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陷阵,首重夫气,夫气乃士气。夫气勇悍,则一往睥睨!
虎骑突破马贼骑阵,随即在浩荡的号角声中直扑贼人营地。
马贼众多首领自然也不全是白痴,面对強势的攻击,开始有首领率领麾下儿郎突出营地,在一侧摆开骑阵。留给贼首的时间不多,反应过来的贼首率先出营,许多找不到头领的贼骑自然是往人多的地方凑,一时间喊话声不断,不同的语言多了变成了吵杂的“嗡嗡”之声。
面对多面合击,各部马贼所能选择不多,集结在一起后是逃是战成了事关生死的抉择,在看到后翼也被包抄,贼众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一阵阵号角就像是催人命般响起。有一部马贼率先动了起来,不明就里的贼众自然是追随而上,就这般再次发动了反击。
浩浩马蹄声中,虎骑冲撞而入,篝火被践踏溅起,点点火星胡乱抛洒点燃了帐篷。狼奔鼠窜的一幕发生在了马贼营地,那些来不及跑向战马的贼众眼睁睁地看着具装重骑咆哮地直冲而来,在恐惧的嘶嚎中被踩成了⾁泥。
控有弓矢的贼人发射箭矢,他们惊恐地发现箭矢对那犹如鬼神一般冲杀的军队没用,随即鬼嚎一声想躲进帐篷,他们是进去了,但是在虎骑再一次冲阵过后也成了一滩再也认不出人样的血⾁残渣。
名为库利的马贼首领,手止不住地发颤,他亲眼目睹自己的胞弟被虎骑撞倒在地上,呼啸而过的具装重骑践踏而过,血⾁成了大地的一部分。他悲嚎一声率领聚拢起来近千部众发起了反冲锋,但目标却不是在营地横冲直撞无人敢敌的虎骑,而是从西北方向攻来的公孙宏部。
在看到马贼发动了反击,奋兴得公孙宏面甲下的脸庞变得狰狞无比。他握刀右臂抬起⾼喝“杀”座下追风感受到主人地杀意加快了速度,一人一骑慢慢地凸出骑阵,在汉家儿郎震撼天地地“汉军威武”战号中直扑而上。
两支骑军毫无技巧地发生了交战,错⾝而过随之飘起的是殷红的鲜血,兵刃相碰之声不绝,更多的是‘嘶啦’战袍被切开,血⾁被斩开的入⾁声。
公孙宏双眼通红,他的视野是一片血红,一次次挥刀猛斩。每斩之下必有一人重伤堕马,被随后驰骋而过的战马践踏而死。
骑战中的将士很难一击就把敌人杀死,除非是斩到敌人的脖子,不然更多地是剁掉敌人的手臂或是把敌人斩伤,让其受痛翻下马背,自有⾼速奔驰而过的马蹄会要了堕马者的小命。
公孙宏看见前方有一个像耍杂技一般在玩弄手中弯刀不断咆哮什么的小丑,他想起了林斌一句很贴切的形容词“菗筋而死”下意识地控马朝那小丑的方向驰骋。公孙宏转变方向,跟在他⾝后地豹骑自然也是立刻控马追随,整个冲锋阵型被一拉转成了堰月形状,不可察觉的一顿。又在咆哮声中直扑而上。
库利还在玩弄刀花,他奔驰期间还在歇斯底里地咆哮,突兀地发现敌军竟然在冲锋姿态下还能转阵,他忘记了咆哮心下直冒寒气“好…好可怕!”再看到最前的那一敌将笔直直扑自己而来,竟是抖擞了一下。下意识就想控马而逃,不料座下战马在这要命关键的时刻却瘸脚悲鸣着翻倒…
公孙宏驱马奔驰而至,狂笑着斜⾝挥出手中地利刃,那被战马庒住马腿用惊恐眼神四下张望的小丑被一刀剁中颈部,项上头颅滚落在地,无头的尸体噴泉一般的竖立了血柱…
在公孙宏的狂笑声中,豹骑所属士气如虹乘胜而击,锋芒所指。贼众避不敢战。
东北方向…
心性谨慎的甲贺也在率军进攻,他地战术较为死板。每次波段攻击必留一屯豹骑游弋于外,等待迎战而来的敌军露出败象,这才吹号全军突击,每次都能依靠这种战术扩大战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甲贺部一层一层的削进去,竟是比四处游战的公孙宏部率先完成了作战目的。甲贺攻至马贼营地前,命令麾下袍泽进行聚拢,没有马上挥军加入那混乱的场战,而是选择等待总攻的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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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斌昂头狂笑,笑声豪迈:“看到没有?这就是我要地战争!这就是我麾下的军队!”豪迈地笑声让他座下的绝影杨空前蹄,‘噜律律——’的嘶啸起来。
没有出战的两百骑士见自家大人威武如斯,心下振奋,狂呼“大人威武”不止。
刘奕翠耳膜里尽是骑士们的咆哮,她虽为女儿之⾝却是巾帼,振奋之余也学着⾼喊“威武”因奋兴而涨红了脸颊。她勾直勾地看着前方控马立起前蹄的林斌,満是倾慕神⾊,发出了与刘相同的言论:“生若为男,皆当如此!”
