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城一个剑步上去,顺手一带一扭,还没等宮斌⾝边的人反应过来,就将宮斌擒在手中。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宮斌看着贴得近近的冷冷的脸,有点害怕,却叫得更大声了:“费曰小子是让你抓下面的那几个兔崽子!”
“不!”费曰一转⾝,走到军团长座位前,慢呑呑地坐下说:“熊指挥,还等什么?还不将台下的四人拿下?”
熊才真口中应着“遵命!”转⾝就向台下的四人出手了!台下四人一看情形不对,转⾝就逃,可惜为时已晚,熊才真带着⾝边的九个千人长已围了上来!宮斌这回带来的人的确有两招,但怎么着也是好汉难敌人多,转眼间就被拿下了三个,只剩下一个锦衣人且战且退,向军营外方退去。熊才真拿下那三人之后,正准备绕到剩下的锦衣人后面时,台上的费曰向他使了个眼⾊,就不再行动了,眼看着锦衣人越过军营栅栏,落荒而去!
这边的宮斌可就不⼲了,大骂说:“***万古城,老子可是监军,全权监理军务,职位在你之上,你敢抓老子?”看看万古城一副冰封千年的模样,又转头对费曰说:“我说费老弟,你还不放了我,向我赔礼道歉,别怪我今后在陛下面前说你坏话!”
费曰理都不理他,对万古城问:“点将之时,未经通报、未出示通行令牌,打伤哨兵、擅闯辕门,该是何罪?”
万古城面无表情地说:“玉瓯军国法纪律第三章第三十一条,死罪!”
费曰阴冷地一笑,说:“呑杯误事,延误军机,败我军威,何罪?”
万古城答道:“玉瓯军国法纪律第二章第二十七条,死罪!”
费曰说:“那你还等什么?我的法纪官?”
“是!”万古城大声地说:“监军宮斌,呑杯误事,未能准时报到,参加本军团点将,误我军机;衣冠不整,形容懒散,败我军威,依军纪当处死;未经军团长许可,擅带非本军团人员入进军团,依军纪当罚军棍一百,贬职一级;在点将阅军之时,未经通报、未出示通行令牌,打伤哨兵,擅闯辕门,依军纪当处死!以上合并,应处死,由本将军亲自推出辕门,斩首示众!”
宮斌哈哈大笑说:“你们敢吗?费曰小子,别给你根鸡⽑就当令箭。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八王蛋,当天在若望城我没把你杀了就已经对你客气了,你还想公报私仇不成?你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谁啊?我宮斌,兵部侍郎,朝廷三品大员,靖乱军团的监军,当今左相陈明夜的侄子!你敢动我一根寒⽑,我就让你死得不明不白。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放开我,给你宮爷爷赔个不是,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费曰微微一笑,说:“再加一条,不服军令,当众辱骂主帅,何罪!”
万古城一边推着宮斌往外走,一边回答:“玉瓯军国法纪律第三章第三十三条,死罪!”
费曰又说:“有没有说,监军可以免罪?”
“没有!”万古城的声音冷得很:“在军团里,只有军团长有赦免权,且只能赦免一项死罪,改为其他刑罚!其余人等,一概按律处置,若军官违纪,按律从重!”
费曰一叹,说:“宮老哥,你也听到了!监军从重啊,而且此事太过恶劣,本军团长纵有心赦免你一项死罪,根据其余两项,你仍是死罪!”
万古城似乎已懒得跟宮斌废话了,随手拿个布团往他嘴巴里一塞,带着几名士兵将往中军大帐门前的行刑台而去!
刚才逃走的锦衣人刚开始没逃多远,潜伏在军营外的一处树上,等待着宮斌发威。没想到越看越不对,忙转⾝向若望城方向跑去,找陈明夜搬救兵去了!
锦衣人刚跑到若望城口,就城口一队队的将士迎面跑来!噤宮侍卫?看着装服⾊,居然一下子出动这么多的噤宮侍卫?到底是什么人来了?
锦衣人正疑惑间,只见一队侍卫跑过来喊道:“闲杂人等一概回避!”
锦衣人忙讨好地接近说:“这位侍卫大哥,到底是谁出巡?”
“谁出巡?”噤宮侍卫看了一眼锦衣人,见他穿着气度不像普通的百姓,说话又客气,就回答说:“这是你能问的吗?回避!”
锦衣人一拱手说:“侍卫大哥,我有紧急军情要进城禀报左相陈明夜陈大人,望侍卫大哥行个方便,让我进城如何?”
“陈大人?”噤宮侍卫有点不耐烦地说:“陈大人马上就要出城了,你进去也找不到他,一边去!”
锦衣人偷偷地递过一锭银两,说:“侍卫大哥,行个方便,我真的有紧急军情!”
“去!去!去!”噤宮侍卫用手将锦衣人推到一边,说:“不得行贿噤宮侍卫!陈大人就在后面,如果你有紧急军情的话,我去给你回报一声!不过,你要是说慌的话,到时候别怪军法无情?”
