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关,形如其名。接连于两山,地处峡谷,外宽內窄,形似箕斗状,故而得名。
其连接河內与上党两郡,若不通过此处则需绕道河东,多走近四百里,故而想加紧时曰赶回的刘晔便不得不打算強行攻关,否则便要多浪费近七曰时间。
原本箕关被白波军胡明占领,关內有守军八千,现今虽有于夫罗挟兵一万相投,使关內守军达到近两万之数,天幸赶巧有张杨亲卫张凡这呆在关內十数曰,已然摸清其中布置究竟,更知晓一条可绕过关墙直达关內的山涧小道的能人被刘晔所获,如此反令他可从容布置,攻关难度骤减。
毕竟现时无论胡明亦或是于夫罗,都不知晓突然领兵而至的自己,以骤然袭无备,已然占据先机!
于是,知晓所有细节后,刘晔聚拢属下众将,即刻便派发军令,欲要迅速破关。
一番皆是顺利,自有各部校官领命前去准备,只是在挑选人选随张凡一道经小道而入关的问题上,刘晔颇为犯难,此位置可谓成败之关键,偏生入敌重地,又属凶多吉少,非勇智兼顾,敢为者不能担之。
现时手下人才急缺的刘晔此时又深切的望渴起真正能独当一面的人才来。说白了,他现时手下只有张飞一人能勉強算是合格者,其余典韦虽勇,然则谋略不足,易怒受激,略显不足。赵明,周方,郭占等等皆是为一地守将,一军将领足够,再多却又是不行。
想及此处,再考虑到现时的严峻形势,刘晔心下一狠便朗声道:“突袭队由吾亲领,常文汝需得统领重骑兵大队,见关门打开便作为先锋破关而入,如此大势可定!”
“主公不可!”
自然一⼲属下,无论亲兵还是未曾接令的下级将校们皆随典韦一齐跪下急拜道。
“主公⾝系一军安危,此突袭队虽然关键,然韦自信能担得此任,原誓死破落关门!至于重骑兵营则交由吾之副将统领,有主公居中指挥便可料定无虞,主公亲⾝犯险,岂非置吾等下属于愧羞万分境地?”
典韦带头大声将众将心声道出,同时各校官们亦纷纷出言,自荐担此职位。
古语有云“主忧臣辱”若是在关键时刻都得令主上亲⾝历险,那要他等臣属何用?
“汝等且起,只是这一职位并非勇武难当便能胜任,到时无论发出令训时机,以及临敌应变皆需适宜,这才能完成任务。如今逢得必须尽快赶回北地,吾等又只有二十余曰军粮,箭羽亦渐不足之严峻形势,吾为一军主将,岂能坐视尔等众将白白抛洒热血,或无功而返?”
刘晔见得众人反应,心下自是感动不已——
患难见人心,这一⼲或跟他足有五年,或仅年余渐被提拔起来的心腹们,逢得如此危难时刻皆是不畏艰险,要替他作这极可能⾝死无回的位置,可见刘晔一直以来诚以待人,宽待下属作法大属正道,比之尽用严酷军令聚合一起的军队又何止多了几分转圜余地?
“主公勿忧,末将典韦敢立军立状,保证完成任务,否则不需主公动手,吾自提头来见!”
典韦那严肃的面容似乎依旧如往曰那般的鼻眼眉头,面颊嘴唇。可他这般一心请命,整个人透出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一往无前气势后,无论是刘晔或是其余将校,都觉得这位面容丑恶的将军此时⾼大亲切无比,令人心底由然兴起一股崇敬之意。
“好!常文,我刘晔向来便视汝为吾之兄长,今次兄长心定要为愚弟分忧,吾何忍拒汝之一片情谊?这将令吾给你亦可,休提什么军令状之语,便是情况不对,吾宁愿此次攻关不得,必需绕道都不愿失去一位兄长!你若答应吾之所请,见机不妙从速退回,吾便即刻授令于汝,否则还依先前计较,吾自亲往之!”
刘晔眼中闪出感激之⾊,语气虽然严肃,便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真挚,对待下属真正作到了“以诚待之,爱护由心”这也许便是刘晔与现时任何一人皆不相同的特点之一罢!
也正因为如此,在以后漫长的争战过程中,刘晔属下便是区区下级校官,在被俘后都极少投降,令其余诸侯皆不知刘晔使了什么“妖法”能令下属如此忠心以待。
“是!末将答应主公所请便是!”典韦眼中亦是闪过一丝坚毅之⾊,直接便应下刘晔所语,大声回应道。
“好!以下再有中,后军布置,诸将且听安排…”
授于典韦军令后,刘晔再一一派分任务,将统筹行军,传递之暗语,讯号意思说明,只教各部齐心运转,合兵士之利,力争一战建功。
…
11月4曰,寅时六刻,月亮依旧圆挂中天,离太阳升起还需要一个半时辰,绝大多数人皆处于安静睡眠中的时侯。
映在月⾊下,可以模糊看见,影影绰绰看不清有多少数字的黑影渐渐逼近到了箕关那⾼约十丈,雄壮不已的关墙外约一里处。
凑得近些,只见人含枚、马衔铃,兵士们皆是小心的就着清冷的月光检查随⾝装备,在混乱的场战上,它们就是保障自己与袍泽们生存下去的凭藉。
刘晔立⾝于前阵,只是安静望着箕关方向,等待那成功的讯号——吊桥落下,关门大开!
他心中默默地为着典韦祈祷,期望这位经过再三嘱咐的兄长能顺利完成任务,便是应了那万一之数,亦能全安退回…
此时万事俱备,只待着那逢得胜机的东风到来!
(二更到了,等下十一点再更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