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驭马立于⾼坡之上,他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待部曲回报计谋是否奏效。他知道一个事实,游牧民族总是认为农耕民族无法深入草原对他们发动攻击,游牧民族要防备的不是农耕民族而是同样是游牧民族的草原人。
生活在一块区域的游牧民族对草原熟悉,对附近有什么大部落更加熟悉,每一次到了季节变换的时候,一些没有约束力的口头联盟就会在草原来回飘,相熟的部落联合在一起期望能弱小联合来抵抗強大部落的攻击,这也才发生每年舂季各中小部落不断游荡的事情。他们这是在游荡中寻找相熟的部落,进行短暂的联合,等待季节再次变化就会分开各自放牧。
虎豹骑军在林斌的率领下早已经习惯在草原作战的方式,他们是这个时代,⾝为农耕民族的一员却率先懂得什么叫机动性作战的农耕民族军队,是属于华夏民族的武装力量!
经历了近两个月的谋划和一个月的实战,虎豹骑军历经西河的肃清马贼等势力之战,更加做了这个时代农耕民族所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孤军深入草原对游牧民族发动一次又一次战争、在一个月的战争中,虎豹骑军成了草原各部族争相传诵的善战部落,因为策略被及时的调整,虎豹骑军更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不断发展壮大。
现在,战策被执行后虎豹骑军在草原征战一个月,尽管计划出现了误差,公孙宏、甲贺部没有按照规定的时期前来会师,而是派人告知林斌什么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公孙宏派来的人对林斌如此说:他们在作战中昅收了近一万五随战仆从,为了能更好的完善作战计划,他和甲贺有能力独自从另一个方向对乌桓等联军发动突袭,这样比合兵一处更能出其不意的杀败入侵汉境的游牧民族联军。
林斌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没有发怒,他先前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如今这样。在部署时规定会师是担心军力不够。若是分兵而战无法战胜入侵汉境的游牧民族联军。现在,林斌本部在呑并十数个游牧民族部落后足有近两万五千名骑兵,公孙宏、甲贺部在另一个方向的兵力更是达到了两万。
这一切像是在做梦,就好像一个穷地只能叮当响地人,在出去逛一圈后成了暴发户,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之余又感到狂喜,止不住的想应该怎么去花突然得到的财产,同时又担心财产突然不见或是这笔财产会害得自己送命。
在这种情况下,林斌思维模式的优势被完全挖掘出来。他根本不去在乎财产是怎么的来的,只是想尽办法在巩固财产所有权的时候,充分利用手中的财产去完成自己的目标。
林斌率军靠近汉境地霎那,按照原定计划放回了俘虏来的草原人,让他们有机会逃往游牧民族联军那里告诉各部首领草原都发生了什么事。第二个举动是对麾下军队分派作战区域,让部曲率领随战仆从各自负责攻击区域內的游牧民族联军,给游牧民族联军各部首领造成一个印象。就好像整个世界突然乱套了,哪里都是敌人,让他们无法分辨敌我。两个战策一旦奏效,游牧民族想不內讧都难。
现在。林斌得知战策已经奏效,他没有加入新的兵力去攻击游牧民族的联军,只是強调麾下队部对区域內非本方的军队进行无差别攻击。另一方面,林斌下令没有出战的军队在本部区域內进行集结,只等待游牧民族联军各自战成一团,就要挥军一战定乾坤。
“定囊方向地敌军既然已经肃清。游牧民族联军也该知道我们来自哪个方向,一旦他们知道我们是从草原来,诸部首领就不会再怀疑自己的老巢是否被攻击,这是添下去的一把火,让本来就在燃烧的火焰,添成滔天大火。”
“将军,诸中小部落是否会如您所料,联合起来攻击鲜卑部落?”
