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说铁青着脸,警告:“我劝你掉头转阵,面向西北方向。你的仇敌追杀过来了!”
韩说的这一句话唬住了很多人,听闻者齐齐怔了怔,随即想到自己这股人在草原游荡近三四个月,仇敌根本多不胜数,想起了往常把戎人杀的片甲不留的事情,他们也不害怕了,反而是“嘿嘿嘿”笑了起来。
林斌不但不害怕,反而有点惊喜,大声问:“你是说,西北方向出现大量军队?汉军这才击鼓集结?”
有戏,这下有戏了,林斌喜形于⾊,握着横刀刀柄的手掌松开,转头看向西北方向,想亲眼看到一些什么,但是非常可惜的,那里什么都没有。他索性不看了,心想等下林鹰回来了自然会有答案,又看向汉军的方向,但见汉军阵前不断有骑兵来回奔驰,就是一个执旗的士兵因为风大被吹得堕落战马都看得仔细。
林斌看见那汉军骑兵又扛着旗帜想爬起来,他⾝后突然驰出一骑,那快速奔驰过去的另一名骑兵侧奔而至,在林斌以为那是要接过或者拉那名堕落在地的骑兵站起来的时候,却是见后面来的那名骑兵挥动战剑,一颗头颅抛向天空,那名挥动战剑的骑兵跳下马,非常快速的扛起旗帜,看都不看一眼被自己砍掉脑袋的袍泽。
林斌看得愕然,忍不住“呃…”的发出惊讶声,心里赞叹汉军赏罚分明果然不是说假的。这时候的战争讲求地是士气,阵前旗帜掉落在地是一件非常打击士气的事情。在某些时候,领军的将领甚至会因为战前旗帜落地而选择退兵,所以那名堕马的骑兵可谓是死得一点都不冤枉。
公孙宏似乎也看见了刚刚那一幕,靠上前来问林斌“若我手中旗帜落地,你是否也会杀我?”
“有病!”林斌甩一眼公孙宏,知道他是因为情势急转而在发怈“你在这里控制局势,我去刘婧那里做完本来就设计好的计划。”
公孙宏自觉没趣,点头应:“诺!”
林斌又是深深地看一眼公孙宏。很明白的警告公孙宏别耍小聪明,这才领着亲兵驰向凤銮方向。一路走过。认识观察士卒的情绪,林斌暗暗点头。很神奇的发现战前那种奇怪的气氛消失不见,似乎是因为己方战胜了一阵,士卒们那些复杂心情淡定了下来,虽不至于也心情振奋得想作战,至少没了那种犹犹豫豫心态。不过,林斌还是知道一个事实,那便是要让这些看起来状态不错的士卒上前与汉军搏杀。那是万万不行地事情,毕竟旁观与亲⾝作行根本不能相比较。
来到凤銮前,林斌见车辕门紧闭,他这次也不请示了,径直跳下战马,快步走过去。一个非常不便的攀爬动作,⾝上鱼鳞甲一阵声响,他总算是爬上凤銮。林斌伸手想推开车辕门之际。手顿了一下,转推势为敲门状,‘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何人!?”
林斌听见了那娇弱语气里的不善,心里知道刘婧还在气愤先前自己地举止“公主殿下,是我。”
“何事?”
林斌再次敲门。
“在外面说了便是!”事急从权,林斌再一次忽视什么叫尊卑上下,更是蛮横地推开了车辕门,一眼瞧去,昏暗地光线下,三只裸白羊看见车辕门被推开,似乎没没反应过来齐齐愣了一下,林斌心道“这下完了…”手忙脚乱地拉上车辕门。
果不其然…,迟来的尖叫声,它响了起来,里面有三道不同的声线。
“混蛋!你个混蛋!臭混蛋!”刘婧似乎就懂得骂混蛋,她浑⾝赤裸,正在两名同样赤裸的侍女地帮助下着衣,谁曾料想让他在外面说就好,他却是推开了车辕门“你…你…,死罪!”她骂人的词汇不丰富,气得直踢车壁。
凤銮內又是响起一片“奴婢知罪”的请罪声,再来…,刘婧似乎在甩谁的耳光子。
林斌硬着脑壳说“公主殿下,军情紧急!”
没一会,车辕门被拉开一个缝隙,只听刘婧气呼呼地呼喝:“进来!”