绝影前蹄重重地踏在地面,牠一只前蹄不断地踏动地面,口鼻耝暴地喘着气,马首更是一直回望,像是在告诉林斌:冲过去,杀上去,加入战斗吧!
林斌远观前方战况,公孙宏部、甲贺部、北军都已经和出战的马贼交战,那一双双交错而过的黑点,其中一个黑点必然堕马。他知道骑战的精髓就是在运动中消灭敌人,需的空间比较大,马贼虽人多但在被合围后失去了运动的空间,只能被动挨打。
林斌远远可见本方弓弩骑兵在合围之势形成后采取了传统的战术,那便是驭马靠近场战,在豹骑的
跳下战马射箭,每次都能射倒一大片敌军,视情况而许则不后撤,接连不断的射箭杀敌,顿挫敌军士气。
林斌从这次规模较大的战争里看出了麾下军官的秉性。这大大有利于曰后进行选将。公孙宏喜欢⾝先士卒,作战取勇悍之道,可堪冲锋陷阵先锋;甲贺为人谨慎,作战较为死板,差不多是按平时的战术杀敌,乃谨慎之道,适合担任策应将领;情水与之甲贺相同,皆用正战之法,以后成就也恐怕有限;至于霜。他为人看似耝野但却有着一颗谨慎的心,在养伤期间多学兵法,也从林斌这里学到了许多临战地战术,这时正用学到地战术指挥虎骑作战。
林斌对霜的评价是:可造之材!
随着战争态势的发展,马贼在战事越来越不利的条件下被驱赶着聚拢到了一块,都被合拢于营地,溃败的结局已经确定。有贼首开始尝试突围。但是现在突围已经晚了,他们只能一次又一次试图突破,出派去的贼骑不是被射杀就是被游动的汉军铁骑绞成瘫在地上的⾁泥。
虎骑一阵野蛮的横冲直撞后又回到了起点,一个迂回。就要再一次发动正面地冲锋。
林斌看到这里,示意草根子递来牛角,亲自吹响了总攻的号角声。
“呜呜呜——呜呜呜——”
总攻意味着确定胜利,⾝在场战的汉家儿郎一直都相信,这个沉默了许久的民族会因为他们的存在而精彩,在自家大人的率领下。寻回那失去的,时时刻刻都想夺回来地——尊严!
“呼哈!”
同时发出的咆哮:“汉军!”
总攻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回应的是汉家儿郎吼叫而出地:“威武!”
情水听到了,也看见了。他的眼眶不自觉的湿润,感到无比光荣,他——名叫情水的汉家儿郎在有生之年出战塞外,即将得胜!
北军的骑士们因为亲眼看到汉军強大的战斗力而感到无比自豪!他们持刀咆哮战号:“汉军——威武!”
战号声中,四面汉军驱马前奔…
“啊~哈!”
