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没防备中了这个老吴盖子的标!
晚上刚刚吃了个肚圆,就被这个戆逼养子(嘘~这是和他们海港人学的骂人话)给绑上了,两个劳动还收监了,晚上要是內急可怎么办呀?
吴管教锁上门大摇大摆地走开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卡迪拉克上,一动也不能动,这个老吴管教给我绑的贼拉紧,哎呀饿地娘呀!我死的心都有了。
我想起了陈庆国走的时候特意交代给我的话,就是让我晚上别闹,因为老吴岁数大了。呵呵,老家伙既然上来就和我过不去那就大家都别想好了!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扯脖子喊了起来:“来人呀!我要便大!快来人呀!我要拉便大!”
我听到叮里咣啷的枪兵声,有人过来了,却不是吴管教,是个年轻戴眼睛的小个子官警。
“侬、侬乱叫啥墨子?(海港话,你乱叫什么)”
“官警好!对不起,我听不懂您说的话,请您说国中话好吗?”我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其实我在海港断断续续好多年,海港话我早就能听会讲了,这次只是想逗逗这个小嘎亮(海港话:眼镜的意思)。
“擦拿—”嘎亮把语调拉得很长。
“擦什么官警?您讲清楚好吗?”我接着说道。
小嘎亮用力地拿枪兵砸铁门,接着说:“我和你讲呀,你不要捣浆糊的呀,我的国语讲不来的呀,听不懂海港话来海港搞什么东西的呀!”
我差点笑了出来,这小嘎亮太幽默了,说话“的呀、的呀”的。我忍住笑说道:“官警,您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就这样和我讲话,我就能听懂了,现在您可以说了。”
“什么我现在可以说了呀?侬叫我讲啥墨子呀?”小嘎亮开始用一种半海港半国语的话对我说了。
我终于笑了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那你来⼲什么来了?你⼲什么来了官警?”
“擦拿—”小嘎亮用枪兵拼命砸铁门,对我板脸叫了起来:“侬只阿无卵戆督(海港骂人话)、戆逼养子、小赤佬、森经柄…”一大串海港的骂人话噴口而出!最后他骂够了,说:“是你叫我来的呀!”
“啊,对不起啊,官警,我刚刚忘了叫你来什么事了,您先回去吧,等一下我想想,想起来了我再叫您。”我认真地说。
“侬敢再乱叫,我给你吃生活的呀!”小嘎亮真的生气了。
“好好,今晚不是吴管教值班吗?我有事就叫他好了,就不打扰您了!”我笑了笑说道。
戴眼镜的值班官警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说:“行!你!我记住了!以后慢慢搞你!”说完就走开了,我苦笑了一下,心想,搞我?哼!说不定谁搞谁了!别以为我进来了就是你们菜板上的鱼了,在这里,我照样可以叫你们不得安宁!
我狠狠地想着,居然⾝上感觉舒服了一些,这样最好,搞些事情可以转移注意力,比⼲坐着要好一些。
想到这里,我估计那个小嘎亮已经回到值班室了,就突然再次大声喊了起来:“吴管教!快来呀!我要便大!我要拉粑粑——”
我不停地喊叫着,一直喊到喉咙沙哑,也没有人理我。
ma的,我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奈何不了他们。而且现在走廊里面都是电视机的声音,我有主意了,等一下电视关了,都觉睡了,半夜我再喊,一定吓所有人一跳。
拿定了主意,我就坐在那把叫做卡迪拉克的大椅子上养jing蓄锐,就在这时,我听见走廊里响起了几个人走路说话的声音。
没一会儿,三四个穿着警服的盖子来到了jin闭室的门前。
老吴管教在前面拿枪兵打开jin闭室的门,后面跟进来三个穿警服的,肩上都是两杠三星。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我对吴管教说:“吴管教,我前面叫你你怎么不理我呀?”
一个两杠三星对吴管教说:“这个就是叫王辉的疑犯吗?”
“对,就是他,昨晚刚收监的,刘所。”吴管教对那个人说道。刘所?那么就是这里的看守所所长了吧,我心里想。
刘所走到我的面前问我:“你为什么被关的紧闭?”