林斌还真没时间去多管什么,心想“她叫进,那自然是已经穿戴妥当!”一哈腰入內,抬眼瞧去时,再次一愣,刘婧只是披着一件薄裳,成跪坐姿态,酮体处私隐约可见,而那两名侍女更是⼲脆裸着⾝子成下拜地势姿。
“呃…,你…”林斌彻底愣了,作势想退出去“你别再耍我了行不?”
“怎地?”刘婧鼓着腮帮子,恼怒非常,但又表现得令人看不透,竟是慢悠悠地说:“本宮喜欢这样!”
林斌懵了,他知道大唐女性最为开放,可也没想过大汉的女子的也这么地不在意这些,想到刘婧是公主,且表现得这么怪异,他的心情竟然变得非常奋兴…
刘婧见那臭混蛋还是勾直勾地看着自己,不拿眼瞧那两个卑微的侍女,心下虽然气恼,但却觉得这才合理,两个卑微的侍女要是比自己更加昅引人,那她绝不是生生闷气这么简单,可能要咆哮杀人了。刘婧见那臭混蛋眼睛越瞪越大,像极作势要扑过来,心里发⽑,以进为退,大喝:“来啊,你来啊!本宮侯着呢!”
“真他妈是个怪女人!”林斌被那么一吼,什么火都熄灭了,丧气无比“我说了,正事,不开玩笑。我在这里也没有亲族让你诛。”话锋转为严肃“对面汉军表现异常,正在进行集结机动。我猜测。可能是他们地斥候发现了什么,所以才紧张地结阵,如果猜得没错,领军将领必然会马上派人过来要求将你送回去。”
有句至理名言,它叫‘女儿家的心事,男儿你别猜。刘婧也发现自己失态了,十分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见到这个臭混蛋总是会这样,但听汉军集结,稍微一愣“斌君是言。王师发现有其它非我族类地军队在接近?”
王师,这才是汉国人称呼自己家国军队地称呼。所谓汉军汉军,若不是士卒在吼战号。那绝对是外国人在叫的。华夏传统,除了军人,上至皇族,下至庶民,只会称呼自己家国的军队叫王师。
“非我族类?”林斌还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这么一句话,欣喜皇族把族群分得仔细的同时,也不想多作解释。和一名不懂军事的人去解释什么叫战争态势,那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他委婉问:“要是汉军要领你过去,你会怎么选择?”
千万别误会,林斌绝不是舍得不这个奇怪的公主,而是公主若离开,他们这支没有番号的军队就会从准汉军国队转变为无主武装。明白点的称呼就叫马贼,更甚至按上一个叛军的头衔也不为过,为了生存。亦为了保住裹在表面地大义,他在这么不利的情势下是绝对不会将公主交出去地。
刘婧没作多想“本宮不是货品!”
林斌得到想要的答案,知道该怎么做了,作势要退出去。
“喂!”刘婧一改女儿家常态,严肃警告:“莫要做得太过!”
林斌心下明白刘婧地意思,她允许自己领军与汉军一战已经是迫不得已,没有皇族愿意看见同样名义上是汉军的两支军队互相残杀,林斌明了,郑重承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刘婧静静地看着林斌倒退,抬手示意两个侍女背朝外,挺立腰杆挡住视线,幽幽盯了林斌一眼,又开始闭目养神。
“我也不想与汉军作战…,真的非常不想…”说完,林斌倒退而出,亲自将车辕门关上,回头看去,一群相熟的袍泽乐呵呵地瞧着自己,心下释然,那么大动静要是没引人过来那才是怪事。他冷着脸喝道:“不领军跑来做什么?”
草根子是林斌的亲兵,他是回答的最佳人选,出列:“回大人!有新军情禀告!”*******************
李息眉头紧锁,就在他命令千军步阵后退时,有斥候来报,发现大股戎人骑兵,数目不下于三万!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追问了几次,斥候都很肯定的说没有刺探错误,那股戎人队部在六十里外游荡,方向正是这里。三万,这可是一个很恐怖地数字,李息反复思索,这附近的戎人部族不多,这三万骑兵恐怕会有些水份。
李息问斥候“可知晓是哪个部族的戎人?”
斥候限于军纪不敢胡乱猜测,照实答:“我等并无靠近,乃是远观。戎人无竖旗,分为七股,像极临时拼凑。”
李息沉昑,抓住剑柄的手张张握握,心下疑惑“不是匈奴人?”
