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向长长的街,
一个人走向冷冷得夜。
一个人在逃避什么?
不是别人是自己。
一个人在害怕什么?
不是寒冷时孤寂。
…
夜,很冷;街,很长。此情此景,让皇权不噤联想到了郑智化的那首《单⾝逃亡》。顿时,一种莫大的悲恸与绝望袭上心头——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战斗,在与这个世界上最強大的敌人——命运——战斗!这注定是一场纵使拼尽全力也未必取胜的战斗。所以⻩泉想逃了——单⾝逃亡!
美丽的谎言,
我再也不会相信。
熄灭的火焰,
像我冷却的**。
是啊,这个世界上充満了谎言,而在许多谎言之中,那些美丽的谎言是最令人心碎的。正如裹着糖衣的炮弹,当人们尝尽甜密的滋味之后,就是⾁体和灵魂的双重毁灭。
“叶青菊!”
⻩泉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了⾁体——⾝体发肤的疼痛与心痛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他想狠狠地扇自己几个耳光,好让自己从迷梦中清醒过来!最近他抬爱做梦了,每个梦都是那样的美妙无比,都是那样的异想天开。他以为他和叶青菊可以生活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精神理想国”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可是”也正是这样多的“可是”一次次地把人的美梦击碎!
有那么一刻,他望渴成为堕落天使!
宁愿在地狱称王,也不愿在天堂称臣!
可是——又是这个带着讽刺意味的“可是”——它是⻩泉,不是堕落天使路西法。堕落天使因为爱上了夜之女妖茉莉而堕落。而⻩泉对于叶青菊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他不能选择堕落,不能!
家,有到家了。然而,这个家第二次失去了它的生机与活力,失去了它的恬淡与温馨。
将自己的⾝子抛到柔软的床上,⻩泉再一次陷入了冥想——此时浮现在他脑海里的是哪个真正有资格与自己相依的女孩。
女孩的名字很美,她的名字叫做白荷香。
十年前的痛苦被又一次醒唤。一起挟持案件就发生在⻩泉的家门口,而被挟持的人质就是白荷香。而担任这次解救人质任务的就是察警⻩小飞!
⻩泉不记得当时人们的对白,因为当时他在喊,声嘶力竭地喊。他恨不得他自己是那蒙面歹徒手里的人质!
他只记得,当时除了白荷香以外,其他人似乎都陷入了难以抑制的癫狂。他看到了⻩小飞拿着手枪的颤抖的手,他看到了⻩小飞脸上扭曲的表情,而那名歹徒也在对他肆无忌惮地指手画脚。
最后,结束这一切的是一声清脆的抢响!
随即,他看到了鲜血从白荷香的⾝体里泉涌而出,她的双眸也换换紧闭,正如两扇紧闭的窗子。
随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歹徒和认知如同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只有地上留下的鲜血才能说明他们曾经的存在。
从此以后,⻩泉对⻩小飞产生了刻骨铭心的恨。
从此以后,⻩泉视⻩小飞如同不共戴天的仇敌。
在一次从痛苦的回忆中挣脫出来,⻩泉觉得⾝心俱疲。
这时候,他又想到了水莲——他不明白,为什么水莲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确切地说,⻩泉想弄清水莲的动机——最通俗的解释是:水莲是“鬼新娘”的后人,她要为自己的先辈讨回公道。可是,用这种小说中常用的套路来解释这件事未免显得有些牵強。第二种解释:水莲希望借用“鬼新娘”的事情给人们造成一种恐慌。可是…
现在将水莲和叶青菊这两个结合在一起考虑,这样一来,便更加令人摸不到头脑。叶青菊这个名字不出意外的话也应该是伪造的,这样,叶青菊便可以方便地留在⻩泉左右而不必费过多唇舌来掩饰自己的⾝份。而这个办法应该是水莲所想——她利用李素伟的那部短篇小说营造出神秘之感,可谓是“一箭双雕”
现在的情况已然不是⻩泉一个人能左右的了。
他猛然从床上弹起,缓步走到电话旁。
⻩泉在犹豫,他的手悬在键盘的上方,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嘟嘟”声,每一声响过之后,⻩泉都有挂断电话的冲动。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是小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