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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月⾝形不动,手中的玉笛向⾝后疾挥,漫天的银光自玉笛中暴射而出,霎时间便已将杨起隆一⼲人笼罩其中。
漫天风雨下西楼!
云海楼面⾊一变,方要拔剑抵挡,但长剑刚刚拔到中途,肩头一⿇,全⾝便已软绵绵再无半分力气,不由自主地缓缓坐倒。
与此同时,燕归来、独孤云等其余数人亦是软软倒地。
云海楼瞪视着杜晓月,双目中似是要噴出火来,怒道:“这是‘漫天风雨下西楼’!你是左氏兄弟的传人?”
杜晓月摇头摇,淡淡地道:“左寒天、左寒地一生并无传人,他二人死在虾峙岛上之后,‘漫天风雨下西楼’的手法自然也就从此失传。”
云海楼又惊又疑,沉声道:“我绝不会看错!这就是‘漫天风雨下西楼’!”
杜晓月悠然道:“昔年左氏兄弟仗着‘漫天风雨下西楼’的暗器绝技横行江湖,不知有多少江湖中人死在这一招之下,但云前辈却是凭着一柄长剑将此招解破,这也是左氏兄弟平生最大的恨事。”
云海楼冷冷地道:“左氏兄弟后来投入拜月教,成为琊教中的风雷二使,你既对此事知之甚详,定然是他二人⾝边之人,只怕也是拜月教余孽。”
杜晓月微微一笑,道:“晚辈师出五阴山,曾在拜月教卧底十余年,在左氏兄弟⾝边也有四五年,对他二人之事自然是知道不少。左氏兄弟曾说,他们在败给云前辈之后,曾苦苦思索如何能加大这一招的威力,以图报仇,但思来想去,这‘漫天风雨下西楼’的手法已是暗器功夫中的极致,实已无法再加以改进。”
云海楼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杜晓月仍是微微一笑道:“云前辈不必动怒,二十年前,云前辈凭了手中的一柄长剑解破此招,关键就在于一个‘快’字,云前辈的龙昑剑法神鬼莫测,抢占了先机,自然便会取胜。”
云海楼遥想当年恶斗情景,喃喃地道:“不错,当年他二人肩膀刚刚抬起,我便已刺中了他们的臂肘,这‘漫天风雨下西楼’威力再大,也是无从施展,可今曰…我竟然来不及拔剑。”
杜晓月缓缓地道:“左氏兄弟要抬肩扬肘,将秤砣抛出,这才能发出暗器。可我这玉笛是拜月教机巧堂堂主凌长风亲制,笛中银针以机簧弹出,自然比人力快了不止一倍。但银针飞出之势却是我和凌堂主模仿‘漫天风雨下西楼’自行琢磨而出,威力自非人力所能及。”
云海楼长吁了一口气,盯着杜晓月手中的玉笛,点头道:“原来如此。”
独孤云在一旁早已忍耐不住,怒道:“三哥,你何必与这奷诈之徒多费口舌?以暗器伤人,绝非正人君子行径!”
杜晓月淡淡地道:“各位前辈以众凌寡,难道便是正人君子行径了?况且独孤前辈若与我易地相处,难道便能眼睁睁地瞧着崔姑娘为你而死?”
独孤云被问得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崔安见杜晓月方才在生死关头仍是不肯抛下自己独自逃生,心下亦甚是感动:方才杜晓月此举实属孤注一掷,是将自己的性命押了上去,设若云海楼等人稍有防范之心,只怕有十个杜晓月也早已尸横就地了。
燕归来、无音无尘等人本以为对方既然暗器伤人,这银针之上必然涂有剧毒,是以倒地之后一直默不作声,潜运內力驱毒。但片刻之后便即发觉,伤处既无⿇庠之感,经脉中亦无中毒之像,燕归来疑云大起,厉声道:“你这银针上喂的是什么药?”
杜晓月对燕归来甚是尊敬,微笑道:“这银针之上不过是喂了晚辈特制的⿇药,三个时辰之后药性自解,各位前辈不必担心。”
燕归来哼了一声,闭上双目不再理会。
杜晓月胁下受伤本重,勉力支撑了这半天,心下一松,全⾝陡然间如同脫力一般,再也无力站稳,踉跄了一下,便要跌倒。
崔安见杜晓月胁下兀自有鲜血不断渗出,心知他伤势再也耽搁不得,抢上前将他扶住,低声道:“先去瞧瞧你的伤口。”说着竟是丝毫不理睬燕归来等人,扶着杜晓月径自往竹舍方向而去。
燕归来等人心知此地在天目山深处,人迹罕至,既是三个时辰后⿇药药性方始消退,对方对自己不理不睬,亦是无可奈何。
崔安扶杜晓月回到竹舍左近,却见赵守信一⼲人被点了⽳道,横七竖八地在竹舍周围倒了一地,当即上前为他们开解⽳道,命人为杜晓月伤药裹伤。赵守信自带了余人去竹林将杨起隆一⼲人捆得结结实实,抬到了竹舍前。
杨起隆被绳索勒得満面通红,但他显是心知此刻命悬人手,大声叫嚷亦是无用,索性来个闭口不言。
赵守信虽不知杨起隆的⾝份,但见他带人对崔安不利,早已痛恨非常,将他重重向地上一摔,又伸足在他腿上踢了一脚,大声道:“你这贼人竟然想冒犯我主子,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明天就把你们送下山,个个砍头示众!”
杨起隆面⾊一变,但随即神⾊如常,仍是并不开口。燕归来等人见杨起隆受辱,都是纷纷怒骂。
无尘大声道:“小妖女,我们今天既然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若还念着武当派的师门之恩,就放太子殿下一条生路。”他被擒之后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想到杨起隆是回复前明皇室的唯一希望,若当真被“砍头示众”明室一脉岂非由自己手中而绝?他本来早已不认崔安是武当弟子,但此时万般无奈之下,唯有希冀崔安能看在付英杰的面上,放过杨起隆一人。
崔安摆手示意赵守信退后,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杨起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