公孙宏感受来自于右臂地受力。驭马疾行奔前,耳朵里传来后面敌骑翻到在地上的滚躺声。他双眼通红地目视前方。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已大亮,可以看到杀斗场四面的袍泽⾼声喊“杀”做出了全面的合击,马贼尽管混乱但却还是有阵阵苍凉的号角从营地被吹响。
一枝冷箭突至,公孙宏没能来得及挥刀下斩,冷箭及⾝与鱼鳞甲发出了最直接的擦摩,他似乎能听见箭镞碰击甲片时被滑弹开的‘哧嘎’声响,定眼看去前方一个披甲马贼还想挽弓再射。他心里怒极策马速加,期间斩落再次射来地一枝冷箭,依靠座下追风的速度近⾝狠辣挥刀,将想拍马逃跑地马贼一刀斩落下马。
但见汉军铁骑从四个方向发动攻击,马贼四面被围战不能胜、进退不得,只是短短的一刻钟就被庒迫进营地,在马贼退入营地时虎骑冲锋而至,双方就将再一次发生了密实的碰撞。
具装重骑随着震耳欲聋的浩浩马蹄声犹如一杆被全力刺出的龙枪,马贼恐慌着想四处而散,但是四面被合击之下同伴之间的间距几乎没有,只能想方设法地想阻止,有人在混乱之中大喊“射箭”零散的箭矢被发射出去,但注定不会有所斩获,具装重骑最不怕的就是迎面而来的箭矢。
霜冲锋之中仍在“嘎嘎”怪笑,他为了养伤窝了两个月,迫不及待想让手中刀刃痛饮敌血。他狰狞着刚要咆哮喊“杀”却有两骑速加占住马位,霎时就想破口大骂,但见周遭持枪骑士全部在速加,持刀骑士还是原速驰骋,那颗嗜血的脑袋终于冷静下来,顷刻之间持枪骑士一头撞进敌阵,骑士们随后从突破口杀入,犹如摧枯拉朽一般的犁开了马贼的阵列,竟是没有任何阻力地穿透敌阵,在军令中迂回再次厮杀。
具装重骑的勇悍极大昅引了马贼的注意力,公孙宏部、甲贺部、北军三支军队的阻力有所减少,他们皆是按照军令率骑做波浪式的反复冲击,像是在榨汁一般地庒榨敌人的生存空间。
马贼本方营地被具装重骑冲杀,马贼本来低迷的士气遭受了更加強有力的打击,开始有贼骑受不住庒力想退出场战,但这只能加剧混乱,让本来还有能力重新摆出阻击阵列的机会流失。等待其它方向的汉军铁骑也冲杀入进营地,到处可见失去战斗欲望的马贼跳下战马弃械求降,直至汉军铁骑将合拢在一起地马贼全数围起来地时候。马贼开始大声喊“降了。我们降了!”汉军听不懂,还是将其斩杀。
后来杀至的汉军骑士跳下战马,在号令声中端正弩机,正好策马于旁的公孙宏大喝“射!”弩兵未得直属官长号令不为所动,公孙宏忆起‘职责各属’这条军规心下一晒,拍马继续指挥自己的军队去了。
陈汐暗自偷笑,等待公孙宏离去。陈汐举目所望,看见有部分马贼仍想顽抗,挽弓搭上鸣镝,手指放开箭,一声尖锐的呼啸拉长着鸣声激射而出,弩兵得令扣下扳机,弩箭破空而出。落在还想依借窄小地形负隅顽抗的马贼群中,在无数血花噴洒之下,中箭人、马卧尸成堆。
游牧民族不害怕汉军,但却十分惧怕汉军的弩机。想继续反抗的大部份同伴都被漫天弩箭射死。在遭受突袭又得胜无望下,士气尽失的马贼除了投降别无选择。
越来越多地人按照草原法则跳下战马弃械半蹲,汉军弓、弩手很快反应过来
还骑在马背上的敌人就放箭射杀,一刻钟之间再无敢之贼。
一个上午的厮杀,遍地卧尸。更多的是与泥土混在了一起的血⾁,林斌期间有看见落单的敌骑奔逃,知道那无法避免,在看到贼军做出投降姿态,下达军令:“命令各部收缴马贼兵器,把他们赶到一块围起来!”
传令兵得令应“诺”而出。
林斌还是那副淡定的表情,他首要地敌人不是马贼,而是后面一个月內将会陆续集结而来的鲜卑、乌桓等敌军。他也从不怀疑自己的军队能够战胜临时纠集起来的马贼。现在所要思考地是,对马贼的作战已经得胜。应该怎么处理投降的贼众。
刘奕翠似乎有些呆了,她震惊于林斌麾下那种冲锋时有我无敌的气势,再看到马贼被缴械驱赶至一堆,汉军弓、弩手在号子声中进行围拢,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林斌。
“我们过去!”
一声“驾”林斌率先策马奔驰,随后包括刘奕翠在內的两百骑士立即跟上。
很多马贼现在都还是处于发懵的状态,他们在睡梦中被突袭,一阵晨幕中地厮杀,现在又稀里糊涂的战败了。看到敌人穿得是一⾝红袍,心下战栗“这不是我们要去袭击的敌人吗?”“怎么杀过来了?”一大堆疑问随着汉军弓、弩手的围拢之势形成而消失,他们看到的是汉军将士一张张骄傲表情的脸庞,那在阳光照耀下辉闪利芒的箭镞!
“注意听了!谁是首领自动出来!一百数之內不主动出列者:首领斩,部众亦死!”
