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游牧民族都会出兵入侵汉国边境,随着季节的不同的时间段也就有长有短。所谓立舂代表的意思就是,冬天过去了新的时节已经到来,在这一个时节里游牧民族会习惯性的活跃一下,视部落大小而定论。大的部落会在舂秋季节更替之前调集战士进行所谓的热⾝,就是召集兵士入侵其他家国或者是其他部落;小的部落则是趁冰雪化开之际进行迁移,努力寻找新的、无人占领的牧场。
舂秋更替季节是牲畜的发情期,无论大小部落都需要在牲畜将要发情时停止任何活动,专心管理牲畜的配种,这也是草原最为平静的一段时间,因为大家都在忙所以战事几乎没有,是难得不用担心有敌人入侵的时节。必须说明的是,草原人不害怕汉国人,因为汉国人根本不出塞作战,‘敌人’不包括汉国人在內,乃是同为游牧而生的草原人。
在出征后的第三天,虎豹骑军行军到了⻩河上游,林斌寻来了柳如是,问他:“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达你说的河床比较浅的地段?”
柳如是在北疆多年自然对地势较有了解,曾率部众多次进出河朔一带,他答:“前方五里便是。”
林斌颔首,他大手一挥,军队在苍凉的号角声中继续前进。
一段快速的急行军,大军来到柳如是所讲的地段,但是却发生了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有斥候回报:河床地段竟是有游牧民族的营地。
林斌号令全军停止前进,转换成备战状态,随后让伪装成匈奴骑兵的士卒过去查探,没想后续的发展却让他感到有些儿惊讶。
现在,林斌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那便是迁移的小部落似乎是出于畏惧,遇到林斌出派去伪装成匈奴骑兵的士卒。竟是二话没问就表示愿意放下武器。有融合进这支強大军队地意愿。
林斌紧急召来几名比较熟悉游牧民族习性地将领,他问:“匈奴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
名叫左近的将领说:“匈奴人必然呑并之。”
林斌详细寻问后明白了一个事实,草原除开有限的几个大部族外,其他小部族都没有太強的种族观念,草原上的部落也多半不是匈奴人,华夏人总是自以为是的将所有游牧民族划分族群,比如匈奴人的领地就把在那里放牧的族群全部当作匈奴人,鲜卑人领地的族群就全当成鲜卑人。
草原地战乱不是华夏人所能凭空猜想出来的景象,一般都是今天这个部落呑并了一个小部落。那个被呑并的部落自动沦为部众或是奴隶,哪天这个部落被其他部落呑并了,这个部落也消失掉,被新的強大的部落取而代之,一直这么循环下去。
简单点的说就是,草原的族群不像华夏人那样重视族群地划分,他们只对強者拥有归属感。不是对某个族群、某个家国拥有归属感,说白了就是一群有奶便是娘的狼崽子,只要能给他们生存空间和食物,他们才不在乎自己是匈奴人或是鲜卑人。
“哦…”林斌仔细权衡。是将挡路的小部落全歼了,还是进行呑并,在行军中将他们整编进随战仆从的编制。他地想法是进行呑并,但是由于没有做过所以显得不是很有把握。
“草原人如果被华夏人呑并会有什么反应?”
“并无此先例,一切尚未可知。”
公孙宏心下奋兴,他要的是一个心思灵敏。拥有強烈扩张欲望的首领,绝对不想要一个只会用刀子说话的蛮夫。他心下辗转,出言道:“大人可还记得去岁遇见的先秦军队?”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公孙宏,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
“先秦军队?哦!你是想说,先秦军队也是在呑并中壮大,我们也可以那么做?”
公孙宏大喜“正是!戎人所要者,不过生存尔。”
林斌虽然知道草原人地习性但是心里还是没谱。他是很想将那些小部落呑并掉改编为随战仆从,但无法确定这么做有没有把握。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你说应该怎么进行呑并?”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断不可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按照林斌的打算,武力呑并是最直接的方法,但又担心一旦发动攻击后会有戎人逃掉,如果真的有人逃了那么虎豹骑军的存在必然会曝露,他最不想的就是太过引人注意。动手了,那时先不想其他游牧民族会把虎豹骑军当成是草原人或是什么,一旦传出有一股军队在草原移动劫抢,这支军队的存在就将公布于众,好的结果是草原部落退避,坏地结果就是联合来攻,这也是为什么不好下抉择的原因。
情水大急:“将军,不可啊!我等乃是远途奔袭,如何还能带上心性不定之戎人。”
公孙宏嘲笑似得看一眼情水,复道:“此事交由卑下来做。”
林斌不再犹豫“动作快点!”