“世上无绝对。在没有出战草原时,你们也不都认为入进草原必死无疑?现在我们不但深入草原进行伐杀。还呑并那么多部落,收编了那么多随战仆从。我们变得更加強大,而且还从草原杀回来了,第一、二战策也已经执行下去,至于会不会成功不是去猜测,浪费精力去进行猜测只会让人分心。我们现在要做地是等待消息。”
情水将林斌说的话暗记在心,他现在对林斌的佩服程度可谓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有句话叫‘耳听为虚、眼
’,以前他听人将林斌率军入进草原等等并不完全相经历之后他知道有些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有时候情水会拿汉国名声显赫的将领和林斌作比较,虽然很矛盾,但是他可以极其肯定的对任何人说,论骑军作战,行军战策,有人或许也能率军入进草原征战,但目前知名地将领之中绝对没有人会做得比林斌更好。
“将军,卑下有一事未明,请将军解惑。”
林斌看向远处本来的数十名骑士,口中说道:“你又想问我,若是在汉国境內与人交战,我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所向睥睨、战无不胜?”
情水极其认真的应了声:“是的”
林斌心中计算那数十名骑士会在什么时间到达,觉得还有时间也愿意闲聊,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虎豹骑军永远不会入进汉国內地与任何同族作战!如果不是关乎生死存亡,没有人主动来招惹,我永远不会让手上的战刀挥向同族,记住我这句话!”
情水很想问‘如果是圣上让您率军入进汉国攻打诸侯王呢?’,他问不出来,也没有资格这么问,只能无数次的回味林斌常念的“岂能无衣,与子同裳;修我戈矛,与子同仇”现在他又听到林斌重复说,如果没有人主动招惹,不会让麾下军队对付同族,他既感到心安又无法理解林斌嘴巴里地‘同胞’是什么定义。
“岂能无衣,与子同裳;修我戈矛,与子同仇。秦人,汉人,都是华夏人,一样是炎⻩子孙,穿着一样的服衣,有着共同地仇寇,这就是同胞。你现在或许不会明白,等民族意识产生的时候,你会明白同胞的含义。”
“与子同仇?这就是您无视他人风言***指责而做该做之事的原因?”
林斌点头,复不再理会情水,他拍马迎向奔驰而来的骑士“游牧民族联军那边有什么动静?”
“大人神机妙算!联军多部已经合兵围攻鲜卑人,少数部族引兵想逃,被霜领骑军袭击,败而复又调头,残兵亦被攻击,雁门关前的联军分成两部战成一团。”
“两部兵力对比?”
“这个…无法做出详细判断。远观而望,鲜卑兵力占有优势,因多面受袭又无法合兵全力一战,双方战得旗鼓相当。”
“很好!”林斌低头沉思,既然游牧民族联军战成一团那么情势肯定非常混乱,虽说兵法有云‘趁乱而攻,乃取胜之道’但也要看实际情况再做判断。现在这个时候的态势混乱,兵少了进去也是被卷进去稀里糊涂的乱杀一通,起不到任何作用;兵多了一旦靠近又恐游牧民族联军在外来庒力的庒迫下,尽弃前嫌合兵一处抵抗。
“地图!”
草根子忙菗出地图递过去。
林斌详细观看交战的区域,发现游牧民族联军的作战区域都是固定在几个地方,其中三个地方交战最为激烈,判断这三个地方应该是游牧民族联军用来放置战利品的囤积点。他目测距离间距,手指不断在空旷的平原地带和城镇地带测量,最后决定将两万五兵力分成三股,留下五千骑兵作为预备队,其他各一万骑兵分别前进到指定的位置,只等信号就对敌军发动进攻。
“将军,若敌军溃败分散逃入汉境,边塞庶民就…就…”
林斌看向情水,他还是很満意情水对自己的信任,至于游牧民族联军溃败逃入汉境的可能行,他也有想但这不是所能被约束的事情。
有部曲见自家大人犹豫了一下,站出来道:“雁门郡足有两万驻军,难道战力竟是如此之差,无法拖到我们解决前方的敌军?”
林斌不想浪费时间让部下进行争论,強硬颁布军令,众将应“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