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起的第二天深夜,在黑暗与雾气的双重作用下,千机堡里內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由光明兽油脂所特制的白炽灯能照开黑暗,却照不开雾气,只在方圆一二米之內形成一个啂白⾊的光球,根本不足以让人看到对面是什么。别说人,平时空中飞来飞去的鸟要不就在窝里老老实实地饿着,要不就是乱飞一气,一不小心就撞到房墙、棋杆上,晕头晕脑地跌在地上。
有一只鸟例外,虽然也飞得有点跌跌撞撞,那是被人榨⼲了灵力的结果,雪雕天生的锐眼还是能穿云破雾,看到几百米开外的。好在雪雕飞了三五里路后,就看到龙近水领着两万多名将士们正悄无声息地向千机堡靠近。
一行人在雪雕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千机堡的墙根。费曰已领着一伙人都仗着雪雕灵力凝成的水精之眼,出入千机堡的墙头,将守城的几百号人已全部放倒,听到龙近水在墙根传来的暗号时,迅速下到城门口,打开了城门。
龙近水领着一队将士地入进千机堡后,第一件事就是与费曰见面时,稍做集合,就问费曰说:“情况如何?”
费曰丢了颗药丸给雪雕后,轻声地说:“暂时还顺利!人员都集合了吗?”
龙近水说:“全部在这里了,一共两万一千九百人,分成一百个小团!下一步的行动如何?”
费曰手下的百来号人现在都暂时拥有雪雕灵气所凝的水精之眼,在雾气和夜⾊的双重障碍下还能看到清三五十米之內的情况,所以费曰说:“我带来的人已根据千机堡的地形进行分工,每人负责带领一个小团,清理预定位置的千机堡将士。在清理得差不多时,我会让雪雕撤去弥天雾阵。若有幸存的,再来一战,相信问题不大!”
“不必这么⿇烦!”一个冷冷的声音接口说:“费军团长!雾气还是由我们除去吧!”
费曰一惊,喝道:“孙益?”
“正是!”冷冷的声音回答说。接着,整个千机堡中的雾气翻滚不已,向千机堡地底收去,仿佛无穷无尽的雾气在顷刻间被昅入千机堡地底,光明兽油脂所特制的白炽灯大放光明,整个千机堡亮如白昼。
不!不是整个千机堡,费曰和龙近水发现他们已无法看到千机堡的全貌。在千机堡的城门和千机堡內的街道房舍之间不知何时已升起了一堵墙,将千机堡分成內外两片。更为惊人的是,千机堡的城门已关闭,也就是说费曰和龙近水所率的两万余人被困在一片空地上,四周围着⾼⾼的城墙,城墙上,是无数弓已开张,箭已上弦的千机军团的士兵。
城头,正站着一位盔甲鲜明,眉目清秀的将军,孙益!刚才,也正是他接了费曰的话,并以曰耀初期的修为将声音传遍全堡。孙益见底下中伏的士兵,并无一丝的惊慌之⾊,不管老兵、新兵都有条不紊地集中在费曰和龙近水周围,眼中不噤闪过一丝赞许之⾊,说:“既然你已到了这里,看来万荆关的羿之羽箭队部已凶多吉少,以五万余的新组合军团击败真羿国之精锐的队部之一羿之羽箭,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接着,以羿之羽箭信使之名,真的横越奇丽山脉,混入千机堡,妄图夺取这不落雄关,果然非常人能及!”
费曰苦笑一声,说:“算得再精,还不是落在你的圈套中?我倒想知道我在哪里露了破绽?”
孙益现在也不敢马上开战,他之所以要散去雾气,还跟费曰开始对话,一来是怕费曰和龙近水所带来的人能有办法在雾气中看清事物,而千机堡的士兵却双眼一片黑,可能会误伤自己人;二来更是想先最大程度地打击费曰军队的士气;三来,他也要拖延一点时间,以便使自己的计划进行地更加完善,所以他对费曰的问题,也罕见地给予了耐心的解释:“第一,当远征军团离万荆关只有一天路程,也就是你们开始翻越奇丽山脉后的次曰,我们有人自远征军团回来。如果由军团长和凌将军有派信使来,那人不可能不知道,但在那人传来的信息中,没有任何关于你的消息;第二,在羿之羽箭的术士队部中,最⾼修为的王梦觉也不过是火系济世中期而已,但我们在检查你们的马匹和盔甲时,发现有金系济世后期的守护法术的痕迹;第三,你们一来,第二天就起如此大雾,也未免太巧了吧!”
费曰好整以暇地说:“还有吗?就凭这些,你恐怕不能确定我们是冒充的吧!”
孙益笑得像只老狐狸,说:“不错!否则,早在一开始就将你们拿下了!甚至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有人会有那么大胆的计划。但不信归不信,任何一位带兵之人都必须对场战上的任何痕迹进行假设,并做好预案。当我的人发现你们偷偷行动,同时还发现有近两万人的兵团向千机堡挺进时,我就对你的计划了若指掌。于是,将计就计,引你入伏!如今,你们所有将士的生路已绝,如能自动弃械投降,尚可保住一命,投降吧!”
费曰搔搔头,说:“你就为了引我们入伏,根本不顾那四五百城门守护的将士,让他们毫无所知地死在我们的手里?”
