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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安抛下单刀,对康熙道:“皇上请去屋里休息吧?”
康熙摇头摇道:“不必!朕就站在这里看这伙逆贼如何被擒。”
这两句话院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突然之间一名太监狂叫道:“大伙儿上啊,左右不过一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着领头扑向前来。
余下众人方似大梦初醒,手持利刃一拥而上。
崔安冷笑一声飘⾝上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也未看清她如何出手抬足,当先冲上的七八个人便都已被点了⽳道软软倒地。余人被崔安武功所慑,不约而同纷纷后退。
院门砰地一声大响,数百名士卒疾冲而入,个个盔明甲亮,穿的是骁骑营的服⾊,当先一人正是图海!
那伙太监侍卫本是斗志已失,见到这等声势,更是惊惧不已,有些強横之徒便欲负隅顽抗拼死一战。
康熙环视四周,淡淡地道:“你们受人唆使犯上作乱,朕可以格外开恩,并非贼首者,现下弃去凶器束手就擒,朕便可饶你们性命。”
宮院之中登时又是一片寂静,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不信皇上就这般轻轻易易地饶了自己叛上作乱的弥天大罪。
一时之间四下里只能听到士卒们手中所持火把燃烧发出的“毕毕剥剥”之声。
突然之间,只听“哗啷”一声大响,不知是谁的钢刀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哗啷”一声,这清脆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响亮。
众人便似受了感染一般,只听“哗啷哗啷”之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抛下了手中的兵刃,纷纷跪倒在地,大喊道:“皇上开恩!”
图海命骁骑营士卒将这伙人绑上了,趋前对康熙跪倒,叩头道:“皇上万福金安!宮中出此大逆之事,是奴才失职所致,请皇上重重治罪!”心下忐忑不安,却连偷眼瞧一瞧康熙脸⾊的勇气都没有。
康熙淡淡地道:“此次宮中谋逆,居然有侍卫参与其中,你⾝为侍卫总管自然难辞其咎,待事情查明之后,朕自当一体处置。传喻刑部,将这些逆贼详加审讯,为首者以大逆论处,余者充军宁古塔!”
图海已是満头大汗,叩头应是不迭。
康熙道:“太皇太后和皇后那里可曾受惊?”
图海道:“请皇上宽心,太皇太后和皇后安然无恙,奴才已派人去守卫,以防宮中余逆兴风作浪。”
康熙摆手命他退下,瞧了崔安一眼,温言道:“你随朕来。”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乾清宮內。康熙一进屋便命所有宮女太监退出,对崔安道:“想不到又是你来救朕,你…当真是崔安?”
崔安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瞧见旁边有太监为康熙备好的净水,径自过去洗去了易容之物,这才转过⾝来。烛影摇摇之中康熙只见对面女子嫣然微笑,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不是崔安却又是谁?
康熙喜道:“果真是你!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朕时时派人寻找你的下落,却总是杳无音信。”一边说着,一边疾步上前,似乎想将崔安拥入怀中。
崔安方才情势危急,没有时间细细打量康熙。此时与他在屋中独处,陡然之间觉得他⾝材比六年前⾼大了许多,不但肩宽背阔,语声也低沉了许多,君临天下的气势亦是逼人而来。
六年!
六年前曰曰陪伴自己的那个青年如今已是消失在康熙皇帝的⾝影中。
她轻轻向后退出半步,康熙似也发觉自己失态,矜持地停住脚步,笑道:“咱们坐下说。”
说着当先坐到了暖炕之上,崔安亦走过去和他隔着炕桌坐下。
康熙似乎并未注意到崔安的神情,笑道:“那年你和图海去天坛后便即下落不明,朕派人去找,却只在第三天上找到了图海。可图海这家伙偏偏又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朕一气之下几乎⾰了他的职。”
崔安胸中一热,嫣然笑道:“皇上幸亏手下留情,今曰我若非是先找到图大人,拿了入宮的金牌乔装进宮,图大人又点了骁骑营前来救驾,只怕此刻局面已难以收拾了。”
当下便将这几年的经历大略叙述了一遍,讲到中了拜月教风雷二老的独门奇毒时,康熙情不自噤地伸过手来握住了崔安的双手,失声道:“好险!”
崔安只觉得他手中冷汗津津,知他确是为自己担心,也就并不挣脫,任由他握着,讲了下去。
康熙听完,这才放开崔安双手,站起⾝来笑道:“这世上历险最多,遇事最稀奇古怪的,只怕是非你莫属了。”
崔安亦是站起⾝来,低声道:“我还有一件事想求皇上的恩典。”
康熙诧异道:“什么事?”
崔安道:“今曰之事武当派也牵涉在內,皇上曰后自会查明,我也不必隐瞒。方才与我交手的正是家师和两位师兄。”
康熙面上笑容慢慢隐去,淡淡地道:“那又当如何?”
崔安听他口气不善,但此事却是不能不说,低声道:“武当派参与今曰之事,定然是受人愚弄,首恶是朱三太子。我想请皇上开恩,饶了他们谋逆之罪。”
康熙面⾊一变默然不语。历来君主最痛恨之事便是叛上作乱,今曰康熙几乎命丧付英杰剑下,又如何能对武当派轻轻放过?
崔安心下一沉,道:“皇上若是觉得武当派罪不可赦,那我也是武当门下,自在株连之列,请皇上先杀了我罢!”说着从怀中取出短剑,倒转剑柄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