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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老者面⾊一变,萧莹莹和萧凌风相视一眼,亦是心中惴惴,他二人叛教投靠官府,若是落入拜月教手中,⾝受之惨,只怕还不如此刻便死在当地。
而此时崔安与胖老者的內力比拼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两人均是心无旁骛,并未听到哨声。瘦老者待要上前,却又怕扰乱了胖老者的心神,要知⾼手比拼內力,稍有疏神,后果便即不堪设想,
只听那哨声尖利刺耳,片刻间又近了许多,显是朝这边而来,萧家二鬼面⾊惨白,见瘦老者仍是注目胖老者与崔安比拼,殊无离去之意,相视一眼,同时飘⾝而起,隐入了黑暗之中。
杜晓月瞧着两人背影,冷哼一声,暗道:可惜!
便在此时,场上形势又起了变化,只见胖老者面⾊忽然红白不定,头顶上一道白气笔直升起,额头上冷汗已是滴滴而落,而崔安却是一副神定气闲之状,钢刀在两人手中虽然并未朝哪一边移动,但仅从两人神态来看,显是⾼下已分。
瘦老者情切关心,不假思索地踏上一步,便想出手相助,杜晓月早就在提防他有此举,当即菗刀出鞘,拦在瘦老者⾝前。瘦老者面⾊一变,停下脚步,他方才左肩被保柱钢刀所斫,此时尚在剧痛,更何况保柱尚在亭內虎视眈眈,一旦交手,必定吃亏无疑。
胖老者此时已是苦不堪言,他只觉得自己的內力一旦运上掌心,便即通过钢刀如泥牛入海般消失无踪,大骇之下想要抛开刀柄,但那刀柄之上却似凭空生出了粘力一般,将自己掌心牢牢黏住,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崔安甫一与胖老者以內力相拼,便使出了碧波心法中“百川归海”的功夫,昔曰她曾以此功在扬州废庙內掌毙岳南山,而今曰之功力比之当初又是精纯许多,胖老者若是单以掌力而论,比岳南山尚有不及,又如何能敌?
胖老者愈是想甩开刀柄,內力便愈是如江河决堤一般源源不断地流出,便在此时,忽见崔安微微一笑,紧接着一股潜力犹如巨浪滔天一般,排山倒海而来,胖老者只觉胸口似被巨石重重一击,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数步,口中鲜血狂噴,⾝体亦是摇摇欲坠。
总算崔安念在与他并无深仇大恨,手下留情,但胖老者仍是胸口气血翻涌,已是受了极重的內伤。
瘦老者惊呼一声抢上前扶住,胖老者面⾊惨白,瞪视着崔安,半晌方哑声道:“好!姑娘武功神妙,我老头子输得心服口服,还请姑娘赐下芳名。”
崔安淡淡地道:“我姓朱,名映柳,乃是杨公子⾝边的护卫,于老爷子若是想报仇,尽管来找我便是。”
保柱听到“杨公子”三个字,不由双眉一轩,正待出口相问,忽听那尖利的哨声再次响起,比起上次又近了许多,似乎已到了数里之內。
瘦老者见情势紧急,顾不得再说,一把将胖老者扛在背上,朝着哨声相反的方向便走,他虽是肩部受伤,但行走之际倒并无大碍,片刻间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保柱还刀入鞘,走出亭外,朝着崔杜二人一拱手道:“多谢两位仗义援手!”杜晓月微微一笑,道:“好说,保大侠与清狗为敌,我自无袖手旁观之理。”
他话音甫落,忽听一阵衣襟带风之声由远及近朝着凉亭而来,此时天空中乌云已然散开,借着清冷的月光,依稀可见来人是一名劲装少年,这少年疾步奔到亭外,对保柱躬⾝道:“保总管,元帅手谕!”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呈上。
保柱接过信走回亭中,借着灯笼的光亮瞧了瞧,不噤皱起眉头,沉声道:“我好好地在办我的差事,龙十三又来做什么?”他顿了一顿,又道:“龙十三人现在何处?”
便在此时,忽见亭边人影一晃,一名黑衣人已自悄无声息地立在了亭心,冷冷地道:“人在这里。”
崔安微觉奇怪:这人说话怎地这般奇怪?一念未了,她忽然发觉这黑衣人双目直直地瞪视着自己,不知为何,一股寒意蓦地在心头升起。
崔安这些年不知多少次面临生死险境,奇形怪状的人也会过不少,但却从未如今天这般,甫一照面便心下栗栗。
这黑衣人眼神空空洞洞,似是没有丝毫感情,简直就不像是活人的眼睛。他面上伤痕纵横交错,虽非奇丑无比,但衬着他的眼神,却更是有说不出的恐怖。
保柱瞧了瞧那黑衣人,皱眉道:“龙十三,元帅命你前来帮我找人,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龙十三这才把目光从崔安面上移开,冷冷地盯着杜晓月道:“就是他们。”保柱面上掠过一丝喜⾊,沉声道:“当真?”
龙十三仍是冷冷地道:“绝不会错。”说着伸手朝杜晓月一指,道:“元帅召见。”
杜晓月心下砰然一动:我们假扮朱三太子,吴三桂怎地这般快就得知了消息?向崔安瞧去,却见崔安若有意若无意地点了点头,当下悠然一笑,道:“吴三桂想要见我,居然要用到‘召见’这两个字,可见如今世事当真是乾坤颠倒,可叹啊可叹!”
其时清廷入主中原未久,汉人中不少人心怀明室,假托流落民间的“朱三太子”之名召集民众抗清,更有不少奷诈之徒假冒朱三太子之命招摇撞骗,一时之间,各地“朱三太子”案层出不穷,大多俱是莫名其妙,不值一哂。但唯有杨起隆因手中握有存档和玉玺两物,很多人均是深信不疑。
吴三桂在起事之前便通过拜月教与杨起隆有书信往来,但数月之前突然断了联系,他既是以朱三太子为旗号起兵反清,若是手中没有一个“三太子殿下”岂非令人生疑?情急之下,便出派保柱率人四下寻找,崔杜一行人一路之上刻意招摇,自然是尚未到浏阳城,便已被发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