公孙宏应“诺”而去。
林斌见情水还是一脸忧郁“别担心,呑并不成就全宰了。呑并了有异动就更不需要担心,捏在手里,还能让他们翻了天不成?”
情水顿悟,话说是呑并,但林斌明显随时都可能再举起屠刀。
许多人心里也没谱,他们基本没有出塞地经历,对游牧民族的了解太少,无法做出判断,唯一觉得的是自家大人实在太大胆了,竟是在进行军事行动的时候还不忘壮大军队的编制。
他们不了解一个事实,林斌在出征之前就已经计划好,行军需要向导,不然不可能在人生地
条件下完成迂回作战的预期目标,这就必然需要俘虏道的草原人,这次撞上了一股没战先乞降的小部落,真可谓是老天帮忙,这个风险值得去冒。
既然已经下定决定那么林斌就开始下达军令,他命令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游牧民族营地包围起来,然后再让公孙宏开始他的劝降动作。
超过一万一千名骑军行动起来马蹄声震天。当汉军疾速而过时。那些游牧民族以为是要进攻马上骚乱了起来,近千能战之士在一种类似陀螺的声响中缓缓围着自己的营地移动,虽然离得远但还是能看见他们脸上呈现绝望地表情。
大约两刻钟,汉军完成了包围机动,林斌地这支虎豹骑军没有旌旗,相隔两千米只能看见⾝穿红袍外着铜⾊战甲的骑士和匈奴人装扮的骑兵相混在一起,无法快速辨认出归属,以致汉军策马稍微靠近了那些游牧民族才大吼大叫起来。
“他们喊些什么东西?”
公孙宏脸上充満笑意“他们无法判断我等是否乃是匈奴人。看到装备如此精良的军队自觉无法战胜,乞求不要进攻。”
许多将领的表情都十分怪异,他们实在是被彻底搞混乱了,以前所接受的信息是戎人野蛮凶狠,霎时看见自己一围戎人就被吓成这样,落差太大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其实岂止是将领们感到发懵,就是林斌自己都觉得有些儿莫名其妙。他亲自率亲骑向前,对方也奔出三骑。
林斌看三骑只有中间的那个骑士有穿金属甲,知道那个应该就是这支小部落的头人,虽离得远。还是可以看见那张満是皱纹的脸庞呈现恐惧表情。
公孙宏嘴角勾起,琊笑“乃是无姓小族,此类小族战力太弱,大多乃是以进贡方式求得庇护。多数強势部落轻蔑其战力太弱不愿呑并,只索取牛、羊、马匹。匈奴人趣称乃是行‘牧养人’之事。”
一番解说又让林斌大长见识。对其被一围就吓得乞降也就没什么疑问了。林斌听公孙宏讲这些无姓小族战力不強,马上打消改编为随战仆从地念头,一个新的想法韵应而生,既然擅长放牧不擅长作战,何不呑并掉专门用来为自己牧养战马?
“你确定这些无姓小族一旦被呑并有机会就会逃跑?”