我就抬头看着他不说话。
“王辉,你快回答呀!这个是我们二所的刘军所长,快点回答刘所的问话!”吴管教很紧张地对我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刘所,我早上吃完饭他们让我洗碗,我慢了一点他们就打我,我就被关到这里了,我冤枉啊!刘所您救救我吧!”
“就是说打架了是吧!这里是看守所,打架就是要受到惩罚的,你懂不懂?我看了你的资料,你是804要求的重点看护对象,我们就要对你严加看管。”刘所说道。
“可是你们不公平!他们打我你们怎么不惩罚啊?!”我抬着头说道。
“小子!你挺狂啊!”刘所说着伸出带着黑⾊薄皮手套的手“啪!”地打了我一个耳光,我一下子感觉到脸上火la辣地疼。
“谁是你的主管管教?没给你进行入所教育吗?”刘所大声对我说,我一下子变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所、刘所,”旁边的吴管教拉了拉刘所说道:“他昨天晚上刚来的,正好刘斌今天歇班,还没有对他进行过入所教育,加上他一大早就关了紧闭,还没有监房的嫌犯教过他规矩。”吴管教在为我申辩着。
“啊!是这样,那好,王辉,你听好了,我这个所长现在对你进行入所教育,在我这里,你要做的就是绝对服从所有官警的管理,和官警说话、回答问题要先喊报告,得到允许才能说话!在这里对你进行的任何惩罚你都不许进行任何的狡辩和申诉,你只有接受!对官警的所有决定只有认识,没有解释!我先简单给你说这么多,你必须无条件执行!你刚刚进来,我先不追究你,你要牢记自己的⾝份,你小子是重大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我们这里是专政单位,你要在这里老老实实反省自己犯下的罪行,配合安公机关…”刘所喋喋不休地对我进行着“教育”我听得头都大了。
“听明白了吗?”最后刘所问我。
“报告刘所,明白明白!谢谢刘所教育!”我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刘所和现场的几个官警満意地点了点头,刘所说:“这就对了,心里别老想着怎么和我们作对,放聪明点,和我们作对吃亏的永远是你自己,你好好想想,别做傻事!”说完几个官警鱼贯出去了,吴管教锁了门也走了。
我一时间有些发懵,妈ma的,这算什么?老子何时受过这份罪?
管它呐,别想这么容易就拿下我!我拿定了主意,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也许到了九点,我隐约听见管教在逐个监房进行晚点名的声音。在看守所,每天点两遍名,早上早饭后开排头之前一次,晚上九点觉睡前一次。
晚点名之后,整个二区一片寂静,我默默地等待,再晚一点,效果会很好。
因为没有表,在看守所里,时间我们是不知道的,不允许有表的存在。
大约感觉过了很久了,期间,吴管教和小嘎亮还各来巡逻一次,平时晚上⼲警值班要求是每隔一个小时巡视一遍,特殊时期会增加巡视的频率。
就在第二次巡视之后,我就像野狼一样大叫了起来:“啊——啊——报——告——”我还没有忘记刘所的“教育”
很快,小嘎亮跑了过来,我就像没看到他一样继续大叫着“报——告——”
“擦拿——不要叫啦——”小嘎亮也喊了起来,拿枪兵砸着我面前的铁门。
“报告!”我冲他喊道。
“啥事体,侬岗呀!”小嘎亮又说海港话。
“报告!”我继续喊着。
“我在问你!”小嘎亮终于说了国语。
“报告官警,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听不懂海港话,怎么你们公务员可以在执行公务的时候说方言吗?貌似我听说必须讲普通话的吧?”我笑嘻嘻地说道。
“我、我,我普通话讲不来的呀。”
“还行呀,就这样说,挺好的啊,来,继续。”我依旧笑着对他说。
“真的吗?我真的讲的老好?”小嘎亮一时间忘了自己是⼲嘛的了。
“老好老好!绝对的老好!”我冲他直点头,我觉得这个小嘎亮挺可爱的,心里想,哎,白瞎了,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偏偏要当狗。
这时小嘎亮反应过来了,立即露出了狗牙,叫道:“你!你刚刚乱喊啥墨子?!有、有什么事情,讲!”
“呵呵,没事,我就是看看我要是真有事你会不会来。”我正⾊道。
小嘎亮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