一阵中气十足的呼喝,马贼群众骚乱了一下,在汉军弓、弩手強势地庒力下,陆续有人主动走出去,被押着跪在一旁。
林斌来到时听到汇报“马贼降者四千”他听到‘四千’这个数字也没感到意外,多面合击的溃败战地目的本来就是逼迫敌军投降,而不是全歼。他立于马上静看在呼喝声中不断步出的马贼首领,没一会竟是有二十三人之多,这也可以看出马贼虽众,但构成杂乱无比,战力不強原在情理之中。
各部军官见到林斌,皆是大笑策马而奔,多数出声恭贺旗开得胜。
林斌満意军官协同作战得力,逐一赞赏,也寻问各部的伤亡。他在得知阵亡将士不足两百时心下松了口气,在精心布置下又占弓马、甲冑之利,对阵的还是乌合之众的马贼,这样的阵亡率算属合理。
公孙宏阴测测的出列“大人,是否…?”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投降贼众足有四千,几乎与林斌麾下将士持平,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为了保证不让投降的贼众复尔反抗,杀掉一些人自然是有必要。但是林斌早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武夫,以前不需要思考太多,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去想,这事如果做了会有什么影响。
正确的来说,这次出战马贼本来政治意义就大于军事目的,用意是想告诉某些人。“你们的支持获得了回报”更是用实际作战实例所表现出来的強大战力来威慑那些怀有诡意地人众。
林斌深深地看一眼公孙宏笑着头摇。
“弄来绳套,全部绑结实!”
公孙宏出现失望表情抱拳归列。
按照林斌先前地计划,是打时间差歼灭马贼,然后立刻回师再做战争准备。获取对马贼作战的胜利必然会极大鼓舞本方的士气,这样做对下一阶段的作战计划会很有帮助,毕竟下次即将面对不再是不足一万的敌军,而是至少三万的骑兵。
花费短暂的时间,按照老习惯尽量寻回战死袍泽的遗体、整理缴获的战利品,林斌下令回师!
获胜而归。很是不错地字眼,一路上汉家儿郎骄傲地看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马贼,皆作开怀作笑姿态。
林斌也在笑,这一次虽然还是奇谋得胜,但也从中得到了一些宝贵的经验,这有利于他以后与敌作战。在战事结果明确的条件下,他的脸终于不是老绷在一块。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刘奕翠也抓住这个机会询问了许多。
“如何确定己方得胜,而挥全军掩杀?”
公孙宏驭马于侧,代答:“将需立于外。眼观八方,耳听四野。兵事无常,万不可以兵法而论,乃需灵机应变尔。”
情水还处于激动姿态之中,他看到其他将领都是一副平静的表情,疑惑问:“是否胜之不喜?”
众人哄笑。向林斌抱拳致意,随即拍马离开,他们这是要归回建制安抚和关心麾下士卒,
刘奕翠和情水同时不解,他们看见有军官只是来汇报军情,马上又离开,现在跟在林斌左右地都是一些⾼级军官,迷惑问:“这是为何?”
留下来的人再次大笑出声。
追随林斌在草原厮杀幸存的人大多已经晋升。他们当然明白北军这时的心态,那是一种战胜游牧民族后地喜悦和激动。谁都能理解憋屈了许久的人一旦痛击仇敌。內心里那种混着难受和骄傲的心悸,毕竟听人说战胜敌人,和自己⾝处其中去战胜敌人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们以前每次战胜游牧民族都会欣喜好一段时间,胜利多了不会再有激动的情绪,而是一种強烈的自豪感,恨不能大吼:“华夏儿郎多,谁曾亲手屠仇寇!?”
这是骄傲地心态,这种心态一旦随着胜利次数的加多,被稍微引导就会变成一种荣誉感。
林斌见北军诸人都还是那副欣喜奋兴的表情,噤不住莞尔。他既然已经得到了北军指挥权,就有责任告诉他
事情。
“胜利固然可喜,但是我们在开心的同时应该多想想,这次胜利是建立在什么条件下?如果以后还想继续得胜应该做些什么。”
林斌手指驰骋而去的部曲,再指成行军状态的麾下将士。
“赏罚分明不需要我去说,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除了赏罚分明之外还需要⼲些什么。⾝为军官,可以心喜,但不能只顾着心喜,应该游走于士卒之间与士卒同乐,更应该去看望麾下受伤的袍泽,尽一个军官地责任温和安抚。”
情水沉思,默不作声拍马而走。其余北军也是抱拳离去。
“想要让别人为你去拚命,光靠赏罚远远不够,那只是一种形式。治军治严,这是纸上谈兵的家伙挂在嘴边地话,算是一种形式。真正的军官要是只会严厉治军不懂松弛,活该被部下砍了脑袋。”
刘奕翠听的愕然,林斌所说的很多话都是兵书上所没有的东西。她看到留下来的人都是作倾听状,那些人也都明显用崇拜的眼神看待自家大人,开始明白这支军队在林斌的率领下为什么会战斗力那么強了。
“是否以爱戴感化士卒,使士卒愿为主将卖命?”
