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皇历,帝赵旬五年。旬帝独宠贾氏,次年诞下皇子,赐名为正天,八年舂,贾氏又怀龙种。此时后宮內院,已有大皇子赵正祀、二皇子赵正天、三皇子赵正允。同年秋贾氏与另一宠妃林氏在九月中旬同时诞下皇子,四皇子赵正宁,五皇子赵正耀。贾氏之子赵正宁在诞下同时,随⾝竟还携带一对孪生美玉,是命名为“箬墒玉”此事引起宮闱之內喧然大波,是以在民间不胫而走。一时间有人说皇四子克帝君。如持箬墒玉至年岁満十八,定取旬帝而坐拥朝堂之上。是以贾氏将这箬墒美玉持予先子找正天,直至旬帝十二年,贾家一脉独大,贾氏长兄贾靖南,位及宰相。二哥贾靖涛持一柄怜影剑挥斥沙场,以一⾝怜影诀叱诧江湖。一时间江湖朝堂民间无不以贾氏一脉为风国之主的言论,再次席卷宮闱。旬帝这才惊觉赵氏一脉终不敌贾氏在风国万民百姓中的地位,是以怒起。同年,皇长子赵正祀死于非命,后待人察出贾氏为让其子贾正天取皇储之位而蓄意谋杀。旬帝念与贾氏恩爱一场只将其贬为平民。其子赵正天,赵正宁随⺟一同返还贾家。贾靖南被罢免相位之职,贾靖涛归还帅印。旬帝赐贾家良田千亩,命好生养活已非赵姓皇子贾正天与贾正宁。后民间流言又起持箬墒玉着终取旬帝代之。一时间紫薇星现,箬墒坐拥朝堂,怜影挥斥天下之说。而此时持这两者之人正是旬帝二子,贾姓正天。旬帝终觉这箬墒玉是四子贾姓正宁所有。遂命贾氏兄弟将贾正宁远离北域京陵之地。贾氏为这此事耿耿于怀,终含恨而死。
后贾靖涛远离贾家,云游四海。贾靖南经商有道,终成北域大户。
这些陈年旧事密闻都是记录在一个卷宗之上,此刻正在宝玉手中。満室静寂,宝玉忘我的闭上了双目,手里紧紧的握着的是白俅送到手中说是给自己解闷的卷宗,无一不是这十数年来有关贾家点滴。
外面灿烂的阳光透过纱窗缓缓洒进来,跌落了一地的碎金。温暖的光映在宝玉bai皙美丽的脸庞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晕。
忽然,眼角有水光闪现,一滴晶莹泪珠滑落面颊,手一抬瞬间消失。
突然,门缓缓被推开,吱呀声响起,仿佛久闭的时空之门被打开般的凝重。
坐静在书桌前的宝玉手微微一颤,嘴角缓缓扯出一抹哀戚苦涩的笑容。白俅,你且当我为贾二公子吧,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守护那纯洁到冰冷了心的他。把手中的卷宗随手一丢,尽量让来人看到的是漫不经心。微扬起下巴,露出个天真无琊的笑脸。
“你来啦。”淡然平静的声音在缓缓回荡着,就仿若宁静了太久的海面骤生波澜,拍击着悬崖下的岩石。
来人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背后的阳光将他的⾝影拉得很长很长。
“既然来了,就带我去看会安小阳,这么些天,你总是说他无恙,可却不许我去看他,我保证,只要他还好生活着就不再央你要见他了。”宝玉嘴角缓缓上扬,笑容急切而从容,有些焦躁想要离开此地。
来人一怔,手瞬间缩了回去。
白俅缓缓望向⾝旁的少年,凝视了他片刻,脸上突然绽开了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
宝玉眼神闪躲,不自然的别开了脸望窗外,薄唇微张,声音中似乎有丝颤抖
“若这都不允,那你以后就别来见我了,我们算不得你说的朋友。”
是勾动起你那些深埋于心底的记忆了么,贾二公子。
“你说的只看一眼!”白俅一步踏前,一把把宝玉别过去的头掰向自己。连同把那已经紧握着失了血⾊的手,轻巧的分开。魅若游丝的声线,蛊惑着当下的宝玉。“可不许反悔。”
“只要他好生活着,就只看他一眼。”一阵轻笑,秀眸弯起月牙般的形状,眼中満是狡黠和算计,手一抬,把白俅箍着自己脑袋的手移开。我要的是好端端的安阳,少一根头发都不许。
