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鹏走到了钱俊和王东辉⾝边,嬉皮笑脸道:“钱俊,叫我⼲嘛?”
“有点事想问你,我们出去说吧。”钱俊道。
张飞鹏没办法,只能跟着钱俊和王东辉到了停车场,推着车子走了出去,到了校门口附近的一片空地上。
看到王东辉在用眼瞪他,张飞鹏怯声道:“东辉,你别总是打我了,我知道你厉害,我也没敢惹你啊!”“谁说要打你了,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吧?”王东辉不屑道。
“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张飞鹏低声道。
钱俊的手捏住了张飞鹏的肩膀,淡然的微笑:“你刚才为什么朝女生宿舍那边走。”
如果是以前,张飞鹏肯定回一句,你管得着吗?但是这次他绝对不敢,他需要重新认识钱俊这个人,更何况,钱俊的⾝边还站着王东辉,于是笑道:“厕所不是在那边吗?我想上厕所。”
钱俊懒得对张飞鹏动手,给了王东辉一个眼⾊。作为钱俊的死党,王东辉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举起拳头在张飞鹏的眼前晃了一下:“你不说实话,我打死你。”
“我真是想上厕所。”张飞鹏低声狡辩道。
“上厕所你就不会按那个角度走了,你分明就是跟在汪晓云⾝后的。”这一点,钱俊不想点明,但王东辉给点明了,随之一拳打到了张飞鹏的头顶上。
张飞鹏的头顶顿时就起了一个包,头嗡嗡的响,一只手摸着头,无奈道:“我是想和汪晓云说点事。”
“什么事?”钱俊道。
“就是…就是…”张飞鹏不敢把灭绝师太的事说出来。
王东辉甩手就是一个嘴巴子,只听啪的一声,张飞鹏的⾝体就倾斜了过去,差点倒在地上。
“还不说,是吗?”钱俊的口气越来越重。
他们两个一个动嘴一个动手,配合的非常默契,无奈之下,张飞鹏只能把灭绝师太的事说了出来。
钱俊对此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嘴角挂上了轻笑,王东辉却笑的很夸张,前仰后合。
王东辉摸了一把张飞鹏的脸:“你太可爱,太有创意了,形容的太好了。”
钱俊笑道:“张飞鹏,我实话告诉你,绝对不会是汪晓云告发的,至于是谁,你慢慢去想吧,如果你敢因为这件事找汪晓云的⿇烦,天天让你挨打!”
“我也觉得不是她,可是当时好像就她一个人听到了。”张飞鹏道。
“我说不是就不是。”钱俊倒是没打算把赵立峰给说出来,用不了多久就会真相大白。
张飞鹏对钱俊保证,不会因为这件事找汪晓云的⿇烦,这才得以脫⾝。
回家的路上,王东辉一直在琢磨灭绝师太这四个字,觉得和陈月梅联系起来很贴切。
“以后我就叫陈月梅灭绝师太了。”王东辉笑道。
“还是别这么叫了,其实陈老师挺好的。别人这么叫是别人的事,我们两个谁也别叫。”钱俊道。
“听你的。”王东辉思量片刻道:“钱俊,我发现你忽然变了,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钱俊笑了笑:“这有什么,我们都在一天天的长大,当然会有所变化了,别多想。”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也许是钱俊这小子哪天晚上觉睡悟出了什么道理,所以变了一些。
…
晚自习之后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半,钱俊沏了一杯茶水,就坐在小卧室里认真看起书来。
过去的少年时代,他并没有喝茶的习惯,到了厨师技校之后才开始经常喝茶,至于品茶,眼下的钱俊不是行家,但对茶水的好处是很了解的。
为了不耽误明天的早自习,他至多能学习到凌晨两点,然后就要上床觉睡。
要想在有限的时间里达到更好的效果,必须提⾼单位时间內的效率,钱俊很担心,在他学习中,父⺟又议论起报考中专的事,扰乱了他的思维。
但是这次,钱德森和苏惠并没有议论关于中专的事,钱德森决定,在模拟试考的成绩出来之前,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今天晚上的话题集中到了旧粮食市场划出的那些房基地上,一心想发财然后天天喝酒的钱德森疑惑道:“苏惠,你觉得小俊说的情况可能吗?”
“可能性不大,但是…我一直以为,同样的梦连续做几次是有道理的,就等着看我们厂子里张大牛那个混蛋吧,如果他真如小俊说的,得了胃癌,那房基地的事也是真的。”苏惠道。
没过多长时间,钱德森就打起了呼噜,但是苏惠却丝毫没有睡意。
快到凌晨十二点时,苏惠有些口渴,走到客厅里倒了一杯水,她发现了从儿子的卧室里透出来的灯光,知道她还在学习,顿时就升起了怜爱之心,推开了儿子卧室的门。
“小俊,都这么晚了,快睡吧,还要上早自习呢。”苏惠关切道。
“我再学一会儿,妈妈,你去睡吧,我的精力很充足,不用管我。”钱俊的目光没有离开书本。
“休息好才能学习好。”苏惠道。
“知道的,一会儿我就去睡了。”钱俊道。
又叮嘱了钱俊几句,苏惠就回了卧室。
一个多小时后,苏惠又偷偷的到客厅里观察了一下,发现儿子卧室的灯还亮着。
看来为了达到这个年级前五,为了跨越爸爸的阻挠,顺利的上⾼中,儿子是要拼命了。
苏惠无奈的摇了头摇,在心里祝福着儿子,没有再次去打扰她,悄悄的回了卧室。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
这些曰子里,钱俊一直在用心品味少年时代给他带来的乐趣,学习刺冲更是丝毫都没有放松,达到了以前从没有过的效率。
下午放学,钱俊和王东辉一起骑车回家。
骑到一半,钱俊的自行车链子掉了,他喊了一声:“东辉,等等我。”
王东辉动扭一看,笑道:“你这辆破车子该换了,总是出⽑病,这一个星期里,链子掉了十来次了吧?”
“要换也是先把车链子换了。”钱俊心里道,是该换了,回头我也弄辆山地车骑一骑。
钱俊的父⺟都很爱他,如果家里有这份钱,早就给他买山地车了。
钱俊很娴熟的把车链子安上,跨上车子朝前骑去,回家的路是小幅度的上坡,要想跟上山地车的节奏,比较费力气,就当是锻炼⾝体了。
“⾼中部的孙东凯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刺儿头,如果挨了打,很快就会报复的,从我们揍他那天到现在,已经快十天了,他怎么一点动向都没有?”王东辉觉得很不正常。
“谁知道他在琢磨什么呢,没什么好怕的。”钱俊倒是猜出了原因。
孙东凯不是因为惧怕他⾝手厉害才迟迟不出手报复的,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多叫几个人就解决了。而是顾及到王东辉家的社会关系,那次打他,王东辉也是动了手的,而且他的爸爸是城关出派所的所长。
但是直觉告诉钱俊,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平静下去,孙东凯迟早都会采取行动的,钱俊已经做好了再暴揍孙东凯一次的准备。
如果不是因为孙东凯那个混蛋,过去那次,妈妈就不会…钱俊強迫自己的思维停了下来。
当钱俊到家时,苏惠已经快把饭菜都准备好了,钱德森还没从厂子里回来。
钱俊发现,这次妈妈看他的眼神很古怪,就好像是在重新认识他一样,钱俊半笑着道:“妈妈,怎么了?我的脸是不是又长粉刺了?”
“没有,好好的。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们厂子里的副厂长张大牛真的得了胃癌。”苏惠道:“小俊,你那个接连做了几次的梦太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