龙近水不动,戈明辉也不动,相遇的是冰枪和青戈。当枪戈接近时,居然一改方才的狂暴,而是无声无息,缓缓地在场中相遇。
戈定,枪碎。戈明辉连退七步,才能勉強稳住⾝形,而龙近水则如遭雷击,口噴鲜血,摔出丈外,仆倒在地。
“可敬的对手!”戈明辉缓缓地收起青戈,说:“如果这次决斗没有令你元气大伤的话,十年之后,梦幻平原将是你的天下!”
戈明辉冷冷地看了台下的天心尘一眼,说:“宣布结果吧!”
天心尘点了点头,举起右手,刚要说话时,一个声音虚弱而坚定地止住了他:“不!”
趴在地上的龙近水正一寸一寸地挣扎起来,看到戈明辉惊异的目光时,有点不好意思地菗了菗嘴角,算是笑了一下,说:“我忘了告诉你,只要我还能站起来,我就不会输!”
龙近水驻着拼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凝水成形的冰枪,再一次站在了戈明辉的前面。
“好!”戈明辉冷漠的声音有了一点波动:“成全你,出招!”
龙近水心里暗暗苦笑!出招?全⾝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已断了一半还多,如不是在站起来时就用冰系法诀封冻了下半⾝,恐怕早已再一次下趴了!道力倒是还节余不少,但使用道术,对于有白银战气护体的戈明辉来说,根本就是给他挠庠。
“⼲将老兄!你不是早已年老成精了吗?对付世俗道的那个小子就没有办法?”费曰忍不住语中带刺:“该不会你老兄也是说说而已的吧?”
⼲将在费曰的脑海中幻现出一付青衣飘飘,仙风道骨的样子,对费曰的话不屑一顾,撇嘴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剑主的份上,说这么没见识的话,早该打庇股了。我伸一个手指就能对付那个世俗道的小子。但可惜…”
费曰对⼲将经常倚老卖老的动作早已习以为常,对他的话更是一点感觉没有,接口说:“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可惜是让另一个更差的世俗道去对付他,所以没辄。更可惜你居然跟一个差得没法再差的世俗道定下血契之盟,以至于修为受制,所以更没辄。对不对?”
⼲将每每以年老成精的经验,反而受制于费曰这个小⽑娃子,早已不慡,看费曰一副天下万事皆在所料的样子,更是生气,自然不会放过驳斥他的机会:“你知道什么?现下就有一个能帮助龙小子的方法,只是,能不能取胜却只能靠他自己,或靠老天了,必竟两人差距太大了?”
“有办法?”费曰将“我不相信”四个大字明明显显地写在脸上,说:“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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