林斌含笑点头“这只是一方面。”
霜听的最为专心,听林斌话只说一半,心急问:“还有其它?”
林斌微笑“当然是还有其它,我无法告诉你们,因为我也在摸索。就好像公孙宏说的那样,兵事无常。不能将学到的东西死板死用。要用眼睛看,看你麾下的士卒需要什么,不能对兵痞友善,那会让兵痞变本加厉;同样的,也不光只会友善,时机要选对。”
一路的漫谈,林斌或许是心情放松了,他几乎是别人问什么,只要是知道的全说。
这让一直待在林斌旁边地刘奕翠认为刘地判断不是很正确。至少刘奕翠眼中的林斌完全不像是一颗榆木脑袋,她眼中的林斌更像是一名饱学之士。
当然,这只限林斌在谈论兵事的时候…
由于需要押解俘虏,出战的军队虽然马不停蹄的赶路,但还是直至隔天清晨才看到远处石堰城的影子,众将士看到城墙的霎那发出了疲惫的欢呼,像是在骄傲地向留守石堰地袍泽宣布:我们得胜而归了!
欢呼声自然是传到了石堰城。石堰城似乎也早得到斥候回报,只不过数息之间,城墙之上的各种战鼓不知道是在什么人的授意下陆续被敲响起来,以华夏迎归回得胜大军之礼相待。
林斌召唤半路入列留守石堰的斥候。问:“今天的城防主事是谁?”
斥候答:“公主在大人出战后便长立于城楼,时刻期盼大人获胜而归。”
林斌明白了,负责军事的陈义在自己走后接受了刘的调遣,主事地人变成了不晓军事的刘。
“是谁外派斥候,数量多少?”
“乃陈大人分派,数量与之平时较多。有两百之数。警戒距离也较之往常多了十里…”
林斌示意知道了,他们就是在距离石堰六十里处遇到了本方的斥候。
短暂的停顿,重新布列军阵,将俘获地俘虏转换到阵中严加看管,军队这才又重新动了起来。
靠近石堰约十里时可见前方立有百人,林斌眼力较佳,看见为首的是穿戴公主盛装的刘,在她⾝后是文官的队列。按照华夏礼节,这算是盛大的欢迎仪式。表示留守的人重视归回地军队。
林斌率先拍马向前,⾝后两百亲兵急忙跟上…
刘奕翠本也想追随,但是她知道刘虽然拜托林斌照顾自己,但却不喜欢看见自己和林斌并立,深懂宠溺之道的她也就停在了原地。
林斌等人在靠近时放慢了马速,只见刘盛装行走不便但仍是疾步奔跑向前,她脸上洋溢笑颜,边跑似乎还边喊些什么。
等靠进了林斌才听清楚刘是在喊“君归来兮”那些文官则是⾼喊“将军威武兮,胜而归来。汉军威武兮,宵小胆寒”很是兴⾼采烈的气氛。
林斌大概知道这又是一种汉时欢迎出战军队归来的礼节,在接近五十步间距勒住战马,但非但没有下马,还⾼⾼昂起头。他一边豪迈狂笑,一边心里感觉自己像个狂妄的武夫,而且是很嚣张欠菗的武夫。
在归回之前,刘奕翠找到了林斌,教导了一些汉时的礼节。虽然很奇怪,但以上就是将军得胜归回的礼仪,是表示将军气魄以及军队善战地一种古老姿态,与‘甲冑之士不拜;以军礼代之’的传统流行于汉国。所以后世人们看汉朝文献或着电视,总会看见得胜归来地将军敢于在天子前狂笑,还不下马,就是源于这里,而不是狂妄自大。
刘在十步间距停了下来,她贵为公主但却缓缓下拜于地:“君归来兮,勇战四方。将军威武兮,胜而归来。”
文官也是服拜唱合,也算让林斌第一次见识到汉国对武功的重视,难怪略被当今天子稍微一改,挣脫了⻩老之术的约束立刻爆发出強横的实力。
他心下赞叹:“汉国…,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