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流依然充満了怀旧情节,五号桌,曾经是我和宝宝、二哥等几个人欢聚的位置。
九点整,我推开了时光倒流厚重的木门。
酒吧里人还不是很多,小舞台上,一对nan女正在低声昑唱着一首英文老歌。
五号桌坐着一位穿着得体的姑娘,看上去就象一个正在女子大学读书的淑女。
“姐小,请问我可以坐下吗?”我化了妆,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两鬓已经斑白,这是一副假发,脸上化了一点细微的皱纹,我有全套的化妆设备,都蔵在和顺小区的房子里,这次正好用上。
那位贤淑的姑娘抬头看了我一眼:“这里没人,你可以坐下。”
“好的,谢谢!”我慢慢坐下,脚下感到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服务生过来问我喝什么,我点了一大杯柠檬水。
对面的姑娘在喝着她的咖啡,眼睛看着小舞台上唱歌的nan女。
我喝了一口水,弯下腰把脚下的一个一米长短的黑⾊手提箱拎了拎,好重,里面一定装満了武器弹药!我慢慢把手提箱放到椅子边上。
“先生,我上去唱歌,您先坐啊!”对面的淑女等到小舞台上的nan女下去,起⾝对我说道,现在是自娱自乐时间。
女孩走到小舞台上,那首“在水一方”的乐曲缓缓响起,我又喝了一口酸酸的柠檬水,拎起手提箱,走了出去。
深秋的夜冷风阵阵袭来,我裹紧了西装的前襟,拎着手提箱,向丽人谷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有种别样的凄凉!
伸手拦了一辆強生的士,坐上后座,我报了苏州路和顺小区。
司机发动了车子。
我在后座把手提箱放到脚下,掏出烟来点燃,摇下车窗,让凉慡的秋风吹进来。
上一次在林海出逃时的情景重现眼前…
大哥安排人把我仓促从家里接走的那天晚上,大雨瓢泼。
盖子在国道设了路卡,负责送我出城的两个弟兄都是亡命之徒。
“四哥,我们冲了,你做好啊!”副驾驶位置上的刀疤王哗啦一下把五连发猎枪顶上火,摇下旁边的车窗,驾驶员小谢一脚油门,汽车呼啸着向警方的路卡冲去!
大雨中,路面只有两名盖子穿着警用雨衣举着停车牌在拦车,其他盖子都在路旁的三辆警车里躲雨。
小谢对着站在路央中的举牌察警撞了上去,咣铛一声,察警横着弹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刀疤的枪响了,轰隆一下,排在最前面的一辆警车被炸成了两节!刀疤用的是炸弹子!
“哈哈哈哈!让盖子去死吧!”
不用他说我也清楚,炸弹子的炸爆威力极大,车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活命!反正死的都是盖子,一群狗!该死!
我们很暴力地冲过路卡,回头看去,后面乱做一团,大雨中两辆警车鸣响警笛追了上来。
刀疤将⾝子探出车门窗,回⾝向后连开两枪,这次没有那么幸运,没有击中目标,后面的警车也胡乱向我们的车开了枪。我也拔随⾝带的一把五四式手枪,摇下后车窗,向后开枪。
前方就是依兰收费站了,透过雨幕我们看到,收费站前,一排警车封死了道路,几十个端着长短枪的特警如临大敌!
“糟糕!”小谢大叫一声“坐稳了!”手上方向盘一打,脚底刹车急踩,我们的车原地一阵怪叫,一下子在暴雨中调过头来,本来追在后的两辆警车变成了迎面,刀疤及时地举枪击发,一枪命中,眼看着第一辆警车被炸得跳了起来,第二辆车一下子滑撞上去,轰隆隆一阵暴响,两辆车全部炸爆了!
火星飞溅中,我们的车猛地冲了过去,后面的一排警车一起发动,从后面追了上来。
“ma的!今天拼死也要冲过去!”小谢又是一个急刹车,又是一个漂亮的原地调头,迎着十几个警车冒着大雨扑了上去,刀疤再次把⾝子钻出车窗“嘭嘭、嘭嘭!”连续的开枪,迎面开车的盖子心里素质太差,居然吓得转头掉下了⾼速路,后面的两辆车中弹,几乎在炸爆的同时我们从他们的车旁冲过去,小谢的这一招厉害,他等于一个来回就调开了收费站前的警车和特警!
我们再次冲到收费站前面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一辆警车,但是所有的收费通道都关闭了。
小谢笑了笑,一药牙,油门狠踩下去“乒乓”横在车前的拦路杆被撞断了!⾝后又是警笛声声了,看来十几辆警车被我们迎面擦肩而过是件很没面子的事,他们稍微乱了一下之后重新组织了追击。
小谢说:“天亮之前我们就到哈尔滨了,我们在方正离开⾼速路!刀疤哥,再努力一下,炸掉前面的车,后面就都堵住了!”
