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睡着,然后迷迷糊糊的醒来。
纪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车子里的轻音乐仍在不知疲倦的重复着多情的旋律,偶尔被车外海鸥的鸣叫声打断,清晨海边的宁静让人心旷神怡。
东方海平线上,太阳只露出了半张笑脸,和煦的阳光披洒在海面上,就像给大海披上了薄薄的一层金纱。海浪的低昑,就像是爱人的呢喃,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媚妩。
爱人。
纪墨揉了揉眼睛,换了个让自己舒服些的坐姿,偏头一看——人呢!
怎么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没了!
颜妍去哪儿了?
纪墨慌了,急忙往车窗外看去,现在是凌晨,由于旅游的人都更多沉迷于绚丽的夜生活,而没有人会起这么早,所以沙滩上一望无际的,只有寥寥几个人影在移动着。可是却没有看到颜妍的影子,纪墨睡得太死了,甚至不知道颜妍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糟了!
纪墨猛然想起昨晚丁继兰的遭遇,幸好是自己及时赶到,才免去了丁继兰受到流氓的侮辱。可是颜妍并不知道海边的危险啊!
万一颜妍是昨晚下车的怎么办?
怎么办!
纪墨顾不得多想,他的心里好怕,急忙推开车门冲出车去。由于太慌张了,下车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一头扑到沙滩上。
细沙被纪墨扑得飞溅起来,落在纪墨头上、脸上、⾝上,到处都是。纪墨根本就顾不得去拍打一下,连滚带爬的爬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喊:“小妍——”
可是空旷的海边,甚至连回音都听不到。
纪墨的声音传不出多远,就被海风卷走了,纪墨急忙又大喊了一声,却喊得有点急有点⾼了,声音破了。
正在纪墨急得眼泪都流出来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弱弱的应了一声:“我在这儿。”
纪墨一呆,这声音,没有错,是颜妍的!
猛然转⾝,纪墨顿时嘴巴张成了“O”形。
只见他那辆奥迪车顶棚上,正盘腿坐着一个俏生生的女孩,阳光洒在她⾝上,就像是给她镶了一圈金⻩⾊的边儿。而此时这个女孩,正像个在使坏的小孩子一般,调皮的跟纪墨吐着头舌。
“你——你瞎跑什么啊你!”纪墨怒了,冲过去一把将颜妍抱了下来,却是紧紧的搂在怀里。
就在刚刚,纪墨几乎要急疯了。
颜妍看着他,却是十分的开心。
这不是恶作剧,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误会。可是这个小小的误会,让颜妍知道自己在纪墨心里的位置。
也许并不是唯一。
但是至少很重要,重要到让他顾不得形象顾不得风度,像个疯子般大喊大叫,甚至会掉眼泪。
对于颜妍来说,她觉得这就足够了。
没有什么海誓山盟这种虚伪的谎言,颜妍和纪墨恋爱的这一年多来,纪墨实真的用行动表现出了他对颜妍的感觉。
颜妍要的,本来就不多。
“傻瓜,我怎么会舍得你独自离开呢。”颜妍轻轻的在纪墨耳边说。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海边来旅游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
虽然昌龙饭店和昌龙宾馆恢复了营业,但是焦佩玉发现似乎优势已然握在了纪墨的手里。
海边露天大排档是个天然的优势,能够把游人们都昅引了过去。而在露天大排档吃了饭之后,就顺理成章的由大排档的服务员给介绍到了锦绣店酒,或者翡翠岛,这就是吃住玩一条龙服务。
对此,焦佩玉感觉到十分的恼火。
原本昌龙饭店那么強势,是因为⻩金海岸上档次的宾馆就那么两三家,上档次的饭店更是只有他们一家。但是现在不同了,纪墨的锦绣店酒就分走了许多客流,再加上翡翠岛已然完工,更是把客流分走了许多。
以前的时候,在⻩金海岸边上,游客们是一床难求。
而现在不但床位多了,甚至还可以选择去翡翠岛住竹屋,体验下林海生活。
锦绣店酒和翡翠岛強大的供应,再加海上边的露天大排档,这一套组合拳,打得焦佩玉完全还不了手。
焦佩玉是个善于走旁门左道的女人,她很快就想到了对策。
七月的夜晚,海边是最美丽多姿的。
在沙滩上,每晚七点半到九点的时间,都会有锦绣店酒燃放礼花礼炮。五颜六⾊的礼花照耀得天空犹如不夜天。
这一晚上放的礼花礼炮,就得好几千。
可是来看礼花礼炮的人,也因此更多了。晚海上边生活是无聊了些,但是看着満天的烟花,听着涛声,吹着海风,吃着海鲜烧烤,这种感觉就又浪漫又惬意。
由此给海边大排档带来的生意也是非常可观的,更直接昅引了县城里的人会来看礼花,所带动的消费,自然不是那几千块比拟的。
牛国良在海边开着沙滩摩托车缓缓的前进着,就像是一个尊贵的国王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现在的牛哥也跟着纪墨水涨船⾼了,钱大把大把的分来,牛哥的面子也就越来越厚实了。
现在⻩金海岸几乎形成了昌龙县另外一个城区,从锦绣店酒一直到翡翠岛这一段路,中间原本有一段荒芜,但是渐渐已经形成了一条链,洞察了商机的人们逐渐补充进来,让这一带很有些欣欣向荣的气象。繁华程度其实已然超过了县城,而这,都是纪墨带来的变化。
⻩金海岸的黑道已然被牛国良一统天下了,牛国良顺手把县城里的黑势力也给收了,有钱、有人,有背景,牛国良还怕啥?
所以现在的牛国良,有着前所未有的意气风发,趾⾼气扬。
天⾊有点暗了,牛国良打算开始再往前一段就回头了。
可是就在这里,他看到了前方搁浅在沙滩上的一艘小渔船上,静静的坐着一个女人。
海风把女人的头发吹得凌乱,可是女人挽发髻的动作却更添几分媚妩。女人撩起了裙子下摆,露出白生生的小腿来,在海水里一荡一荡的,荡得牛国良的心都乱了。
“这娘们儿真他妈够劲儿!”牛国良想着,不由自主的就把沙滩摩托车开了过去,近了,牛国良忍不住就吹了个流氓哨。
女人回过头来,牛国良吓了一跳——是焦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