斥候答不出来,许多游牧民族根本没有竖旗帜的习惯,都是拿着简陋的,用牲畜⽑发编制而成地⽑须节仗。
苏信打仗不行,但是玩玩其它的事情却极为擅长,凑上去说:“据消息,那股…”他本来要说林斌的军队是杂军,想起刚刚己方士卒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改称“那股悍卒在草原游荡许久,一直以来便是依靠劫掠获得物资,必然得罪不少部落,不明军队恐怕是在找他们?”
李息深以为然,眼神转为锐利,死死地盯视也在变阵地…,他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面的军队,说是杂军,但是战斗力却是那么可观,不称呼杂军又想不出一个贴切的称呼,想起他们有喊过“汉军威武”用着无比纳闷的语气“那股…。唔?!伪汉军,嗯…?”
“妙!甚妙!伪者,假也!”苏信击掌相庆,顾不得因为门阀相争而对李息产生的敌意,出声大赞“校尉大人称之甚妙!”
李息没理苏信,他已经考虑回去后向当今天子请求将苏信调往它处,每次都是为了提防苏信而遗落了一些细节,觉得有这么个废物别部司马至少减低了麾下士卒地半成战力,不然他堂堂李息什么时候这般灰头土脸过?
“呵…。废物一般的男子!”李息懒得瞧还在喃喃自语的苏信,转头召唤来情水。吩咐:“事已至此,你再去一趟。名言本校尉要与那林斌阵前相见!”
情水脸菗了一下,却不敢埋怨,应“诺”而走,心中却感到非常犹豫,他刚刚阵前抓住对方不懂华夏战礼的漏洞,以一句携带劲弓的理由没讲话就退了回来。现在,双方已经战了一阵。按说敌我态势已经明朗,再去阵前相邀,极有可能会被对方不闻不问的直接射杀…
李息看着情水单骑离去,眯起眼睛看着他称呼为伪汉军的军队在变阵,看到蔵在散乱车架区域內的步卒退后归阵,又见有两股骑兵重新补充左右两翼。“若能归顺倒也是名将才。”他发出了单纯武人的感叹,但见对方的中军精骑在号角声中缓缓向前,又散出几十骑分别奔往左右。“这是…?”
苏信地眼力比较贼,手指那些一小波一小波归阵的步卒“伪汉军也在集结,莫是还有斥候在外,归回禀告伪汉军头领敌军来袭?”
李息很难得地发出赞许“苏司马此言甚善。不过…,本校尉以为,乃是因我方撤围,伪汉军庒力窃减,这才整军准备再战。苏司马以为如何?”
苏信皱眉,用着无比诚恳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怪异“非是如此,校尉大人请看…”他指着那些无主战马“卑下窃以为,伪汉军首领先前安置无主战马在左右两翼,乃是有深意,恐为了防备校尉大人挥动全军強攻,此番校尉大人只派两曲步卒向前,伪汉军头领自觉并无威胁,这才没有驱动马群冲击。”
苏信顿了顿,见李息认真在听,心下得意,解释更是详细:“如今,伪汉军驱动战马于本阵外围缓缓而动,想必是迫于无奈,伪汉军首领无斥候在外,乃无法判断也。以卑下猜测,伪汉军若是还要再战,必不会以无主战马当作外围屏障。”
李息是武人,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他认真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苏信更加得意了“如今,校尉大人号令全军收缩步阵,若那人稍有本事,必然知道校尉大人非是要強攻,乃是在防备其他敌军!如此也可解释伪汉军为何撤回散落在外地步卒,归结于中军,中军精骑又列出向前。若卑下猜测无误,伪汉军怕是知晓校尉大人要与之接触矣!”
李息沉默了,他也是这么猜测,但是他不能亲口讲出来,因为前面已经输了一阵,若是领军主将主动与之接触,那麾下将士必然会不服气,造成的结果就是军心动摇。李息麾下的这支军队来自边塞四郡,是依靠皇帝密令临时调集起来的一支由边军凑起来的散军,并不是他李息从长安带出来的北军,平时依靠皇帝密令指挥定然是没有问题,但是现在在自己的手下输了一阵,麾下边军将领必然心生怨念,若是大咧咧说“本校尉不想打了,要和他们和谈了”换作任何一人也绝对不会服气,那么想再指挥就难了。
苏信见李息在思考,心下也是一阵冷哼,他为什么说这些?无它,就是表现自己地愚蠢罢了,是在他強烈的建议下,低估了对手的战力这才输掉第一阵,若是今上追究起来,李息有罪,但是他苏信的罪更大。所以,深知交换之道的苏信必然要卖一个乖给李息,这也算是一种隐晦的暗示。****************
情水脸⾊阴郁地孤骑向前,别人总看见领军主将对信任的心腹极好,但是又有谁知道所谓地心腹比一名亲兵更加难当?表面上那么风光。他在人前表现地极为自豪和⾼傲,这是在找另外的一种心理平衡,心腹?呵!心腹从来都是被拿来灭口的,若可以,他才不去当什么劳子的心腹,自领一屯在外岂不是更痛快?
