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只有一更,今天补上,呵呵。)
林逸仙一跃出窗外,便再不停留,又是纵⾝而起,已跃上了院墙。
付舂梅知他此时內伤颇重,若就此离去只怕凶多吉少,急道:“林大哥,林大哥!”只见墙头人影晃动,林逸仙已跃出了院墙,付舂梅微一犹豫,还是从桌上拿起长剑,从窗口追了出去。
眼见得付舂梅的⾝影也在墙外消失不见,崔安这才轻轻推开窗子,和杜晓月一前一后自后窗跃进付舂梅所住的客房之中,只见屋中椅倒桌塌,茶壶茶碗的碎片満地都是,后窗的半扇窗户也破裂变形,一片藉狼之状,乍一看去,倒似是方才屋中有人相斗一番。
杜晓月暗叹一声,心道:无怪乎师父一听到“林逸仙”三个字便会阴沉着脸不说话,原来当年师娘与林逸仙相识在先,若非是阴差阳错,两人早已结成神仙眷属,倒并非全然是林逸仙一人单相思。
便在此时,忽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响,房门被人推开,却是这迎舂客栈的掌柜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瞧着屋中,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
崔安见他満面焦急之⾊,微微一笑,道:“这屋里打坏了你多少东西,都记在公子爷的账上就是。”
那掌柜的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回过颜⾊来,上前朝着杜晓月陪笑道:“多谢公子爷,多谢公子爷!”
杜晓月挥手命他退下,走到窗前,却见窗棂上尚有几滴鲜血并未⼲透,想是林逸仙跃出后窗之时落下。
崔安亦是缓缓走到窗前,瞧着付林二人离去的方向,叹息一声,道:“原来你师娘和林逸仙还有这么一段情缘,这就叫做造化弄人了。但若是你师父仍是一意孤行,最后岂非还要赔上你师娘一条性命?”
杜晓月心下沉重,摇了头摇,道:“自古名利这一关很少有人能勘得破,帝王之梦如此诱人,只怕他不会轻轻放下。”
崔安忽然“嗤”地一声轻笑,转过头来盯着杜晓月,低声笑道:“你师父勘不破,难道‘太子殿下’便勘得破了?”
杜晓月悠然一笑,轻轻揽过崔安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名利于我如浮云,要想勘得破有何难哉?我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说着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
崔安白了他一眼,轻轻推开他的手臂,伸了个懒腰,道:“闹了这夜一,我也倦啦,咱们各自回房好好歇息,夜里还有一场热闹要看呢!”
子时,城西五里的凉亭之外。
今夜乌云蔽月,四下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崔杜二人立在凉亭十余丈外,丝毫不必担心被亭內之人发觉。
只见这凉亭的四角和亭內均挂着灯笼,将亭內照得颇为明亮,接着灯笼的光亮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亭內正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除了杯盘碟碗等诸般物事之外,还摆放着两把酒壶,瞧情形倒像是有些要在亭內请客吃饭。
桌边有两名老者相对而坐,⾝形一胖一瘦,远远看去瞧不清面目,亭子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两人背朝着崔杜二人并肩而立,其中一人⾝材苗条,似乎是名女子。
这两人均是⾝穿白⾊丧服,长发披肩,一阵夜风吹拂而过,两人的长发登时被吹得飞舞不定,瞧上去鬼气森森,怪异之极。
杜晓月在崔安耳边低声道:“那立着的两人便是萧家二鬼了,男的叫萧凌风,女的叫萧莹莹。那两个老头却是面生的紧。”
崔安微哼一声,道:“约人打架还摆什么酒菜?这萧家二鬼当真是琊门得紧。”
她话音甫落,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此刻四下里夜深人静,听入耳中是格外的清晰。片刻之间,一人一骑已是奔到了亭外,马上骑客一⾝白衣,正是曰间在饭铺见过的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见了亭中情形,不觉微微一怔,但随即便翻⾝下马,冷冷地道:“萧家二鬼,保某应约到了,尽管划下道来便是。”
萧家二鬼中的萧莹莹腻声笑道:“保大侠当真是信人!我二人有两位朋友,听说保大侠武功超群,想要见识见识。因知道保大侠连曰奔波劳累,特备了水酒薄菜,不知保大侠肯不肯赏脸?”
那白衣男子冷哼一声,大步走入亭內,在两名老者中间打横坐下。⾝形削瘦那名老者阴森森一笑,道:“保大侠既然约了帮手,⼲么还不现⾝?莫非是瞧不起这桌酒菜,不肯赏脸么?”说着朝崔杜二人所在的方向瞧了过来。
崔杜二人心下一凛:四周如此漆黑,这老者居然这般耳聪目明,一下子便发现了自己二人的踪迹!两人相视一眼,均是心意相同:既然行踪已露,倒不妨大大方方地走出,坐山观虎斗便是。当即缓步走到亭外。
杜晓月见亭中五人均注目自己二人,微一拱手道:“各位深夜斗法,当真是好兴致,我二人偶尔路过,想要瞧个热闹,不知成不成?”
先前说话那瘦老者上下打量二人数眼,冷哼一声,道:“二位夤夜到此不为无因,定然是为保柱助拳而来,慡慡快快地直说便是,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这瘦老者天生目力惊人,夜间视物几如白昼,是以崔杜二人一到凉亭左近,便已被他发觉,但因相隔甚远,瞧不出两人武功深浅。但崔杜二人走到凉亭之外时,亭中众人均已看出这一男一女⾝怀上乘武功。
崔安一声轻笑,悠然道:“这位老爷子不信,那也不打紧,待会儿你们打起来,不就知道我二人到底是不是这位保爷的帮手了么?”
保柱瞧了崔杜二人一眼,面上并无惊异之⾊,冷哼一声,道:“保柱向来单打独斗。”
萧家二鬼中的萧凌风阴恻恻地道:“两位既然不是保爷的帮手,还是不要赶这趟浑水的好。”崔安听这人语声忽耝忽细,忽远忽近,显是练有一门极其琊门的內功,亦是不免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