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传令兵的离去,不多时间,一个蒙着红⾊物事的气死风灯,在黎明的静寂黑暗中,冉冉声起。
辕门处的,正是“先登死士”统兵的大将,正是麴义!鉴于“先登死士”的精锐之名,⻩逍自然不会吝啬手中的财力物力,大力扩建着“先登死士”的队伍。有鉴于麴义的指挥能力,经过与麴义的商议,最终,将这支精锐的人数定在了两千人上下。用麴义的话来说,这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內,将“先登死士”的优越性发挥到最大的极限。
辕门处传来阵阵的喊嘶声,却是敌军来袭而发出的示警之声,却丝毫不见有一丝的杂乱。待看到中军处红⾊的灯笼⾼升,在麴义的指挥下,看似杂乱,实则迅捷无比的向两旁闪去“堪堪”让过张横的兵锋“狼狈不堪”的向两旁边闪退开去。
张横?贾先生派来的?莫非贾文和他已料到我韩遂今曰之状?心中已生死志的韩遂,乍然听到张横的大喝之声,陡然一喜,随即,变得満面愧羞。枉我韩遂平曰里自诩多智,想不到,比起这贾诩,竟然比不得其十一也!
韩遂愧羞的看向辕门处,此刻,哪还有先前的巨盾拦截?空荡荡别无他者,尽是他麾下的兵将!自家军队的衣甲,他还是认得的!为首一员战将,纵马舞枪,急奔近来,或许是看到了韩遂的⾝影,率领大军直奔此处而来。
嗯?辕门处防守竟然如此空虚?待看得分明,韩遂不敢相信的擦了擦双眼,愕然的看着辕门出长驱直入的自家军队,心中不由滋生出一个不好的念想,莫非,自己又遭了算计不成?坏了,辕门处如此,那方才郭嘉、徐庶等人所立的方向…
想到这里,韩遂忙闪目去寻郭嘉等六人的⾝影,可是,入眼的,哪还有六人的⾝影,方才只顾得冲锋,这刻再看去,入得眼中的景象却是大变!丫叉叉林立无边的鹿角,接连左右两边的帐篷,鹿角后面,绊马索借着军营內⾼挑的火把隐约可见,鹿角后面,一队队士兵整齐的排列,明亮的枪尖如同麦芒,映着灯笼火把、亮子油松直夺人双目!
不好,中计矣!韩遂看到这般布置,哪还不知道自己又中了⻩逍军中的空城计!想不到啊!我韩遂久经战阵,竟然被人算计至如此!⻩逍军中⾼人无数,却是我韩遂小觑了天下英雄!此番若能逃出升天,定要以贾诩之意为首!
“主公!”张横纵马来到韩遂的近前,⾼声道:“主公,末将来迟,还请主公赎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末将所带为奇兵,并不甚多,迟则生变,还请主公速速与末将杀将出去!”
“张将军辛苦了,又何罪之有?”韩遂苦笑一声,只这片刻功夫,自己带来的两万大军,在箭雨的洗礼下,以⾁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呑食着,据他目测,到现在,即便没有死伤八九千,七千之数已是足有!“张将军,辕门处可有埋伏?”
“回主公,敌军辕门处,只有两千余弩手把守。末将临近发起突袭,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弩手一触即溃,末将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近来,还请主公速与末将杀出重围才是!若不然,待到敌军调兵堵截,再走万难矣!”张横急声劝道。
“可是,马将军他…”马玩被张颌逼的节节败退,依韩遂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来,再不出十合,马玩必然要落败,甚至,是⾝死张颌的枪下!而且,韩遂也看出了张颌的步法精妙,马玩数次想冲出战团,却是奈何摆拖不开张颌,屡屡不果,这样下去…韩遂担忧的看向战团,这一次联合张济共抗⻩逍大军,三方之中,唯他韩遂军力強悍,所以,事事多是以他为先,但是,没想到,枪打出头鸟,这才一曰夜,麾下众将,居然折去了一半还多!大军损失就不消去提了,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队部折去了,再行招募就是,可是,将领死光了,那他韩遂岂不成了光杆的司令?
“马将军在哪?”张横刚到,并不知道这里的详细战况,听了韩遂所言,张横这才注意到韩遂孤家寡人,⾝边居然一个将领没有。韩遂出征前,张横可是知道的,韩遂⾝边可是有马玩跟着的,此刻居然不曾见到其⾝影,这…“在那边呢…”韩遂随手向张颌、马玩的战团,视线,也随之转了过去,一看之下,不噤失声喊道:“马玩…”
听到张横的喊声,马玩偷眼向辕门出看去,见到把守辕门的⻩逍军中狼狈的模样,马玩心中大喜,胆气略壮,手中已然有些把持不住的长枪又拈紧了几分,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招架着张颌的连绵进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只要拖得片刻的时间,马玩相信,韩遂定然会使军来救自己!马玩知道,韩遂的心腹,眼前的第一红人,乃是成公英,不过,成公英战死,能得韩遂心喜,排第一者,当属他马玩!若不然,这次劫营,韩遂别人不带,偏偏带他的原因所在!主公,定不会置他于危险而不顾的!
“马玩,知道援军来了,就以为能逃得性命了么!”张颌见敌军又至,也收起了演练步法之心,手中长枪再度加了几分力道,招招抢攻。却无奈马玩学得精明,只守不攻,一时之间,却也拿他不下。
“哼,我军援军已到,张颌,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你以为你短时间还能奈何得了我马玩吗?”马玩感受着长枪上传来的力道见強,心中不住的祈祷着韩遂快来相救,可是,嘴上却丝毫不见软弱,反唇相讥道。
“是吗?那也好,就让你尝尝我张颌的绝技!看枪!幻舞魂芒!”
随着张颌的冷笑声,张颌的长枪枪势在马玩愕然的眼中,陡然一缓,随即变幻出漫天的枪影,追魂夺魄,马玩还不待反映过来,只感觉咽喉、心口上一凉,再看去,却是张颌离去的⾝影,一个声音,随风飘进耳中。
“记住,我乃河间张颌张儁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