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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月低声道:“这人是毒龙堂堂主马万里,毒龙圣火两堂都到齐了,岳胜仙这是把拜月教的全副家当都带来啦!”
马万里向朱由治一使眼⾊,朱由治会意,将单刀一竖,凝神戒备。马万里大声道:“石头后面的朋友,这般鬼鬼祟祟地窥偷本教行事,究竟是什么来路?倘若再不现⾝,莫怪毒龙圣火无情!”
崔安见形迹已被瞧破,当即便要从石畔现⾝。杜晓月却低声道:“且慢!拜月教毒龙圣火两堂威力极大,那些人手里的毒龙筒可以噴出毒水,远可达十数丈,只要沾⾝一滴,便即⾁腐见骨。圣火堂的‘霹雳风雷弹’也是遇物即爆,姑娘武功虽⾼,也不必冒此风险,让在下去试试。”
说着不待崔安回答便即缓步走到岩石之侧,冷笑道:“马堂主、朱堂主,你们两位不在总坛护卫教主,到这里来做什么?”
朱马二人都是面⾊一变,朱由治道:“原来是杜左使驾到,在下倒是失礼了,不知杜左使到此有何贵⼲?”
杜晓月冷笑道:“两位虽然深受副教主器重,但论职位只不过是堂主,只怕还轮不到你们来盘问我!”
马万里阴笑道:“我们两人虽是从总坛赶来,但也听说了扬州分坛出了大事,不知阁下叛教之后,还是不是本教的明月左使?”
杜晓月心下一凛,他本以为朱马两人从西域总坛赶来,未必便知道自己叛教之事,本想信口胡说一番,骗过两人,岂料拜月教之內消息传递神速,话刚一出口便已被两人戳穿。
但他在拜月教卧底多年,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的本领,面上神⾊丝毫不变,冷冷地道:“副教主如今只手遮天,他瞧着谁不顺眼,那人自然就成了本教叛徒,哼哼,这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马万里道:“副教主一心忠于本教,他瞧谁不顺眼,自然是事出有因。若非阁下心怀异志,副教主又怎会说你叛教?”
杜晓月摇头摇,不屑地一笑,道:“我还道两位堂主是副教主的心腹,原来副教主暗中所行之事,两位却是丝毫不知。”
朱马二人相视一眼,満面俱是不信之⾊。
杜晓月淡淡地道:“告诉你们也是无妨,你们可知本教有一本武功秘笈?”朱马二人眼睛顿时一亮,齐声道:“什么?”
杜晓月道:“这秘笈名为《枯木集》,教主的一⾝武功俱是从此秘笈中得来。副教主虽是三仙居士的入室弟子,可仍对这《枯木集》垂涎三尺,想将这秘笈呑没,自己另立旗号。这才诬陷我叛教盗走《枯木集》,又出派教中⾼手,想要杀人灭口。哼哼,只可惜杜某还不至于这般轻轻易易地便给他害死,我已飞鸽传书禀告教主,教主不曰赶来,对此事自有公断。”
朱由治面⾊一变,厉声道:“一派胡言!副教主历来忠于本教,怎会⼲出此事?”
杜晓月冷笑道:“毒龙圣火两堂势力虽大,但本教上上下下数万名兄弟,难道还收拾不下你们两堂几十个人?”
马万里亦是面⾊微变,朝朱由治使了个眼⾊。他二人是岳胜仙的心腹,杜晓月所言若假,自是应当将这叛教之人当场击毙,若他所言是真,那就更要杀人灭口,即便将来教主追查下来,也是死无对证。
朱由治冷哼一声,道:“不论你所说是真是假,副教主既然想要你的命,你就休想活着出岛!”说着手腕一抖,三枚火红的圆珠朝着杜晓月疾飞而出。正是圣火堂的独门暗器“霹雳风雷珠”!
拜月教圣火堂教众人人腰间均配有特制机括,轻轻一按便可发出“霹雳风雷珠”既可单发一枚,又可连珠齐发。这“霹雳风雷珠”一经发出,去势奇快,触物即爆,威力当真大极。人若被击中,便当即被炸成残肢碎片,死状极惨。
杜晓月微微一笑,立在岩石之侧,却是毫不闪避,霹雳风雷珠破空之声尖利刺耳,已飞至他⾝前一尺之內。
朱由治又是欢喜又是奇怪,霹雳风雷珠沾⾝既爆,对方如不闪避,便是必死无疑。杜晓月久在拜月教,该当识得此珠厉害,却为何毫不闪避?
便在此时,忽见大石之后一双纤纤玉手伸出,那三枚霹雳风雷珠在空中微微一顿,竟然倒飞了回来,却又去势极缓,彷佛半空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托着一般。
朱由治做梦也想不到这霹雳风雷珠发出之后,竟然有人能将其送回而不炸爆。他盯着这三颗火红的圆珠缓缓飞回,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噩梦之中。
马万里亦是看得目瞪口呆,见三颗圆珠飞近,忙拉朱由治伏低。这三枚霹雳风雷弹在掠过他二人头顶之后突然速加,飞向站在他二人⾝后数丈的两名黑衣汉子。
那两人急忙伏⾝躲避,但慌乱之下却忘了抛去手中的火把。霹雳风雷珠遇到一点小小的力道便足以升温炸爆,更何况是火把的⾼温?
只见那两根火把陡然一亮,紧接着传来三声闷响,伴随着那两名黑衣汉子的长声惨叫。霹雳风雷弹已在朱马二人一丈开外之处炸爆,漫天的血雨夹杂着残肢断臂疾飞而起。
朱马二人大惊回首,却见那两名黑衣汉子所在之处已是一片血泊,⾝体血⾁模糊,已分不清被炸在何处。
朱马二人死里逃生,此番实在是凶险之极,两人互视一眼,见对方面⾊惨白,额头満是冷汗,料想自己也定是这般模样。
杜晓月仍是负手不动,站在岩石一侧,冷笑道:“圣火堂的霹雳风雷珠当真是厉害得紧啊!”他面上神⾊淡然,但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心知自己方才不啻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