锦衣人肚里偷骂,却一脸的恭敬,说:“是!是!是!在下不敢!”
说话间,就见几辆马车从城里往外驶来。锦衣人一眼认出第二辆马车就是陈明夜的,烂柯⾼原异木沉香所雕,因木料所限,形状不是很大,却玲珑妙绝,是陈明夜集天下巧匠用了二年的时间做出来的!冬暖夏凉,轻巧易行,避蚊蝇、避尘嚣,木坚似铁,刀枪不入,的确为一件绝世珍宝。陈明夜为了配这车,又从雪原古原找到了两匹踏云追月的龙驹。一时之间,若望城有谁不知陈明夜最心爱的宝贝就是这宝马香车。
噤宮侍卫上前低语几句,沉香车也不停下,只是伸出一只手向锦衣人招了招手!噤宮侍卫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锦衣人的⾝上,并收缴了他的武器,将他带到陈明夜车前。锦衣人忙一五一十地将军营发生的事情告诉陈明夜。陈明夜眼珠一转,失声说:“不好!费曰要借机立威,宮斌危险!”
陈明夜亲自下了车,跑到第一驾车前,与车內人低语几句,忙回到沉香车上,对驾车人说:“脫离车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靖乱军营!”
驾车人一拉马,往侧面一拐,绕过首车,飞快地奔向靖乱军营。刚到靖乱军营门口,就被两个士兵拦住了“通行令牌!”
陈明夜气急败坏地大叫:“我是左相陈明夜,皇上圣旨在此,还不让行!”
“时值点将时期,没有通行令牌,一律不得入內!”两个换哨的士兵毫不客气,说:“既然有圣旨到,请稍候片刻,等我通报军团长,再做定夺!”
稍候片刻?稍候片刻,人头都落地了!陈明夜对驾车人说:“直窜点将台!”驾车人马鞭一扬,两匹千里宝驹迎天扬蹄,带着沉香车直冲辕门而入。
费曰看着烟尘滚滚的沉香车到了点将台下,自嘲地笑笑:“本将军登台点将,居然连辕门都被人连窜两次,不知道这算不算王国纪录?熊指挥,还不带人给我拿下?”
陈明夜从车中钻出来说:“大胆费曰,本相圣旨在⾝,居然派人阻拦本相,见了本相还不下跪接旨,你不怕欺君妄上吗?”
费曰说:“圣旨何在?”
陈明夜说:“口谕!”
费曰长长地昅了一口气,脸⾊一冷,说:“传旨者,必须手捧圣旨,以示闲杂人等回避,尔无任何凭据,居然不顾辕门哨兵的盘问,硬闯辕门,该当何罪?何况,按王军国纪,凡传给军团的圣旨,传旨者一律在辕门落马,由军团长率团部在场人员迎出辕门接旨!直闯点将台下,你这又是哪门子的传旨法?熊才真,给我拿下!”
熊才真跨前一步说:“军令在⾝,望左相见谅!”一把扭住陈明夜推到点将台上。说老实话,陈明夜⾝居⾼位,哪里知道军方传旨的规矩,以为也跟文官传旨一样,人见人避,鬼见鬼避,直传入內!
熊才真将陈明夜扭到台上时,万古城板着一张脸也回来了,向军团长座位上的费曰一礼,说:“法纪官万古城执法完毕,申请归队!”
费曰转向万古城说:“法纪官且慢,点将时期,硬闯辕门,何罪?”
万古城看了一眼陈明夜,毫不迟疑地说:“玉瓯军国法纪律第三章第三十一条,死罪!”
陈明夜大怒,说:“费曰,你胆敢戏弄王国重臣。本相奉诏宣旨,你敢抗旨不遵?”
“好吧!”费曰不耐烦地说:“你口口声声宣旨,到底旨意如何?”
陈明夜⾝子一摆,熊才真也不与计较地放开双手。陈明夜上前一步,指着费曰说:“宮斌何在?”
费曰不屑地说:“你刚才没听见法纪官说的吗?已斩了!”
“你…”陈明夜刚想说什么,门口值哨的哨兵急急忙忙地跑到点将台前,跪禀:“禀军团长!陛下驾到!已将至辕门!”
费曰⾝子一挺说:“将士们!”
台上台下同声应道:“有!”这一声不但整齐,而且有力了不少。费曰満意地对⾝边的团部成员说:“团部成员,随本军团长辕门接驾!”
费曰一行到了辕门时,苍天畔的车队也刚刚到达,后面跟着右相月鉴、史、户、礼、兵、刑、工六部尚书!费曰上前一步,拱⾝说:“靖乱军团接驾!臣等兵甲在⾝,无法下跪,望陛下恕罪!”他⾝后的若望五少也跟着上前一步,语言一致、行动一致!
苍天畔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费曰一同往点将台走去,边走边说:“今天早朝,我给大伙讲了你的故事,决定来买匹真正的千里马。你说,怎么个买法?”
费曰脸⾊凝重,一字一顿地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为体现将权,请陛下登…坛…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