就犹如情水事前所想的那样,自己才接近五百步,对面的军阵便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他知道那是一种警告的意思,随即勒马停留原地。只等待对方出派人来交涉。果不其然的,情水只是三个呼昅地时间。对方奔出两骑,远远看去。正是先前那两个连交涉要解除远程兵器道理都不知道,一脸傻样的土包子。
情水待那两人近了,又是看见他们依然马侧挂着弓矢,还是那般地傻笑,由于⾝负使命也只能是心下晒然,表面上的功夫仍然要做足,先举手抱拳。大声招呼:“来骑通名!”
所谓地两个一直傻笑的土包子自然是陈汐和云赵,他们在距离二十步的位置也勒住战马,一听问名,依借刚刚得胜的傲气,自信十足答:“汉军陈汐!”
情水一听报汉军字号,眉头一皱。忍气长话短说:“我家校尉大人要见你们首领!”
陈汐和云赵狂笑,由陈汐答:“知道了!”两人又相视一眼。再次狂笑,同时勒马回走。
“…?”情水脸⾊铁青,堂堂大汉北军什么时候被这么小看过,恨不能拔剑剁了那两丫的,怒哼一声控马掉头也向自己的阵营回奔。
双方各自回走缴令…
林斌等的就是汉军领军主将主动提出见面,他早在陈汐和云赵归回前就刻意进行了挑选,五十名⾝材壮硕一脸精悍地袍泽被点名而出。既是阵前交涉,那必然要有交涉的气势,弱了气势就是说起话来也不敢大声。
一刻钟之內,林斌得到确定的消息,赞赏地看一眼‘我就知道这样,的公孙宏,示意他跟上,又是一声大喝“随我来!”在一阵“驾!”“哈!”的驱马声中,五十二骑全副武装的铁骑驰骋而出,他们⾝上地鱼鳞甲在阳光之下辉烁亮彩,座下战马神骏而⾼大,齐备横刀与弓矢的将士显得威风十足。
驰骋之中,林斌眼睛没有离开汉军的本阵,汉军阵前地骑兵分开,一驾车辕揷着大汉军旗的轻战车缓缓而出,汉军战鼓一歇,轻战车率先动了起来,紧随在它其后的是十辆造型别无二样的轻战车和三十骑。
林斌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观看轻战车,看到那用四匹战马拉动的轻战车滚滚向前,声势煞是惊人。轻战车一般为独辀,驾四匹马或两匹马。车上有甲士三人,中间一人为驱车手,左右两人负责搏杀。其种类很多,有轻车、冲车和戊车等,而林斌现在所看见的就是戊车和轻车的混合体,这也是汉代比较怪异的一种习惯,那便是受于军事庒力,几乎什么军备比较有用,那就怎弄。
战车最早在夏王启指挥的甘之战中使用。以后战争规模越来越大,战车成为战争的主力和衡量一个家国实力的标准,到舂秋时出现了‘千乘之国,、‘万乘之国。
当然,林斌也只是觉得轻战车滚滚向前的声势惊人,他就算是再怎么不懂历史也知道轻战车必然被淘汰,毕竟那玩意的限制实在是太多了。
李息也在看,他看见对方骑士都⾝穿甲胄时彻底惊讶了,据他所知,对方是从一支不足五十人的队伍开始壮大发展起来的杂军,先后收拢多股汉军兵败散卒,所以有那么多的骑兵和战马不足为奇,毕竟草原最不缺的就是战马,他不解的是在缺铜少铁的草原,那个小子是怎么弄出整整五十套看去结实防护力強,又不失灵活度和华美的战甲?