“非也!乃是生存无望必然逐窜,若大人全力庇护,且善待之,必服顺。”
“那匈奴等种族为什么不进行呑并?为自己专门放牧也好啊!”“呃…?大人有所不知。匈奴等种族乃有自己的牧民,若呑并此类无姓小族。本部牧民必视为抢夺自己牧场,生性不容,所以…”
林斌终于明白了,也就是说匈奴人有专门的牧民,一个部落所拥有的牧场有限,牲畜的食物也自然有限,部落首领不愿意呑并一群没战力的废物,生性崇拜勇士地牧民既看不起软弱的无姓小族又不愿意牧场被占,这些个无姓小族成了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只要求无姓小族定期上贡,这也才有‘牧养人’的说法。
其实现在的很多人都没有发现一个值得关注地问题,匈奴人的制度是奴隶制,他们攻占下一块领土的时候是夺其民成为奴隶,领土的扩张也只是留下很少的军队由‘相’率领,驻扎军队镇庒当地反抗的种族。
匈奴人不懂得治理政民,占领地地政民都是由当地人来做,由‘相’进行监督,采取的是‘上贡制度’,匈奴人要的是人口和贡物,不事生产,他们基本不去理会当地人执行的是什么政民。这样的制度存在大巨的漏洞,也就是说匈奴虽然強大,但是限于制度的关系,匈奴人的社会结构非常松散,部落分布也相隔太远,在通讯手段落后地条件下,除非是遭受強烈的生存危机,不然根本不会快速集结起来。
林斌见那三骑相隔五十步就下马成伏地拜服姿态,他也懒得去和这些无姓小族废话,直接让公孙宏过去交涉。
事情出乎众人意料,公孙宏很快就回来,他带来了好消息,以致让众人感到十足地发懵,有点儿没明白怎么那么快就办好了?
“卑下只言,过顺者,生;违逆者,死。他们便服顺了。”
林斌暗地骂了句“***,真是一帮软骨头!”心下总算明白这些无姓小族为什么没人愿意呑并,就是杀都懒得杀了。一阵郁闷后他却恍然。这些无姓小族没有战力。如果不是这样的姿态,恐怕还真没办法生存下去,这也算是无姓小族的一种求生技巧,没见公孙宏刚刚还说他们一有机会就会逃掉?
“将他们缴械围在中军,我们继续前进!”
军号一吹,大军重新动了起来,将士们见到刚刚那幅景象也是感到莫名其妙,有士卒靠过去与无姓小族的部众接触,发现这些无姓小族与他们所理解的戎人不同。乖顺程度让他们有点儿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因乖顺得太过谦卑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公孙宏领了一个老头儿过来见林斌,那老头儿満脸堆着谦卑的媚笑,一见面就用半生不熟地汉国话向林斌致意。
“你就是他们地首领?”
老头儿在马背上弯腰,曲臂行礼“尊贵的、善战的汉国大将军。在您麾下善战的、数量多得不可思议的大军劝导下,您的威武让我们战栗。我们已经归顺,现在您是我们的主人。”
林斌莞尔,觉得这老头儿很滑溜。应该是一个人精,也不废话“你叫什么名字?对九原、云中、桑喀的路熟悉吗?
“熟悉,熟悉!”老头儿报出一个怪怪的名字,说他叫入稀。
林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所谓‘入稀’就是快死了地意思。到是很贴切,但他不喜欢这么拗口的名字,按照草原的风俗,既然已经归顺那么他就资格重新赐名…
“改了!叫林…”
“大人!”
林斌疑惑看向公孙宏。
“大人之姓岂能随意赐予奴隶!”
林斌没那么多讲究,觉得无甚所谓,径直对老头儿喝:“以后你们都姓林,是我的奴仆。懂了?”他看老头儿在发怔,以为不懂。很是不耐烦“姓林!你从现在起叫林稀。那些个部众也都姓林。以后只能自报林姓,全部学汉国话,明白?”
公孙宏无语以对,现在有姓氏的可都是显贵的人,特别是在草原姓氏不是随便可以称呼的,有很多部落就是因为单纯地一个姓氏而大动⼲戈,族亡人死的事情大把大把。而在汉国虽然没有特别讲究,但是有姓氏的人也总是比没有姓氏的人骄横和⾼⾼在上,也就是说姓氏非常重要,不能随便冠在别人头上。
“really
林斌没听清楚他说什么,重复问了一起,总算听清楚发音,一听之下呆了呆“哇操!讲英文地货!”
公孙宏惊异“什么?英文?他讲的什么话?”
“罗马语?似乎不对…”
“啊?”
林斌不理公孙宏,他急切的问了老头儿许多,才知道说这支无姓部族漂浮不定,遇到的种族也就多了,曾经帮助过一支从遥远西方来到东方的商旅,缺少文化的无姓小族对文化十分望渴几乎见什么就学什么,这也就从西方来地商旅那里学了一点点英文。
“那支商旅有留下地图或是文献什么的东西没有?”