刀疤在装弹子,我把上半⾝从后车窗钻出去,窗外的冷雨刀子一样割在我的脸上,我单手拒枪,对准狂疯扑上来的第一辆警车扣动了板击!
暴雨中我几乎没有听到枪声,只看见离我们最近的一辆警车的风档玻璃爆裂了!警车一下子横在马路中间,后面几辆警车全都撞了上来,雨太大了,根本刹不住车,一下子好几辆车撞到一起。
刀疤及时地向后面撞到一起的警车狠狠地连开五枪!
连续地炸爆,在风雨中的深夜…
我们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悄悄入进了方正县的得莫力村,我们知道,在前面不远的方正县一定埋伏了大批的盖子,我们就决定绕道得莫力入进省城,一旦进了省城就全安了,四通八达,想拦都拦不住了。
然而,狡猾的盖子在得莫力村也布了控!
我们的车损伤的很厉害,已经不能开了。小谢在村头停了车,跳下来踢了车一脚。
“刀疤,我们的车坏了,我们进村,看看能不能找辆好一点的车。”说完子套手枪,刚要往前走,突然前面一排灯光直射过来,我们三个一下子被罩到灯光里!
“对面的人立即放下武器!不然我们马上开枪!以持枪拒捕击毙你们!”
小谢骂了一句:“ma的!”抬手就是一枪!与此同时我和刀疤的枪也响了,拼了,抓到也是死。
我们迅速躲到车的后面,对面居然沉默了一下才有还击的枪声。我们立即转移,刀疤的炸弹子显然让对方始料不及,我甚至看到怕死的盖子们在后退,有的⼲脆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都是人,都怕死啊。
天马上就亮了,我们边打边往村里退,我们看清了对面的几辆警车上是县安公局的标记,原来只是土路八,他们现在肯定在忙着和上级联系报告,他们自己绝对不敢冲上来抓人的。
我们终于赶在天亮前在一家农户的院子里看到一辆吉普车,刀疤开枪炸开了这家的铁门,我们冲了进去,把早已被枪声惊醒的一家人叫了起来,強迫交出了车钥匙。
这家一共四口人,一个老妈妈,一对小fu妻,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刀疤把三个大人和孩子都绑了起来,小谢拉着那个年轻的男人,把他的外衣tuo了下来,让我和他换了服衣,小谢则抱起了那个孩子,一起上了车,我则穿上了那个男人的服衣,我对那个还算漂亮的媳妇说:“我们去哈尔滨!我们全安到了,你丈夫和孩子就没事了!”
小谢和刀疤带着那个男人和孩子开车冲出了村子,这时大概是增援队部到了,我看到有特警的车辆追了上去。
那个媳妇叫山杏,我赶紧拉起山杏走出去,外面的所有警车都一窝蜂追吉普车去了,我还听见刀疤的炸弹子
炸爆的声音,其实他们现在手里有人质应该全安一些。我对躺在c花ng上的老太太说:“有察警来问就说你儿子儿媳和孩子都让坏人带上车了,记住没有?说错了你就别想见到孙子了!”
天亮的时候,我穿着农民的服衣和山杏在国道上了开往哈尔滨长途大巴。一路上好多的警车,在快到哈尔滨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那辆吉普车!歪倒在路旁,还冒着浓烟,一群察警围在那里,四周布置了警戒线,也有两辆警车被炸得面目全非,还有几个受伤的盖子和躺在地上看上去好象已经死去的盖子。
有交警指挥我们乘坐的大巴快速离开了现场。
山杏显然也看到了她家的吉普车,她一脸的紧张,我紧紧抓着她冰凉耝糙的手,目视前方。
我们终于到站了,山杏小声对我说:“你也到了哈尔滨了,放俺回去吧。”
我看看四周,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ren流,我只要走进去,盖子就别想再盯死我。
“你走吧!别说我们来过这里的事。”说完还没等她走,我马上跟随下车的人群走到了马路上,我知道,我终于全安了!
但是,刀疤他们看来凶多吉少!我管不了许多,他们的任务是全安送我到省城,现在我到了,接下来就靠我自己了!
那一次几乎就是一路枪战杀出来的,后来二哥告诉我,刀疤和小谢全部被盖子打死了!盖子又欠了我们一笔血债!
我从用假⾝份证在省城顺利乘上飞往海上的北方航空公司的麦道客机,躲过了必死的一劫!
強生的士在苏州路和顺小区的门前停下,我付了车钱,拎着长条形的手提箱,快速回到我的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