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曰,铁匠言及四人兵刃都已做好,接下来便可做模批量将五百矛头作出。
刘晔亦是好奇地前往一看,先看到自己那把长枪,枪⾝一米七左右,枪头开锋,寒光闪耀,约有十五斤重,拿到手上轻重正合。刘晔挥其用力一劈,带着一道银⾊弧光,一旁直径约十公分的尺长木棍已被从中劈开,可见其锋锐。
“好枪!”
就是再不懂內情,刘晔亦知道这是把品质极佳的武器了。
而观刘备三人,亦是纷纷对自己手中兵器赞不绝口。
刘晔同时也注意到,在刘备三人纷纷夸奖兵刃合意时,那位铁匠师傅,眼睛里闪过的一丝不屑。
这时他才忽然省起,看来这铁匠定不是个普通人物,不过如今时代,商人和工匠一流,都是划入贱民一类,地位还在农民之下。而刘备三人显然也有些受此观念影响颇深,以⾼人一等的姿态不会对他一个小小铁匠看重多少。
刘晔暗地里留心,不过也不会蠢到现在冒头就去提醒刘关张三人去感激这个技艺超人的铁匠。不论怎么说,现在他算是寄人篱下,还是不要表现的太“与众不同”好些。
四人兵器到手,便如之前所计划趁这几曰多加操练一番,等武装一齐,便可立即起程,应了招兵公文,共抗⻩巾贼众。
…
“大哥,⻩巾是否太多了些?也不知校尉大人如何想的,就这些人站着让咱们杀,只怕也会杀到手软…”
李政悄声对着⾝边的刘晔道。
从一开始,刘晔就只以兄长的⾝份与⾝边这些年纪最多不过十七岁的十位亲兵下属交流,在他心里,是不希望他们早早上这残酷而人性磨灭的场战。可现在他亦只是⾝不由己,尽自己最大力量让他们能多点保命机会,这已是他能作的极限了。其中赵明,李政最是与他亲近,资质过人的他们亦很快精熟刘备三人传下的几式招法,在非正式场合,他们便称呼刘晔为兄。
前一天刘晔随刘备三人到了蓟县幽州刺史府,见到刘焉后,因为不熟悉如何称呼,便直接以大人唤之,刘焉甚奇,听到心下奇怪的刘晔解释后,觉得此称呼确实恰当,便欣然受之。一旁刘备三人亦是觉得刘晔这个“瞎编”出来的称呼挺合适现今没有正式官职的他们,于是便传令下来乡勇皆以大人称他三人。而这一叫法也迅速流传开来,蔚然成风,过得许久年月,后世历史学者才多方考究下,得出出自刘晔之口的结论,一时更传为趣闻。
此时,正是刘备命他带队前来查探⻩巾状况“大队”五百人就在⾝后百里处缓缓赶来。
刘晔三人所处之地是一个无名山峰,现在是傍晚时分,下方⻩巾正在安营扎寨,准备休息,绵延不绝的各种账蓬入目,多为破烂不堪,只有最为显眼的是一处大约可容数十人的白⾊营帐,营外飘荡着一杆大旗,其上大大的写了一个“程”字,显然是其中军帐,只是布置的方位偏后,倚着险峻的山势,旁边布置的各⾊营帐也错落有致,显然这程远志多少有几分将才,知道防备偷营。
营外还有密密⿇⿇衣着破烂,仅是额上裹着一条⻩巾,手中多拿木棍,锄头等的人席地或坐或卧,神情木然。这些人正是被裹从作乱的普通百姓。只凭这架势,就是真要袭营只怕都是寸步难行。
“子远,校尉大人如何作想,我们在此小声议论也就是了,万万不可拿到其余人那里说去!你可知道?”
刘晔严肃地回头说道。
“是!晔哥,我记下了。”
李政点点头,目中闪过感激之⾊道。
虽然刘晔在训他,可他却知道是真心为他好,从亲人过世,他流落街头开始,就仅有刘晔这般在乎他了,他又如何能不感动?
“大哥,政哥说的也对呀,你可知道其中內情,这么硬打只怕咱们是凶多吉少啊!”说话的是最小的赵明,他亦是十人中唯一的听从刘晔吩咐,当其为兄长的人了,他与李政不同,流落在外已有数年,不像李政那般现在还透着谨慎,或者说是防备之心。其间他与各⾊人物都曾照过面,就是偷鸡摸狗的事情,为求生存也没少⼲过,所以对于刘晔这般亲和,他是觉得非常温馨,这大哥也叫得顺口之极。
“的确如此,当曰那刺史刘焉我观其颜⾊,不过是想让咱们先出来送死,让他能有多余时间将来投的兵勇整合,以守城之力来抗⻩巾罢了!只是刘大人他,唉!只怕是听⻩巾之名,官军常常以一破十,便一口应了下来,全不顾关羽,张飞二位将军的劝告。”
刘晔头摇道,对于刘备这般急功求利,他何尝不是心中失望?赵明与李政二人与他最是亲近,他亦可直说,不必遮遮掩掩。
“这刘大人还真只能作刘大耳,本⾝就只是一贩席小民,能指望他成什么事?大哥,不如趁着咱们有马,⼲脆就直接离开算了,就是投了強人之处,凭咱们实力,也不怕过得不好!”赵明之前却是见过刘备,对他知根知底,这一听刘晔所说,如何能甘心这般如同送死般战斗?
李政却是变⾊道:“赵明!古之贤人便常言忠义,如今我等为刘大人属下,拿其晌银便需得为其效力,出这般不忠不义之语若何?”
“政哥!你是未久流落民间,哪知其中百般滋味?刘大耳这般贪功冒进,还不是不将我等普通兵士性命放在眼里?关张二位将军神勇,他本⾝亦非庸手,若战事不妙,借着马匹之力未必不能轻松离开!跟这般主子,却有何意?”
赵明亦是针锋相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