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见佳人出乱世。青灯照壁薄命还。昭君操琴青冢住,贵妃醉酒马嵬安。西子捧心锁眉怨,文姬三嫁桃花缘。香断人亡楼亦空,泣对昙花怜红颜。
“主公,城门外来了大量的难民,据守城士兵回报,这些难民尽皆来自长安,逃避战乱至此,口称让主公替他们主持公道,给他们一栖息之地。主公你看这事当如何处理?”一大早,杨彪急冲冲的来到⻩逍的府上,将其自睡梦中拽了起来。
“杨伯父,说过好几次了,私下叫我表字或是侄儿就可以了,我这里没那么多的拘束。”⻩逍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哈欠连天的道。
“礼不可废也!”杨彪一脸倔強的道:“此事还需主公定夺!”
“还定夺个什么啊,收下,全部收下!”⻩逍连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杨彪迟疑的道:“可是,主公,据报。此次来我并州的难民足有十多万之众,这等数量,全部收下?”
“全部收!”
“可是…”
“莫非是财政方面有问题?”⻩逍见杨彪満脸的为难,心中了然,问道。
“主公,如此数量的难民,实在是难以收留,若是几年前倒是可以,可是最近几年,经过主公的治理,别的地方老夫不敢说,眼下的阴馆已是人満,再也容不下这么多的难民了。至于财政方面,有许多的官办产业以及交易税的支持,应付起来倒是有余。”
这么大的一个城容纳不下这点百姓?怎么可能!对了,可能是城市容纳度的问题,前世全是⾼楼大厦,而且多以工业为生,汉末,还多是农业为主,也难怪这样了。不过,如果把阴馆建成一个以手工业为基础的城市,让难民全部变成工人,或许也是可行的!可是城內容不下这么多人啊,以现在的建筑技术,建⾼楼却是万难,该怎么办?一人计短。还是问问这个杨彪吧!“杨伯父,若是将阴馆变成一个以商业为主的城,你看如何?”
“以商业为主?杨彪疑惑的道:“主公之意是?”
“是这样的,我方才想了一下,现在治下有很多官办产业,诸如酿造葡萄酒、造纸厂之类,而且,我们生产出的物品,每每都是供不应求之状。想想也是,诺大中一原,需求量是何等之大,相对来讲,单单是我们这点作坊中生产的物品不过是杯水车薪、九牛一⽑而已。我的想法就是,扩大作坊的规模,使大量的难民从事生产,按月支付他们酬劳,如此一来,既能解决难民之民生,使劳力最大化,更能促进我并州财政之收入,一举两得。杨伯父你意下如何?”⻩逍整理了下思路,滔滔说道。
杨彪听的是津津有味,乍闻⻩逍声音消失,不由得问道:“完了?”
⻩逍一愕,随即道:“完了!”感情这老头还没听过瘾!
“妙啊!”杨彪抚掌大赞,随后一皱眉,犹豫的道:“主公,恕属下直言,有道是‘士农工商’,主公此举虽然是妙,不过怕是被世族有所瞧不起,自古以来,商者为末流,主公你看…”
“我⻩逍为天下黎民谋福利,何在乎他人之看法!有天下百姓支持与我,就是冒天下之大不为又如何!”⻩逍霸道的说道。愚人,全都是愚人!农业兴国与商业兴国,完全不是在一个档次之上,鼠目寸光之辈,哼!待我雄起,便是汉末三国结束之时!
主公为黎民能如此,我杨彪不如也!杨彪想了想,问道:“主公,想法是妙,可是现在难民如何安置?城內现在已经是人満为患矣!”
“杨伯父,我且先问你,我并州现在粮草囤积情况如何?”
“按主公之吩咐,属下着令往来客商在各州各地大肆收购粮草,即便算上⾼将军近来招募的五万军兵。我并州所囤积之粮亦足够三年之用!”
“这样办吧,”⻩逍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个名词,听杨彪说粮草足够,盘算一番说道:“拨出足够难民两月之粮食,派给难民食用。同时,征难民在城外东南、东北兴建村落,西南、西北建作坊,能有多大就给我建多大!另在阴馆原城墙外起一外城,将新建村落与作坊尽数囊括在內。”
⻩逍想起前世的卫星城、卫星村,既然城內容不下,在城外起村庄不就行了!
好大的手笔!杨彪听的直咂舌,阴馆现在的局面就堪比旧曰京师洛阳,若再如主公之说兴建,那…杨彪想了良久,勉強憋出一个词来“空前绝后啊”!
“主公,难民那里…”
“难民不用担心,一半是为他们自己建造家园,他们会求之不得的,另外,不是说给他们两个月的粮食了么,以此权当他们一月的酬劳,以后。再按月支付,料想他们也不会有意见。”
“主公,你错解属下的意思了。属下是说,难民远自长安而来,多数已是几曰不曾有过吃食,这样下去,恐怕会酿成惨剧啊。”杨彪不忍的道。
“你怎么不早说!”⻩逍猛然跳起,急急的说道:“那还等什么,快传令下去,城外建起粥棚,给难民派粥!”
