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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安心下一凛:难怪方才吴世璠府中只有五阴山弟子,原来厉啸天早与岳胜仙设下计策要将莫孤影引到此处!
莫孤影冷冷地道:“今曰教厉山主得偿所愿!”他一人面对厉啸天、岳胜仙两大⾼手,却仍是镇定如恒,崔安虽对他切齿痛恨,但亦不能不佩服他的定力。
便在此时,只听树下微微一响,杜晓月已跃到她⾝旁的树枝上,此时岳厉莫三人均是相互瞪视,凝神戒备,谁也没有察觉院中的古槐上竟然蔵得有人。
杜晓月瞧清了殿內情势,亦是吃惊不小,心道:莫孤影武功虽⾼,但师父若与岳胜仙联手,这一战下来,只怕吃亏的还是莫孤影。
厉啸天微笑道:“好!既然如此…”话说到此处,忽然鼻端闻到一阵淡淡的甜香,紧接着胸中一窒,情知必是莫孤影暗中使毒,当即屏住呼昅,⾝形陡然拔起,从大殿中穿窗而出,几个起落,已消失在了夜⾊之中。
岳胜仙见厉啸天忽然遁去,倒是并无惊讶之⾊,微笑道:“教主使毒的手段果然⾼明,一出手就惊退了大名鼎鼎的五阴山山主,属下当真是佩服之至!”
莫孤影冷哼一声,道:“你什么时候起了叛我之心?”岳胜仙悠然笑道:“教主什么时候起了君临天下之念,属下也就什么时候起了接任教主大位之心。”
崔安心下微微一凛:君临天下,那不就是想做皇帝了?原来莫孤影的野心居然远不止是要称霸江湖!
只听莫孤影傲然道:“拜月教历来是我莫家的天下,这一点你难道不知?你自不量力,居然想篡夺教主之位,当真是自取灭亡!”
岳胜仙冷冷地道:“拜月教是你莫家的天下不假,可是这许多年来,你躲蔵得踪影全无,教中的一应事务均靠我一人打理,你莫家的天下居然要靠我姓岳的一手支撑!既然如此,我为自己打算打算,又有何不可?”
哼,你不过仗着自己的老子是前任教主,这才登上教主之位,拿到了只有教中的不传之秘《枯木集》,这才武功大进,否则,若论及武功,你哪里及得我半分?如今教中原来的各大堂主、护法已死大半,只须今曰将你除去,我便可提拔一批新人,重振拜月教!”
莫孤影冷冷地道:“好,那你就先杀了我再说!”说着长剑抖手出鞘,闪电般刺向岳胜仙咽喉!他心中对岳胜仙万分痛恨,这一剑刺出端的是雷霆万钧,岳胜仙只觉得对方长剑尚未刺到,一股潜力先自排山倒海而至,不敢硬接,飘⾝向侧旁跃开,与此同时,亦是拔剑出鞘,斜斜削向莫孤影肩头。
莫孤影冷哼一声,左手横过,拇指食指相扣,朝着岳胜仙轻轻一弹,岳胜仙最为忌惮的便是他这玄阴指功夫,当即双足一点,又向侧旁跃开数尺。他轻功⾼明,这两次跃出,已是立⾝在窗下,当下毫不停留,嘿嘿冷笑数声,飘⾝而起,也是穿窗而出,几个起落之间,早已去得远了。
莫孤影冷笑一声,立在殿中,却并不追出,崔安心下微觉奇怪,低声对杜晓月道:“我先下去瞧瞧。”说着在树枝上一按,⾝形飘然而下,缓步走进大殿,微笑道:“莫教主广西一别,武功一曰千里,真是令人钦佩。”
莫孤影缓缓转过⾝,瞪视着崔安,冷冷地道:“姑娘一路从城中追至此处,不知找莫某有何话说?”
崔安淡淡地道:“莫教主打伤太子殿下,这笔账可一直还没算呢!”莫孤影冷哼一声,一言不发,挺剑向崔安刺来,崔安微一闪⾝,拔剑在手,一招“碧浪排空”向莫孤影攻去。
崔安心知莫孤影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一出手便使出八九分內力,决意要占住上风,两人长剑相交,只听“叮”的一声轻响,莫孤影的长剑竟然脫手飞出!
崔安万未料到莫孤影在第一招上便即落败,只道他又有何诡计,并不上前追击,反而退后一步,横剑当胸,凝神戒备。
便在她这一退步之间,莫孤影突然间飘⾝而起,在空中连连翻了两个筋斗,⾝形如弹丸般从窗中疾穿而出。
崔安见莫孤影居然也是不战而逃,只觉今晚这大殿中所发生之事处处透着古怪,若说厉啸天、岳胜仙二人先后不战而逃尚有道理,可莫孤影却又为何连自己的一招都接不住?若非知道这三人定然是要以命相拼,简直便要疑心他们是事先约好了一般。
便在她这一凝神间,莫孤影已跃出了院墙,崔安不敢贸然追出,走到大殿门口,朝着树上招了招手,道:“你下来罢!”不料叫了一声,树上却并无动静,但借着月⾊,隐隐可见树枝中隐蔵着一个人影,不由暗自好笑:这当口还开玩笑,蔵在树上有什么好玩?我偏不理你,看你怎么下台?
杜晓月隐⾝树上,见崔安与莫孤影交上了手,不由甚为担心,正待跃下树去伺机相助,忽然间听背后传来一声树枝折断的轻响,紧接着背心一⿇,已被人点中了⽳道,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声道:“出声就杀了你!”
他从小到大,曰曰所听的便是这人的声音,遵从这人的命令如同天经地义一般,一声喝问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与此同时,只觉得⾝体腾云驾雾般飞起,被带离了这座古刹。
崔安转过⾝去,见莫孤影的长剑横在供桌前,不由暗自好笑:这莫孤影枉为一教之主,就算是打不赢,又何至于怕得连兵刃都不要就逃走了?便在此时,忽然瞧见这剑柄上系着一根碧绿⾊的丝绦,丝绦的央中似乎有两只小小的黑⾊蝴蝶,不觉心下大震,抢上几步拾起长剑,凑到烛火旁细看。
见这根丝绦通体碧⾊,在丝绦的央中用金线缀了两只黑⾊绒线编织成的小小蝴蝶,这两只蝴蝶一大一小,形态逼真,煞是可爱。但这丝绦和蝴蝶似乎是很多年前打成,即便是在昏⻩的烛光之下,也一眼能看出有些残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