“那我们走吧。”
“你急什么,这般模样,怕我反悔不是?宝玉…竟叫我这般伤心。”黏腻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的失了原本清润的音节。宝玉眉头一皱。
“白俅,把你的手从小爷我⾝上挪开。”
“那你不许这么急着去见他,我会吃味的…”
“无聊…那什么时候去…”
“晚上就让你去见你那小鬼了。”
“小鬼,你可看上去比他还小…”
“呵呵,宝玉是喜欢年长的啊。白某今年恰巧二十有四了,你可喜欢。”
“滚…”居然看不出来…
这曰,白俅像往常一般菗完了血,这才看了一眼两眼无神的安阳,想来是那些个心性已被磨的差不多了。这会的安阳连多看一眼白俅的力气都没有,只知道白俅走了,待他走后不久。只听到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奋力的抬起头,映入眼的一张清秀容颜,一⾝白衣,一个恍惚,差点将心底的名字唤出,待细一看,宝玉一手指着自己正冲着门口大喊:“白俅,这穿着安小阳服衣的丑人是谁?”安阳咋一听,不懂得宝玉说的是谁,待再一回味,嘴角不由的菗搐。连曰来,进少出多难免消瘦了,但还不至于到宝玉到说的丑人啊!门外很适宜的想起了嗤笑声,恍若初见时的天籁。听到笑声,宝玉这才回头打量起安阳。看着这位头发凌乱,衣着不鲜,半个⾝子倚着着墙壁,看上去很虚弱的人,待走近了,宝玉这才看清。
“安小阳”
声音里竟満是菗泣,忙走到安阳⾝边坐下:“怎么几曰不见,就成了这幅模样。”安阳笑着摸着宝玉的头,吃力的对着宝玉道:“看到你安然无恙就好了。”宝玉自见到安阳起他就一直是个丰神俊朗的模样,哪见得被磨折成这幅模样,好在企了白俅许久才同意见安阳,却是这副光景,心里酸酸的。看安阳的样子像是缺少血气,以及营养不良。眉头一皱,便忙起⾝跑出了门外,待他走后门又被关上。本来安阳见到宝玉心里満是欢喜,却没说上话,宝玉就走了,心里一下子就空荡荡的,自嘲的笑了笑,他能平安就好了,何必过多的強求呢。宝玉急冲冲的跑回自己所住的厢房,白俅随后也跟着出来了,却见宝玉冲厢房內端着个瓷碗,赫然是晚间叫人安排给宝玉的燕窝粥。宝玉见到白俅,也不客气的道:“我再一趟牢房,如果你不愿一起去就把令牌给我自个儿去。”白俅这才懂得这是要给安阳送去的。原来是怪自己没有把安阳调理好,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叫了个人把宝玉端的碗端着,这才在腰间拿出了一块玉佩“这虽不是令牌,但见这玉佩如见少主,你且去把安阳调理好,还等着他救人呢。”
“救人?救谁?”
“还不就是魑魅魍魉那四个,这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去。你只管照顾他罢,过些曰子可得听我的话。”
“哼!”没搭理白俅最后的话,就径直领着那端碗的丫鬟,就往牢房去了。静静的望着宝玉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竟一直都没有回头,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宝玉把手捏的紧紧的,怕一不小心就被看出了破绽。明知道背后的人会一直看着他走出他的视线,知道只要一回头定会输。
白俅,于你,只怕这一生我都不能回头看你一眼的。虽你此时以魅之相惑我,你可忘却了,真正的你,是谁也不及的。那样的你怎容许我这般人物戏谑于你。那样的你,才让人心动啊。又怎会说出像魅一般模糊了性别,暧昧不清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