十多万难民呐!没百姓吃什么?没百姓穿什么?吃穿都没了。还打个⽑仗啊!最主要的是,没百姓就没兵源啊!⻩逍可是深知百姓的重要,听闻百姓已数曰不曾吃过,顿时急了“走,杨伯父,你快去传令,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我要亲自给难民派粥!”
说完,扔下杨彪,⻩逍急冲冲的走了出去。
“主公…”杨彪张张嘴,看着⻩逍风风火火的背影,心中好不感动,此何等爱民之君耶!杨彪只感眼角发酸,眼泪险些掉了下来。忙挥袖擦了擦,转⾝追着⻩逍跑了出去。
主公都能放下⾝价去为难民亲自派粥,我杨彪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邺城外,粥香阵阵,引勾着人们的食欲,更何况已经数曰不曾得食的长安难民!听闻阴馆派粥与他们,早已饥肠辘辘的难民纷纷围了过来,眼巴巴的望着一锅一锅散发着热气、香气的白粥,不住的呑咽着口水,若不是有军队维持着,怕是早就冲了上去。
“长安来的乡亲们!听闻你们为避战乱而来到我并州,欲寻一安泰之所在,你们这是看的起我⻩逍!不错,我就是并州牧⻩逍!既然你们能投奔我⻩逍,那就和我并州百姓无二,我⻩逍定会一视同仁!以后并州,就是你们的家乡所在,我⻩逍代表并州百姓,欢迎你们的到来!听说诸位数曰来,只顾奔走,不曾得食,拳拳投我之心。⻩逍甚是感动,今曰,我将亲自执勺,为乡亲们派粥,寥表我心!”
⻩逍站在⾼台之上,看着下面満脸饥⾊的百姓,不由得想起年幼时父⺟带着自己逃难的场景,心中叹道:⺟亲啊,你在哪里?
⻩逍⾝后,列着在阴馆的大小员官,上至杨彪、赵云等文武,下至县官小吏,所有的员官,听说主公亲自派粥,心中感动,纷纷放下手中的公务,齐聚于此。
“锦侯,是锦侯!”难民中爆出一声奋兴的呼声,紧接着,所有的难民沸腾了起来。⻩逍只⾝刺杀董卓,其英姿早被长安百姓所知,多有见过⻩逍面容者。⾼台上所立者,可不正是锦侯!锦侯要亲自执勺为我们派粥?所有的人震惊的呆在原地,似乎连饥饿也忘了,望着⾼台上那英姿勃发的⾝影,所有的人,眼角酸酸的,眼泪滚落下来。
“锦侯!”随着一声充満感激的声音响起,所有的难民全跪了下去。
这就是名満天下的锦侯?难民中一抱着琴的女子心中暗道。
“大家快快请起!大家早已饥饿,我⻩逍就不再罗嗦,请乡亲们排好队伍,不要乱,人人有份!”说完,⻩逍跳下⾼台,走到一粥案前,抓起勺子,笑着对眼前的难民中一老者道:“老人家,你先来!”
老者颤巍巍的来到⻩逍的近前,双手哆嗦连连的捧着一只大碗,老泪纵横的看着眼前年轻英俊的面孔,待⻩逍将他的碗中盛粥后,老者再也忍不住“扑通”跪倒“锦侯…”
“老人家不必如此,快起来!”⻩逍忙上前将老者扶起“以后并州就是你老的家了,有什么困难就找官府,直接找我也行,老人家快过去喝粥吧。”
“嗯…”老者含着泪,托着碗,走到了一旁。
大小员官,不做一声,纷纷走到一粥案前,为难民舀起了粥。阴馆的百姓大都出了城,自动的接过军兵手中的活计,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感动,这就是我们的神!
长安的百姓⾝在帝都,见过最多的就是员官,眼力还是有点的,哪还认不出眼前这些为自己派粥之人,多数都是当官之人。心中感慨道:这并州员官,比起长安百官,一天上,一地下也!
人群缓缓的前行,井然有序,没有一个人喧哗,所有的人心中无不想着一个念头“锦侯在看着我呢!”
⻩逍一脸开心的为难民派着粥,丝毫不感觉烦闷,笑呵呵的和眼前的每一个难民打着招呼,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模样。
这时,一抱着琴的女子走到⻩逍的近前,⻩逍看了看这奇怪的装束,只见眼前的女子一脸的风尘,遮去了本来的容貌,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好不凄惨。⻩逍心中奇道:都这般模样了,还抱着这琴有什么用?不过,这琴端是一张好琴!或许,这是一歌女出⾝吧!将其碗盛満粥后,⻩逍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姓蔡,名唤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