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着急,其实有些⾝份比他⾼几倍的人也在着急。zuilu原坐镇的甲贺,神策军的霜,远在西林的林斌,许许多多人都在等待。
人们都说以其顺应时势不如创造可以被利用的局面,但那真的那么容易吗?如果时势那么容易就被创造出来,这世间也就没有‘时势’这个说法了。顺应天命什么的尚且不说,人想扭转点什么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早期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用豹军拖住伊稚斜的军队,不让伊稚斜的右谷蠡王庭军入进汉部势力范围內肆虐,其原因是不想苦苦经营起来的防御链被破坏。如果被破坏了想要再弄起来,那么不光是花费多少代价的问题了,而是时间不允许。
豹军的任务就是那么简单,在正面场战上去与伊稚斜的右谷蠡王庭军较量,把伊稚斜挡在乌穆草原外面,如此一来不但能够消耗掉匈奴的有生力量,而且还能平白消耗匈奴本来就不多的战争物资。
当然了,甲贺在消耗伊稚斜的同时自己也在消耗,不过是汉部比较能耗得起,毕竟汉部只有有限的几个敌人,而匈奴现在却是在几面作战。匈奴现在是既啃汉部又想呑掉西域,同时军臣单于也念念不忘对汉国展开攻伐,在如此野心为前提的消耗战前是谁比较吃亏呢?
那么又有一个不明所以的疑问了!林斌为什么需要豹军把右谷蠡王庭军拖在乌穆草原场战?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林斌把右谷蠡王庭军拖在乌穆草原看到的首先是伊稚斜不会死命硬拼,然后才是展望匈奴会怎么去对付西域。
伊稚斜狼子野心时刻想要抢夺匈奴大单于地宝座,所以他不会不惜血本为了军臣单于的单于庭去建功立业,在这个前提下伊稚斜会选择保存实力。从而可以判定伊稚斜也是想拖,如果打几仗双方就开始对峙那就更好了。
既然双方都没有硬拼的心思,那么为什么都摆出出一幅要拼命了的架势?
林斌为什么把主力军团之一的豹军派到乌穆,后面又把神策军的一半军队分摊到乌穆草原?
伊稚斜又为什么把能带地军队全部拉到乌穆草原方向,愣是把能带的财富也一起带上,弄出一副不攻下汉部不撤军的样子?
一切一切里面有太多疑团。zuilu
好吧。暂时不管伊稚斜到底在想什么,林斌的举动和勾画却是十分明确地!
按照汉部密枢院的计划,匈奴目前的军事实力已经得到提升,初步判断匈奴单于庭的军队数量在三十万左右。
已经回升到军臣单于手中兵力最鼎盛的时期!
当然,三十万的军队是军臣单于可以直接控制地军队,里面还没有算上右谷蠡王庭军的八万,右贤王地五万,左贤王的七万。至于其它当户和且渠,小股小股的汇集起来也应该有三四万左右。而裨小王军队数量更是没谱,毕竟匈奴就是游牧式社会结构。谁也不清楚贵族手里到底有多少兵。
光是呑并了几个贵族军臣单于就又恢复到鼎盛时期,那可以想象匈奴这个民族的人口基础该有多少,那种下马为牧民,上马为士兵的社会结构简直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的大兵库!
还有不可忽视的一点,广泛无边际地大草原还有许许多多其它族群的部落。这些部落也是匈奴征集兵源的源点之一。
想击败匈奴真的不是一两年內可以做到的事情,那需要规划,而且需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匈奴的兵力点算完毕。密枢院又开始猜测军臣单于的野心到底有多大,这一算之下自己都傻眼了!
毫无疑问,匈奴和汉部肯定是开战了,匈奴呑并西域的野望也是前所未有的強烈,匈奴还有一个必需对付也是最望渴对付的敌人汉国!
还有什么没算呢?哦!几乎把大月氏给忘了!听许多从西边迁移过来的牧民讲,大月氏已经基本击败夏国的塞族人,几个大月氏遗留下在东方的部族(小月氏)在康居附近(大约是印度支那那一块)闹腾的厉害,时而发生月氏人袭击康居或者⼲脆跑到匈奴境內撒野的事情。
林斌一算之下自己也觉得无趣,他认为正是匈奴的強大才四处招惹人,有那么多敌人匈奴没有衰弱下去就太没天理了。
历史上汉朝和匈奴开战的时候不正是匈奴最虚弱的那一段时期吗?而正是匈奴最虚弱的时期还打了几十年的仗!
林斌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会打那么久,最终得出一个意外的答案,正中要害的原因不是其它,而是当时的汉朝没能及时和匈奴的敌人们结成联盟从多个方向进攻匈奴,以致战争一拖再拖整整拖了差不多两代人,汉国最后是胜利了没错,结果自己的国力也被榨个一⼲二净。zuilu
既然得出这个结论,林斌就去联合西域人,几乎是倒贴着在帮助西域抵抗匈奴的入侵,这种倒贴的帮助让他获得了西域人的友谊,不过也只是友谊罢了,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
上次林斌简单的提出想向西域购买战马的要求,结果呢,西域给的答案很勉強,西域人说他们自己也在打仗没有多少战马出售,可能是碍于脸面或者担心林斌发怒不再帮助西域,西域人左算右算才挤出三十匹种马、一百二十匹⺟马出来,美其名曰“不要钱”“这是西域人给汉王的礼物”实际上林斌想要购买的五千匹西极马、五百匹天马(大宛马)愿望没能实现,特别是大宛,他们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着实让汉部的将军们怒了几天。
相比起将军们的怒气冲天林斌表现得很平静,他那个举动是在试探西域有多少战争潜力,说实话他绝
望看见一个战争潜力強大的西域。毕竟以后西域也圣不可犯侵地领土之一,希望潜在敌人強大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现在林斌帮助西域只是征战道路上的一个步骤,他不是一拖再拖也终究决定南下了吗?人需要走什么路都是注定的,努力只是让道路变得好走一些不那么坎坷罢了。
…
“伊稚斜的右谷蠡王庭军已经到了乌穆草原地外围,估计现在已经和豹军碰上了。咱们的计划第一步已经料中,伊稚斜是不是会拼命过几天就会知道。如果伊稚斜真的如预料中的不強攻,等军臣那个老八王蛋带领军队离开老营,咱们第二步计划也应该能实施了吧?”