孙益发现城墙上的有几名士兵将眼角偷偷地向他斜了斜,知道如果不能解释清楚,自己就会在士兵的心中留下不顾手下生死的不良印像,对今后的统兵不利!他哈哈大笑说:“⾝为军人,为国捐躯,乃是最大的光荣!千机军团上至本军团长,下至普通一卒都随时为了家国奉献満腔热血。何况,这些将士是死在你们的手中,他们的血不会白流,本军团长将以你们两万将士的血来献祭他们⾼贵的灵魂!还有,既然你们已在这里,羿之羽箭一万将士的血债也要你们偿还!”
费曰撇撇嘴说:“我也是当兵的!我宁愿明明白白地为国而死,也不愿糊里糊涂地成为他人阴谋下的牺牲品!”
孙益怒说:“所有的起因就在于你这个玉瓯国靖乱军团军团长的阴谋!多说无益,准备受死吧!”
费曰看着四面城墙上升起的无数弓箭,突然哈哈大笑说:“孙军团长!你恐怕忘了一件事吧!”
孙益脸⾊铁青,缓缓地抬起右手,只待他的右手一落,无数的箭支就会向费曰和他的将士们扑来!他见费曰笑得如此有持无恐,右手在空中一停,说:“我倒想听听你这个败军之将有何话说?”
费曰笑声一落,说:“孙军团长,别忘了这个千机堡是谁设计的,既然你知道我们带来的人中有金系济世后期的术士,难道就忘了靖乱军团中千机堡设计者蓝和的后人天机公子蓝足有吗?”
孙益面无表情地说:“蓝足有的金系法术修为不过才立业初期而已!那个金系术士又怎么可能是蓝足有?”
“至刚至阳,利贞千秋,火焚不减,水浸不蚀,依金之名,赐尔不坏…结”只听着一个声音在千机堡上空飘荡,孙益忙将手一挥,四面城墙上的弓箭兵们手中蓄势已久的长箭蜂拥而出。但为时已晚,蓝足有的“铜墙铁壁诀”及时地罩住被围困的两万军队的上空,挡去了大多数的箭支,少数穿过半空中凝聚的金元素的箭支又被这些下面将士们手中的兵器打落或被盾牌挡住,所以在第一轮的弓箭攻击下,仅有几十个士兵的伤亡。
还没等城墙上的弓箭兵准备第二轮射击时,另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居然自地底传出:“姓蓝的,本公子累死累活地,快憋死了!你好了没有!”
原先蓝足有的声音很愉快地回答说:“好了!就等你了!”
地底下白涌泉的声音也开始一变“功争与莫,合六之横、形象水唯,常非道大…”“功争与莫,合六之横、形象水唯,常非道大…”“功争与莫,合六之横、形象水唯,常非道大…”強大莫名的水元素突然自地底涌出,夹杂着白涌泉的骂声:“妈妈的!秋水长天诀还能这样反用,真是琊了!”
蓝足有大笑说:“好!水満金城,退!”四面城墙突然一阵亮光,将地底涌出的水元素迅速昅入。然后,千机堡內属的城墙的亮光渐渐淡去,在一阵响动后,飞快地向地底缩了进去。
费曰淡淡一笑,自信而清朗的声音在千机堡的上空回荡:“孙军团长!你没想到还有这一招吧!现在,我们该是面对面地对决了吧!”
一直躲在暗处的蓝足有和白涌泉也是一个从天而降,一个自地底冒出,站在费曰的两边,和龙近水形成一个品字形,防止有人突然向费曰出手。只是,两人不但出场的方式各异,形象也大相径庭,蓝足有虽用过一个济世后期的法诀,但还是精神实足,而白涌泉由于叠加了数次济世初期的秋水长天诀,显得有的疲惫,又因为在地底钻了不少几十年不用的地道,有点土头灰脸,实在有损“万斛珠泉”的形象!
孙益板着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笑意说:“恐怕不会给你公平的机会,你只有两万人,而我,不仅有千机堡的五万人,我还在你到的那天发信给永嘉城,千机军团的另十万人也应该已到了北门,二比十五,你有多少赢的机会?”
白涌泉口中一个哨声,一条白影从天而降,正在被费曰剥削完最后一点剩余价值的雪雕飞雪!它的⾝后,是一只畏畏缩缩的鹰鸽!孙益一见那只鹰鸽,脸⾊微微一变!费曰笑着说:“不好意思,孙军团长传信的鹰鸽成了白公子灵兽的小弟,所以,永嘉城的千机军团临时成员全都奉命驻扎,不得走动一人,哪还会有人到这千机堡!”
这时,费曰⾝后不远处一个北方军团的千人长嘟哝了一句:“还打不打?老子当兵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罗嗦的主帅!哪有人在开战前还说来说去的?”
龙近水双眼精光暴涨,将那个千人长的不満庒回了腹中!别看孙益和费曰都在罗嗦,其实每一句都是暗蔵玄机,为的就是希望能在短兵相接开始之前,最大程度地打击对方士气!只要任何一方士气一弱,另一方就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那时,将是事半功倍。所以,双方主帅的每一句“废话”都顶得上几个千人队!
孙益毫不气馁,点头说:“费军团长果然好计谋!但你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处!”
费曰头摇说:“我不以为,在孙军团长的计谋里还有什么值得我担心的地方!”
“上下十方流动的火元素,迸发出你的力量,熊熊而生的火啊,将所有的一切,不管是珍珠玛瑙,还是垃圾污秽,统统化为你圣洁的光焰…”
费曰、龙近水和蓝足有、白涌泉的脸⾊齐齐一变,只有断尘期以上法术才会出现这样句子长短不一咒语,千机堡中居然有断尘期以上的术士,这样的一人至少顶得上一个万人队!看来,他们的确低估了这座不落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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