林稀,也就是那个老头儿,他在马背上发怵了足有一会,讨好问:“是不是画着一些儿一般的文字,有路线图的羊皮卷?”
林斌大喜“是!就是那些东西!有没有?”
“尊敬的主人,这样的东西有一些,但是…”林稀指着后面被卷得像是一个大包裹挂在马背上的羊毡“现在拿不了。”
林斌心里的喜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大得说出去可以吓死任何一个古人。在他地设想中,如果能活到看见汉国击败匈奴,自己又有足够的军力,他就想一直向西、向西、再向西!无论是打通贸易商路或是进行战争,一路服征过去。
当然,率领军队向西目前还是一个遥不可及地梦想,林斌现在的目标是攻击鲜卑和乌桓,但他还是因为得到西方商旅的路线图而感到奋兴。
华夏民族眼中的天地太小了,每次都是服征一块地域后就停下服征的脚步,这其中有国力的问题,更多是国策和制度的问题。林斌为什么愿意在边塞?其一是害怕莫名其妙被天子砍了脑袋,其二是想参与对匈奴的作战,其三…还用说吗?
梦想总是崇⾼的,真正做起来却很难,林斌是名纯粹地军人。但是不代表眼界窄小。他也没什么太大地野心,只是想看见民族崛起罢了。
但是,随着林斌对汉国的了解增多,他有时候总会想,目前经济实力強大的汉国。她在当今天子的导领下是击败驱逐了匈奴,但是非常奇怪的,汉国获得了战争的胜利,为什么汉国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反而耗尽了国力,这才出现‘穷兵默武’这么一个形容词。
说起来或许很傻很天真:
林斌知道天子在密切注意自己的动向。他才一次又一次对异族发动攻击,期望用事实告诉天子,战争有另一种打法,战争并不是看军队的数量来决定胜负,是看战术素养和士兵是够精锐,让天子打消招募国全青壮发动战争地计划,这样不会太影响人口结构。也不至于让汉国因为青壮被大部份召集而荒废了生产。
林斌每次作战对异族的掠抢也是想告诉天子,战争其实不用花太多钱,有一种战法叫以战养战,可以掠夺异族的财产充实自己的军队。一个很明显的案例摆在世人的眼前。林斌几乎每个月都在作战,但是并没有越打越弱小,他们在作战中不断的壮大,难道没有看见随着作战次数地增加,麾下牲畜、马匹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么?
有没有效林斌不知道。只是努力的在做。他个人能力有限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加入自己地行列,也为此一直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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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征将士数量把随战仆从算在內足有一万一千余,后来呑并了那个无姓小族,突破了一万四千人,随军而行的牲畜马匹数量太多,导致途中很难隐匿行踪。
又再连续两天的行军,虎豹骑军终于来到了定囊外围的草原。可能是因为舂季迁移的小部落较多,竟是短短的两天內就遇到了二十余股迁移中地部落。幸亏在外游弋的是装扮成匈奴人的汉军,遇见小股的直接呑了。而有些匈奴的部落会好奇派人问一下。在会匈奴语的士卒蛮横呼喝中,那些真正的匈奴人带着疑惑向西而去,说是要增援对西域的作战。有些个非匈奴族群地部落,他们看见虎豹骑军黑庒庒的一大片,吓得问都不问远远就。
出征五天,事情进展还算顺利,一切没有太脫离预计地轨道。
当夜,林斌下令宿营,带着匈奴民族文化特⾊的羊⽑毡如林一般的耸立起来,为了监视新整编的随战仆从和林姓小族,汉军将他们的羊⽑毡围在了正央中进行严密的监视。
林斌正捧着木质盘子,举刀欲切片,情水领着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将军!此举大大不妥!我军乃是出塞作战,如今战事未发,军队之中却有近五千之戎人,若进行分兵时戎人作反,该将如何是好!”情水已经彻底不知道林斌到底在想什么了,两天前呑并一支约三千人的小部落也就算了,最近好像上瘾了似得,竟是还在不断呑并小部落,他感觉如果再这样下去会大大的不妙。
华夏人天生就不喜欢戎人,认为戎人只会烧杀劫掠,根本没有信义可言,是一群随时都可能反叛的野蛮人。
林斌原本也有顾虑,后来随着事态的发展,他才明白公孙宏说的某些话,游牧民族没华夏人想的那么复杂,呑并也就呑并了,只要待遇不差肯照料,游牧民族也可以为华夏人而战,当然,前提是能够庒服他们。
“你有眼睛吗?”
