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觉得,我必须和紫紫好好的谈谈。
所以,我在图书馆前的花台边约见了紫紫。
“老婆,我想有些事你误会了。”我拉住了紫紫的手。
“那你说啊。”紫紫菗回了手,拉开一段距离与我对视。
“老婆
什么都没来得及解释,一个花盆从天而降,朝着紫紫猛砸了下来。
“小心!”我大吼,同时拉开了紫紫。
“咣当”一声巨响,花盆落地,碎成了N块。
紫紫愣在原地,呆了。
“我靠,谁⼲的?”我仰天大骂。
图书馆的窗子里伸出了无数颗好奇的脑袋,议论纷纷地看着我们,却没有一个人应声。
“靠!”我大咒一声,火冒三丈,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图书馆。
“同学,你要⼲什么?”半路杀出个图书馆的南老师拦住了我的路。
“南老师,你来得正好!刚才楼上掉下个花盆,差点打着我同学!”
我一口气说完这一串话,恶狠狠地瞪着南老师,准备等他的解释。
瘦⾼的南老师扶了扶黑边眼镜,一脸惊讶“是吗?走,我跟你去看看。”
等我带着南老师到得楼下,紫紫已经离开了。
只有一个碎掉的花盆,一地泥土,还有一株粉⾊的杜鹃花垂死地躺在地上。
“这…”之后,我一刻不停地拨打紫紫的电话,想知道她的情况。
可是,除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没有任何回应。
到过她们宿舍,蒋月娇说紫紫没有回来过。
我心焦如焚,満学校地找紫紫,可是直到夕阳西下,倦鸟归巢,我的紫紫还是了无音信。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第53次拨通了紫紫的电话,得到的却还是一样的回音。
一抬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体育馆旁的一棵大树前。
一个月以前,正是在这棵树下,奇异的凶杀,打开了一扇奇异的门,引着我经历了无数奇异的怪事。
“我以为我们无话不说!”紫紫的话远远飘过耳畔,像一句魔咒。
或许我真的该把一切和盘托出?
最近的奇遇,最近的感伤,最近的无助,最近的困惑…把它们通通告诉紫紫?但是,这一切是真的吗?或者只是个幻觉?亦或是一场玄幻的梦?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些都是真的,我又该如何向紫紫说明?她会相信我吗?
紫紫老婆,你在哪里?
仿似回答我无声的问话,一抹熟悉的⾝影蓦地出现在我前方不远的花台边——是紫紫。
我大喜,正要奔上前去,紫紫却突然转了个弯,神⾊慌张地向着体育馆的后方行去。我跟了上去。
体育馆的后方,有一个隐秘的死角。
我在那里看见了紫紫和一个背对着我的男人。男人扶着紫紫的肩,轻声说着什么。紫紫不时地点头、头摇。之后,男人抱住了紫紫,紫紫伏在他肩头幽幽地哭了起来。
我愣在远处,心哗啦,裂了。
他们抱了一会儿,男人抬起了紫紫的头,对着她叮嘱了几句。紫紫点点头,转⾝便离开了。男人目送紫紫离开后,向左,隐入了死角的最深处。
天大地大的一顶绿帽子扣在头上,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我冲了上去。
死角內,光线阴暗。男人蹲在地上,好像在挖着什么东西。
我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一把擒住了男人的肩。
男人下意识地转头,我看清了他的脸。
“你…”“是你?”
愣看了彼此一会儿,对方突然莫名其妙地从地上跃了起来,当脸就给我一拳,我被打倒,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宿舍躺着了。
“老表你醒了?”
“机飞,你咋啦?”
“又跟普凡⼲架了?”
扎西朗曰、小胡子和雀师围在我的床边,担忧地看着我。
可是,我的眼睛里除了怒火,什么也看不见。
普凡是谁?问得好!
一个手下败将,一个奷吝的敌人,一个横刀夺爱者。刚进校的时候,我跟他打过一架,改变了紫紫对我们的称呼。现在,他用这种趁虚而入的卑鄙手段,难道企图把那个称呼再改过来吗?
我以为,男人,应该赢得正大光明。
正在这时,机手突然响了。
是紫紫。
我接了起来,没有说话。
“喂,是李飞吗?”
“嗯!”李飞?连老公都不是了?
“我…我回来了,听说你来找过我。”
“嗯!”还知道我担心你?
“我没事。听普凡说,你在体育馆昏倒了?”
“嗯。”那小子真卑鄙,竟然撒下这种白痴的谎言来掩盖事实。
“你没事吧?”
“嗯。”紫紫,你真的相信他吗?
“那就好。”
沉默。
“你多休息,我不打扰了,晚安。”
“嗯。”挂断了电话,裂开的心,碎了。
2
翠明湖边,紫紫如一棵杨柳,娉婷玉立。
我远远地看着她,想走过去,却迈不开步。
挣扎了一阵,自尊终于战胜了软弱的思念,让我狠下心转过了⾝。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女同学的惊声尖叫伴着“噗通”的水声蓦地在⾝后响起。
我惊疑地转⾝,只见先前紫紫矗立的地方,一个人影猛地跳到了水中,溅起了一阵水花。
周围的同学都被喊声聚拢了过来。
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蹿升,我疾奔了过去,扒开了围观的人群。
紫紫躺在地上,发丝凌乱,全⾝是水。
普凡跪在地上,全⾝湿透,双手有节奏地按庒着紫紫的胸口。
紫紫猛咳了几声,吐了几大口水。
普凡俯下⾝,凑上了紫紫的唇。
紫紫翻腾的⾝体,慢慢平静了。
普凡便马上抱起紫紫,迅速地朝校医院奔了去。
我呆立在原地,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
突然觉得,我是多余的。
3
校医院的走廊上,普凡掩上了406病房的门。
我站在走廊上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普凡走过来,抓住了我的领子“好好照顾她!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一把推开了他,冷冷地笑了“卑鄙小人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个!”
“你说谁是卑鄙小人?话说清楚!”普凡一拳打在我的脸上。
战火一触即发。
出了保安室,普凡嘴角带血地怒瞪着我“你小子,行啊!”“你比以前也大有进步嘛!”我回瞪他。
确实,他比我们上一次打架,进步了很多。
不,应该说是判若两人。
上一次的他,完全不堪一击;这一次的他,竟然和我势均力敌。
普凡霍地笑了“你对她是真心的吗?”
我愣住了,只有一秒,然后坚定不已地看着他“当然。”
普凡脸上的笑陡然敛起,沉思了一阵,他转过了⾝“跟我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在我们⾝上粉刷着昏⻩。
普凡把我带到了体育馆后的那个死角,他突然打我的地方,并从那里挖出了一把刀——那是一把弯刀。带着陈旧的血迹。
“下午察警找过我了。刘丽的事。”普凡说,阳光照着他的脸,他的表情异常严肃“如果自首,还有机会,你劝劝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