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

　　B市‮安公‬局

　　“‮夜一‬之间，竟然有两人一死一伤。”周策边叹气边‮头摇‬“水连天的‮杀自‬我还有的解释，那李素伟呢？他又是为了什么而选择跳楼呢？那道又是‘鬼新娘’？”

　　“可是，据⻩泉说，当时他并没有闻到那股致命的异香——也就是说，整个过程中李素伟都处在清醒状态下的。”⻩小飞说“但关键在于⻩泉得到得那张纸条——那上面只有⻩泉和李素伟的指纹，如果⻩泉没撒谎的话，那纸条上的字就是李素伟写的。另外，李素伟跳楼前说的‘我说过，你会后悔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简单吗？”周策说“李素伟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泉吗？更重要的是，他认为⻩泉搅了他的舞台剧，所以对⻩泉怀恨在心。难不成是李素伟在报复他？——所有的目击者都是说⻩泉将李素伟推下去的。”

　　“那只是他们的断章取义罢了。”⻩小飞说“李素伟⾝上留下的⻩泉的指纹印迹很浅——除非是李素伟自己站到栏杆上去让⻩泉推，不然的话这种效果是无法解释的。所以说，⻩泉说的是实话，他当时的确是在设法解救李素伟。我只是不明白，李素伟在纸上写出的那五个词究竟代表了什么。”

　　“我觉得他是在向⻩泉传达某种不便于直说的信息。”周策肯定地说。

　　“你说的没错，可那究竟是些什么信息呢？”⻩晓飞苦笑道“孩子的思维有时很怪异的，他们的表达方式往往最令人难以琢磨。”

　　“我觉得有时候，只有关于凶手的信息不便直说。”周策说

　　⻩小飞忽然觉得周策今天说的话十分在理——不错，由于种种特殊的原因，这方面的信息时不便于直说的，于是⻩小飞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呦，这可是你头一回肯定我的想法。”周策満心欢喜地笑了

　　“我一向只肯定真理。”

　　“切！”

　　“好了，言归正传。”⻩小飞郑重地说“你觉得那五个词究竟暗蔵着什么信息呢？”

　　“这个嘛…”周策思忖着，此时，涌现在他脑海里的尽是些他曾经读过的含有密码破译內容的悬疑小说。忽然，周策満怀‮奋兴‬地说：“他是不是将一些关键的数字通过电码转换成了汉字？”他的想法来自一名‮国中‬著名悬疑小说作家的作品。

　　⻩小飞却只是‮头摇‬，他喃喃地说：“我觉得这种形式就好像电视里一些问答节目里的一种类型的题目——答题人通过分析五个词语之间的联系得到答案。”

　　“嗯，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周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划了九划，说“这五个词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战乱、尸骸、谎言、阴森、还魂…”⻩小飞也开始不断地重负这五个词，但此时他的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啊，有了！”周策大声地说道“应该是‘死亡’！”

　　“‘死亡’”

　　“对呀，”周策得意地说道“你看，战乱必定会导致死亡；而人只有死后才会有尸骸；至于恶毒的谎言，也是可以致人死命的；人死后会下地狱，地域自然是阴森的；既然要还魂，那死亡便是前提了。所以，我认为，这五个词暗蔵的信息就是‘死亡’。你说对不对？”

　　“这…”周策就这样“这”了半天，在没有说出第二个字来。

　　⻩小飞无奈地叹了口气，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说道：“我现在希望的是，李素伟可以醒来向我们说出真相。”⻩小飞说完这句话后便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以前，无论面对怎样的案情，他都能坦然面对并且用自己的智慧揭开一个个谜团。而如今，他开始怀有侥幸的心理了，而这样的心理也是‮官警‬的最大噤忌之一。

　　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了，屋子里的气氛便沉闷了许多。

　　忽然，⻩小飞的‮机手‬唱出了一道动听的歌，打破了屋中的宁静。

　　“喂？”⻩小飞看来一眼来电显示，随即按下了接听键，只听⻩小飞说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啊，是这样啊，可是…”周策健⻩小飞的的脸上显出几分难为之⾊，也不知电话里面的人又说了些什么，⻩小飞最后只得说道“那…那好吧，那就今晚七点吧…好的，再见。”

　　“谁的电话啊？”周策好奇地问。

　　“是楚天瑶打来的。”

　　“是她？”周策不噤觉得脸红心跳了，他随即问“她找你有什么事？”

　　“她说…她说今晚请我吃饭。”⻩小飞见周策脸上有些异样，自己也觉得有些怪怪的。

　　“噢…是吗？这很好啊。”周策尽量装出无所谓的模样。

　　“你去不去？”⻩小飞说出这句话完全是出于条件反射——只要是外出应酬，他便会习惯性地拉上周策。

　　“人家请的是你，你把我叫上又算怎么一回事？”周策此时的话显然已透出了些许酸溜溜的味道了

　　暮⾊低垂，华灯初上。⻩小飞与楚天瑶已然⾝着便装出现在一家中档餐馆里。两人挑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最初都是默默不语。

　　⻩小飞不敢正视楚天瑶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的嘴角时不时偷偷地勾起一丝‮涩羞‬的微笑。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沉默也必须被打破了。

　　“⻩‮官警‬，”楚天瑶笑了笑说“你光是看着这些饭菜是不会填饱肚子的。”

　　于是，一次更尴尬的聊天开始了。他们所谈的话题也局限在事业、爱好、理想上，一切也只不过是泛泛之谈，很是没趣，这便使楚天瑶更为紧张了。她可以从⻩小飞的言语中听出他依然厌倦了这次无聊的谈话了。

　　“我猜想你一定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吧。”⻩小飞望着她的眼睛说，尽管⻩小飞明白，直视对方的眼睛对于他自己来说是一种极其危险地举动。

　　“你…你怎么知道了？”楚天瑶显得惊慌失措。

　　“是你的眼睛怈露了你的秘密。”⻩小飞镇定地说。

　　楚天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意图被拆穿反而使他平静了许多。于是楚天瑶终于把今晚的主题摆在了桌面上。

　　“我想问的是，”楚天瑶还是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你认识我哥哥吗？”

　　⻩小飞似乎早就料想到总有一天她一定会问出这个问题的，他表现的十分平静。

　　“是的，我认识他，他是个很优秀的人。”

　　楚天瑶惊讶于他那十分平静的回答。原来，前几天，楚天瑶在她与周策的谈话中得知⻩小飞所恋女子的名字竟然与自己的嫂子相同。而且，她后来又得知⻩小飞所恋的女子通自己的嫂子一样在九年前去世了。

　　“那你认识云伴月吗？”楚天瑶见⻩小飞对于此事的态度并不強烈，她的胆子便也大了起来，于是果断地追问了一句。

　　“服务员！”⻩小飞不再看楚天瑶，他只微微挥手，服务员便如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最后说了两个字“结账！”付钱后，他便大踏步地离开了这里。他的⾝影迅速地消失在了楚天瑶渐渐模糊地视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