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夹杂着柳枝摇曳的沙沙细碎声飘荡在风中。
啻河的水面上在她们离开不久后,冒出水泡。安阳一头伸出水面,英俊的脸上水珠顺着发丝流下,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的煞白。皱着眉头,忍着被冰冷的水所浸透的伤口叫嚣的疼痛。右手捂着中了银针的左腹,从水中爬起,踉跄走了没几步,⾝ti轻颤。震惊地抬起眼眸,将视线缓缓从那柄搭在肩上的剑上艰难的拉回,有些茫然地望向前方,静默地伫立着。
终究没能逃过啊。安阳这么想着反倒豁然了。
抬起头,稍离了那柄剑。感觉到这剑碎寒却不似清衣剑那般森冷且被绸布所包裹。惊讶的转过⾝,看到的是宝玉巧笑倩兮人露着人畜无害的清秀容颜。为数不多的月光都在看到这张脸后显的逊⾊多了。
“居然没死。”闻声,安阳看向毫无表情的伫立在他⾝后是那清冷的贾二。深如幽潭的墨黑眼眸清冷疏离,若终年不变的寒潭般冰冷,星光月⾊下,竟泛着莹莹的暗紫光芒,魅惑无比。
“走吧。”贾二淡淡说了一句,转头不看安阳zhi热的视线。清冷的声音平静无波,仿若一潭死水般不起一丝涟漪。却让人心中却暖暖的。
“走,去哪?”宝玉故作疑惑的问着贾二,转而对着安阳狡黠的露着狐狸般的诡笑。
“我不杀生,所以不杀你。不过把你抓了,不知道百草楼的打赏是什么呢。”
“也许会给你个不啻于舂夏秋冬的mei女。”安阳忍痛含笑,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受伤中毒,以及水中闭气,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在看到宝玉二人,強制的警惕一放松就晕了过去。
宝玉见状,手中的剑顺手丢了,忙去扶着晕了的安阳。敛笑对着已失了知觉的安阳怒道:
“我才不要mei女,打击我是不,这辈子我只要美男。”
贾二将安阳伤口处点了**道止了血,又取出他体內的毒针,防止毒素蔓延。听了宝玉的话,敲了下宝玉的头,把被宝玉丢了的怜影剑递给宝玉,自己扶着安阳,边走边说:“他中的毒解药看不像一般的毒,內力没办法逼出,看来要向那四个人要了。”
宝玉亦步亦趋抱着怜影跟上贾二“她们四个分开了,我们找谁要去。”
“我自有法子,你留下照顾他,我去取解药。”
“我们已经被盯上,想杀他的人那么多,把他蔵哪里去?”宝玉皱着眉头,看着贾二的安阳。
如果没遇到,许就不会有故事吧。这么想着,宝玉嘴角却不自主的勾起漂亮的弧度。
“清酒坊。”
好个贾二!
…
贾二把宝玉和安阳送回清酒坊后,拿了一粒药丸吩咐宝玉在安阳醒了之后把药给安阳服下,他换了一⾝服饰,就带着怜影离开了。贾二离了宝玉一路向着啻河下游而去
阳舂三月,桃花烂漫,纷扬的碎花随风而舞。
阳光依旧灿烂,苍穹依旧湛蓝,桃花依旧飘香,然而浮云翩跹间,只想把艳阳罩住。
当安阳悠悠的醒来,天已经大亮了,胸口被什么庒的有些闷,转头看到的是宝玉伏在自己的床头睡的很香,一只手横在自己的胸前。
自己⾝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井井有条。打量了房间,居然是淡淡的药香弥漫和着浓重的脂粉之气,不由皱了皱眉。
稍一动,宝玉就发出呓语,横在胸前的手,已经被他自己去扶他自己的脖子了,看来他一晚都在照顾自己。宝玉把好不容易争开的朦胧的睡意的眼,看了看安阳,忽的眼睛一亮。
把怀里贾二给的药丸不由分说就塞进了安阳的嘴里,引的安阳不由的一阵眩晕作呕。
睨了眼安阳,见他的表情难受,随后才说道:“这是抑制你毒素发作的素心丸,在贾二取回解药前你可以自由的行动而不被毒所牵绊,不过…若是过了后天还没解药…会死。”
安阳倒是没有被宝玉的话唬住,敛神,待那眩晕感觉过了之后,对着宝玉只是轻轻一笑。
“解药不一定要找下药的人要去,我就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解了这毒。”换宝玉不解了,眼眸瞬间睁大,脸⾊忽而一阵红一阵白的,却又只是药着嘴唇不说话,一双秀气的眼眸中情绪复杂。
“哪里来的解药,你有⼲嘛不早说,贾二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怒视安阳,这祸害。
忽而脑海中闪过寂若霜寒的⾝影。宝玉不由的一阵恼怒。
安阳莫名地望着眼前神⾊不定的少年,不觉皱了皱眉,这又是怎么了?冤死,拜托你又没问我,我那时晕了好不。
“我没有解药,只知水秀山庄制毒解毒江湖一绝,世上还没有几种毒是水秀山庄解不出的。”
“你是说我们直接去水秀山庄求解药?”
“嗯!”宝玉看被纱带绑的结实的安阳,眉头不由一皱。
“你有伤在⾝,虽然这水秀山庄在这络阳,我却不知道在哪?何况与人家也没有交情,人家能帮忙解毒么?”宝玉问出自己的疑惑,虽然这水秀山庄在江湖上名声很好,可是水秀山庄若是知道安阳就是如今江湖炙手可热的人物,会帮安阳解毒吗?人家也没有理由得罪百草堂而帮安阳啊。
似看出宝玉的疑惑,安阳自信満満的一笑。
“我自有办法,就是要委屈贾公子送在下一程了。”
清风微拂,暖暖的阳光洒照下来,桃花纷扬若雨。安阳额上一缕乌黑的发丝零散地飘下,带着静谧凝滞的空气,恍若隔世。仿佛耳边听到了有谁在唱着那歌。
…
这么迟钝的我可能有点懦弱
让你选择逃tuo也许这样没错
忘记所有经过宁愿在痛苦中受磨折
要把回忆慢慢的遗落
…
片刻失神,宝玉又微微一笑,笑容依然,对着安阳轻语道:“你总是让我想到很久以前的事,很远很远的事…”神⾊恍惚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那澄澈的秀眸中有一抹暗沉的痛意一闪而逝,神情有些悲戚和怅然,更多的却是弥漫不散的复杂之⾊。
最后狐疑的望着安阳。真不喜欢他这自信満満的样子,让人很想把这样的他毁了。掩在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着,失了血⾊。
“既如此,那就早些去,但愿能赶在贾二回来前取到解药。”凡是两手准备,既然有捷径,见安阳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那何妨走一遭呢。
说做就做…只是…
镇林…
注定了,不是吗?
即使带上了假魅的面具,还是忘不了最后的痛。
我以为我忘了,你说的…
从没爱过…
可…还是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