情水和几个一同来问的将领齐齐呆住。
“看看那些被编入随战仆从的异族,他们有反抗虎豹骑军的指挥吗?没有发生嘛!我知道你们担心发生不好的事情,也明白你们的心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也还在掌握之中,不要一诈一唬,你们⾝为军官都这样诈唬,麾下的士卒会怎么想?没事也让你们诈唬出事情来。”
“可是,将军…”
林斌没有责怪情水等人。相反地。他很満意北军也开始有了生存的危机感,懂得自己判断局势。
“几位…。世界很大,无奇不有,不要让见识限制了你们视野,应该看得远一些。我听过一句话,它叫‘以夷制夷’,也就是让戎人成为我们地战力去和戎人拚命,这会让我们华夏儿郎少流很多血。”
“将军…”
“我是军人,很纯粹地军人。拥有属于军人的判断。我看见的是他们被收编后很配合,还有…他们似乎对我们的強大很羡慕,看到精良的甲胄和战刀会止不住的流口水。我有告诉过你一个关于和羌人的故事吗?”
林斌含笑看着情水等人,他右手的那把共和国匕首作势一切,很⼲净利落的划出一片羊⾁。
“还没吃饭吧?来来来…都随意坐下。”林斌招呼草根子“多弄些羊⾁过来!”
远处地草根子笑嘻嘻应“诺”
“我刚刚说到哪了?”
“将军是说,您和羌人的故事。”
林斌嚼着羊⾁片。呑咽下去,很惬意地饮了一口戎人的马奶酒。他这才开始讲和西宮石玉接触的事情,说到五十把横刀可以交换一千名羌人战士时,情水他们张大了嘴巴觉得很不可思议。
“可是…。将军,这故事和此番有何联系?”
情水接过草根子递来装着羊⾁的盘子,他也是转头好奇看向林斌。
“关系?你们没听懂?”
“这…”“我是想告诉你们,无论是羌人、是匈奴人、还是其他什么人,他们的生产力很落后,如果能够得到超乎想象的好处。他们愿意付出华夏人不敢承担地代价。戎人说白了和华夏人没什么分别,华夏人之中有奴隶,戎人之间也有奴隶,但是我们华夏人因为內部相对比较稳定,汉国也有自己的货币,买卖起来比较斯文。戎人呢?他们没有货币,用的是以物换物的手法,对于他们来说。人口很重要但却可以用人去换取想要地东西。”
众将还是有听没懂,摆出雾煞煞的迷惑表情。
“制度!关键就在制度。我们华夏人有自己生存的社会制度,游牧民族当然也有自己生存的社会制度。众所周知的,我们华夏人也有互相呑并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次数较少,行为也没有太腥血所以没有多被人注意。比如,张家用了些手段呑并李家地财产,受于法律的判决,李家只能服顺,法律规定李家的人成了张家的奴隶,财产也归张家所有。那么,你们认为这样对吗?”
林斌神奇的发现自己因为一直要解释一些东西,口才竟然出现惊人的进步,逻辑性也大大的提⾼,至少他以前连解释什么叫人都觉得费劲,现在却能对一些复杂的事情侃侃而谈。
情水很认真地思考一会,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卑下以为,若是律法判定李家之人、物归属张家,那自然是无错。”
其他将领也皆是认同情水地观点。
“那就是了。我们汉国有律法可以来判定对错与归属,以致减少了许许多多私下的械斗,这也就少了许多杀戮。那么你们有没有去注意或是观察,游牧民族的律法是怎么样的呢?”
沉默…
“游牧民族的律法很简单,谁的实力強大,他说的话就是律法。相对的,哪个民族或者部落強大,弱小的部落就愿意臣服,这就是游牧民族的铁律!”
“将军,我们明白了!”
“嗯。这几天尽力约束麾下士卒,不要对随战仆从动耝。”
“为何?”
“他们是老子的炮灰,懂了!?”
“呃!”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