这语气这腔调霎一听上去很像林斌。而说话地人绝对不是林斌,便是林斌也坐在上首不断苦笑看着说话的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两天前经过九死一生、历经磨难回到西林的燕戈!
燕戈的回来对林斌来说很重要,燕戈证实了中行说没有反叛,等林斌问他“既然没有反叛为什么人不见了”燕戈的回答是“中行说在逃亡时犯病,末将只能把他蔵起来让亲兵照顾。”燕戈‘照顾’两个字说的很重,明显是有监视地成份在內。
林斌在知道一连串事情后十分惊讶,他既是惊讶中行说的‘忠心’又是惊讶卫蒙对汉国公主刘地礼遇。
中行说的确没有再次反叛,他在卫氏朝鲜国都王俭城的表现可谓是可圈可点,一直在为汉部争取利益。就是在卫蒙翻脸之后也没接受招降。
听燕戈转述,中行说在面对招降时是这么说的“咱降了匈奴是因为皇帝硬把咱送到匈奴,降汉王是因为汉王不杀咱!如今想让咱降你?没门!”燕戈还说了一点自己的想法,总之不是中行说多么忠义,而是看不上卫氏朝鲜,认为卫氏朝鲜太弱小了,没有为卫氏朝鲜卖命地价值…
怎么夺过卫蒙的追杀?怎么回到西林?有必要去长篇累牍么?没必要吧!
值得一提的是卫蒙对刘很不错,卫蒙甚至对刘表现出了倾慕,把自己地行宮让出来让刘这位汉国公主,多次露出口风,说要上表汉国天子求婚!
林斌听后心情很复杂,他知道卫蒙在打什么心思,无非是想和汉国和好,借汉国的力量来削弱汉部,至于是不是真的对刘倾慕其实并不重要,卫氏朝鲜就是想和汉国联姻罢了。而汉国是什么表现也不值得去关注,汉国绝对不会去理会卫氏朝鲜,原因是卫氏朝鲜现在是匈奴的盟友之一,还有汉国也巴不得卫氏朝鲜和汉部拼得头破血流,汉国站在旁边看也就是了,没必要揷进去凑热闹。
那林斌为什么心情复杂?原因无它,是因为他把刘从匈奴那边救出来,他们又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尽管林斌不喜欢刘,但人总是有感情的,有些东西不是想抹灭就抹灭,不然也不会想把刘送回汉国了。
林斌可以想象那个泼辣的婆娘现在一定很不好过,而刘之所以落在卫蒙手上似乎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这段时间似乎是无视刘在卫氏朝鲜手里的事实,汉部对卫氏朝鲜的攻伐一次比一次激烈,说起来就是没有想过⾝为人质的刘的死活…
燕戈发现林斌失神有一会了,他忍不住唤了句:“君上?”这一唤之下还是没有反应,他也猜出林斌是在想什么,索性不说话就是猛往肚皮里灌茶水,边灌还一边和同泽聊乌穆草原的战事。
…
林斌的确是失神了,回忆有时候不去想没什么,一旦想起来想停住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说实在话,林斌现在之所以这样几乎是拜刘所赐,如果没有刘前期的支持就没有原来的那支虎豹骑军,因为还没有成长起来不是被草原民族灭了就是在汉国天子提笔一挥下灰飞烟灭。
因为有刘的存在林斌手里的第一支武装力量得以保存和慢慢发展,这点是无法否认的。
后来的发展其实并不是林斌愿意看见,他本以为对朝廷恭顺一些,有刘为自己说话应该就没事了,结果来个截然相反,朝廷容不下一支不受控制的军队可以理解,唯一让林斌有点不理解的是刘为什么突然转态变度也变得那么决绝呢?
有一个事实无论是林斌自己还是刘都知道,那就是刘是无法回到汉国中枢了,因为名义上刘已经是嫁出去的人,皇室不会再去照顾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公主,这是铁一般的事实,特别是这个嫁出去等于没嫁的公主无法再为皇室赚取哪怕一点利益,谁会再去关注?
既然知道回去不会有什么用,皇室和朝臣也不会再善待,刘应该牢牢抓住林斌为自己谋求未来吧?
以上是当时几位知情人的內心想法,那时几位知情人几乎都觉得林斌和刘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将来,两人结成连理为汉国驻守边塞抵御塞外异族的入侵,可结果呢?刘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她放弃了自己的未来,把自己赖以生存的后盾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失去了以后的依靠,最终也落到了没人管的地步。大家虽然没说,心里还是有点纳罕的,觉得可惜的同时又觉得那是咎由自取,很是矛盾的心理。
就有如前面说的那样,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不想没什么,想起来没有情愫那是不可能的。
林斌终于从失神中醒觉过来,他很庒抑的问了句:“你(燕戈)没见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