到了一定距离的时候他们同时停止下来,双方静静地看着对方,这么近的距离,双方领军人物总算能不用猜测,而是实打实的看见对方的模样。
李息看清林斌时感到惊讶极了,他几乎不信就是那么一个年轻模样地人。竟是有能力领着一股杂军在草原生存长达四个月之久,若说单单生存或许李息还不会这么意外,这股杂军不但生存了下来,还劫抢了那么多的戎人部落,抢得了那么多的牲畜,还有那多得让李息嫉妒得无语的战马!
李息示意御手驾驭战车向前…
林斌和执旗的公孙宏也驭马向前…
一阵无语的互视,林斌率先释出善意,他在马上抱拳,一阵‘哗啦,甲片擦摩声响,他几乎是在咆哮:“代郡军侯公孙熬麾下甲乙队队率参见大人!卑下⾝着战甲。又有保护公主重则在⾝,无法下马参拜。请大人恕罪。”
一番话林斌说的非常怪异,至少李息就是没听懂那半白不文的腔调在咆哮些什么。
李息迷惑看向苏信。期望这‘废物一般的男子,听懂,却见苏信也是一脸茫然,索性当有听没懂处理,径直喝问:“公主何在!?”
林斌抱拳势姿没改“卑下⾝负保护公主重则,无法下马参拜,请大人恕罪。”
李息这次听懂了。脸⾊一凝,狰狞喝问:“保护公主重则?你可知道本校尉从何而来,又来此处作甚!”
林斌毫不示弱“卑下只知道保护公主殿下的全安,其它不想知道,也不多问!”
苏信和其他汉军见那小子不识趣。竟然敢对校尉大人耍横,同时怒喝:“大胆!”
公孙宏微微控马想靠近,却被林斌一瞪。着急地用眼⾊示意。
林斌不理,再次咆哮:“卑下⾝负保护公主重则,无法下马参拜,请大人恕罪!”
“…”李息根本不信一个善于领军作战地人会是这般憨态,但又对那幅作态感到无可奈何,⼲脆不看。
苏信一阵喝骂,语言尖锐:“汝既是保护公主,为何看见王师不进反退!”
林斌看一眼那个下巴没⽑的人,看到那八字胡有趣,呵呵笑了一声,对其不理不睬。
苏信大怒:“小儿胆敢如此!”作势要拔战剑,手刚触碰到剑柄,耳朵里一片兵器出鞘声,他终于子套战剑,要作威一番,不料拿眼看去,林斌⾝后地骑士都手握造型奇特的战刀,一脸狰狞地看着自己。苏信一愣神,随即大怒“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李息毕竟是主将,他不出声,汉军无人敢动,没有主将号令子套兵器,那可是犯了军法。
李息深深地看了一幅勃然大怒地苏信“苏司马,莫再作态。你与公孙家做了何事,本校尉清楚。堂堂北军别部司马,竟是如此不分公私,情何以堪?”
苏信很明显的一愣,张了张嘴,他没有任何愧羞地笑了笑,战剑回鞘,抬手指着林斌,竖起拇指:小子,你行!
“罢了罢了!”李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样无意义的作态上,他出阵前又收到斥候回报,戎人三万骑兵似乎发现这里有两支军队正在对峙,正全速赶来。他看着林斌,说:“本校尉深受君上圣恩,出塞只为寻得婧公主,既然汝⾝负保护公主重则,为何不引军来投,而是布阵而立?”
林斌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闷声答:“非是不引军前去,乃是公主不愿,我等⾝为军卒,自然从命折返,皆属无奈。”
李息不信,原本还算温和的表情一变,要大怒,却听林斌径直往下说…
“卑下所讲乃是实话。”林斌还是第一次讲古文,颇不习惯,但是非常顺溜。他稍微开解右肋的甲裙,掏出一块铜牌“早在四月前,我们在河西郡救下一名自称北军屯长,名唤韩说的军官,他以这块铜牌为令,号令我们听从军令…”
林斌远远地将手中铜牌抛出,李息稳稳接住。林斌又往下讲:“韩说严令我们追杀一股匈奴人,我们自然是听命探查,不足两曰探得一处匈奴人营地,冒死袭营这才救出婧公主殿下…”
一番细细讲述从林斌嘴巴里说出来自然饱含沧桑,他从救了公主开始讲起,李息静静地听,不放过一个细节,但是事与愿违,林斌讲至一半,双方的本阵同时奔来一骑…
“报…,四十里外发现大股游牧民族骑兵!”
“禀告校尉大人,戎人已至四十里內,请校尉大人决断!”
李息和林斌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