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终日乾乾，夕惕若

　　小常识：传染性的神经病与传染性的感冒有一个共同特征：都是通过病毒传染的。

　　正文：

　　有了动力，四个人在三天时间里，果然走得规规矩矩，成效显著（有点空想，有点YY，不过为了情节迅速发展，我忍了。）。通过考验，再次拜入老木门下。

　　之后是几个人一起跟老木打。

　　其实几个人合作的好处他们也很清楚，比如当时在跟飘风打时，若是老刘能闯到飘风⾝前，绝对可以把他拆掉，老沙若是有老刘的拆人造诣，也可以闯到飘风⾝前把他拆掉——闯到飘风⾝前不难，难在自己没老刘的水平。

　　最近跟那帮人群殴，对方偷袭的第一招，就是老刘心急之中躲掉的，虽然让老沙动作变得很狼狈，但总算勉強躲过去了。

　　在老木的指点下，他们很快掌握了诀窍。（有点空想，十分YY，不过…）

　　这件曼恩器，木先生的消遣，可以让使用者十分方便迅速地交流信息，像喝油曼的左右脑之间的交流一样，事实上，这一个功能的基本原理本来就脫胎于喝油曼左右脑之间的相互交流。另一个主要功能则是让它的使用者们能通过他控制⾝体，像是脊椎将所有大脑发出的指令集中在一起向⾝体各处发送出去。而这件曼恩器与脊椎的唯一差别，只在于，他能将所有的大脑发出的指令集中在一起向⾝体各处发送出去。（多了一个“的”但意思完全不一样了。）

　　主要功能就这两个，还有辅助功能若⼲，最重要的一条是将诸人的指令统合，分析，打出最合理最‮谐和‬的指令发出去——这是在诸人的配合还不够默契的情况下取巧的办法，但是他的缺点也很明显：速度！打架的时候时机太重要了，往往你死与我活之间的差距，只有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差。谁的反应快一点，谁就能活下来。

　　显然的一点是，这个功能的延缓速度取决于使用者之间配合的默契程度，配合越默契，相冲突（不‮谐和‬）的指令越少，曼恩器需要处理的东西也越少，这样延缓的时间自然也越少，什么时候他们的配合能默契得像一个人了，这个辅助功能也就可以关掉了，当然开着也无所谓，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冲突指令需要处理了，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个延缓时间。

　　要想让这帮各怀鬼胎的人合作得像一个人，暂时是妄想，所以老木现在教他们的是如何使用好这些辅助功能。这个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将一台机器的使用说明告之其他人而已，尤其这所谓的“其他人”还是一帮机器人，死记硬背就是他们的本行。

　　教完了他们如何使用辅助功能，再让他们稍微体会了一下迟钝的感觉，老木马上要求他们关掉所有辅助功能，开始“裸用”这件曼恩器。

　　“裸用”这件曼恩器走路（不妨简称为裸奔或裸走？）他们已经学会了，接下来就是“裸用”这件曼恩器打架了。首先是老刘老沙合作跟老木打。

　　对这件曼恩器而言，两个人合作显然比四个人合作容易点，两个人的发出的冲突的指令显然要比四个人的发出的冲突指令要少，这样曼恩器的工作也轻松不少，效率也快不少。

　　在两两合作方面，小刘显然不行，他大概这一辈子还没学过怎样跟人打架——他是不是跟人打过架，这都是一个问题，因为他是逃跑型机器人，碰到“心怀善意”的战斗型机器人（哪怕这个战斗型机器人只是级别最低的小兵）的第一反应，便是逃跑。如果不跑，还敢跟对方过招，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么，这个机器人已经进化了，要么，这个机器人，已经中毒了。由于小刘没有打架的基础，所以老木给他的指点集中在CPU方面（怎么指点？指点了些什么？为了情节的迅速发展，此处将会略写。但我将会在我的专题《未来历史》中写出来，如果对此有‮趣兴‬，可以前往一看。）。

　　至于老铁，他跟老刘自然是没办法配合，因为他们都是用手打架的——一个要把五指张开拆人，一个要把手握成拳头砸人，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而跟老沙，也不对路子，因为老沙走的是“游斗”（被老铁称为逃跑）的路子，老铁则是跟人硬碰惯了的。所以也没法合作。

　　老刘跟老沙却是犹如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老沙游斗，不时抢上前去。老刘则趁机伸手去拆对方。两人唯一的冲突来自于都要用手，老沙要用手辅助平衡，老刘要把手伸去拆对方。而这一点冲突，其实也很容易消弭，只要老沙有了那个意识，就可以把手伸到适当的地方，由⾝体的其它部分来保持平衡，这是很容易做到的，简直比以前老沙打架的时候还要简单，老沙以前跟人打架还要分出一部分CPU负责打人的进程，现在则可以把这一部分免了，换之以做出恰当的平衡动作而对老刘而言，事情其实也比以前简单，以前他要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浪费在移动闪躲之类的动作上面，是以打人的时候的拆人术只能达到实验时候的水平的两三成。若是能让他全心全意拆人，效果，就会像老铁配合的那次一样：秒拆。而现在，其它的事情都有老沙帮忙，自己只要控制两只手在运动中拆人就行了，虽然跟实验室中拆静止的机器人相比还有点差距，但比之从前，差距不啻云泥。事实上，就算自己实验室中拆人，那手也是得运动的。而一旦他们达到配合的最⾼境界——默契得像一个人，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对他们的对手而言）景象啊？老沙能够在运动中把手伸到恰当的地方，恰当得跟老刘在实验室中拆人的动作没什么两样，老刘专心致志地拆人，还没等被拆的人反应过来，对方已经闪远了，而自己，已经变成零件了…

　　（本章终于将主角[们]第二种“升级”的方式抖出来了，简而言之，就是默契默契再默契，配合配合再配合，怎么样这个升级方法是不是很新颖很别致？还有更厉害的，如果将默契配合用近义词“河蟹”替换的话，那就是河蟹河蟹再河蟹。哈哈哈哈是不是很主旋律？不许扔鸡蛋砸我，我不是故意的。巧合，纯属巧合。因为这本书的主角们的升级方式来自于他们的师父木先生，而木先生，则是我⾼三时偶然见到一棵树，心中有所感悟，体会了一把天地大道，这才创造的这么一个人物，⾼三的时候，似乎还没有提到河蟹这么个概念吧？同样的，这里机器人的这个曼恩器的创意，也不是来自于双核，而是在创造木先生这个人物的同时，便已经确定了木先生的特⾊——那个时候我刚好正在研究大脑的运行机制。巧合，都只是巧合而已，如果一定要说点什么的话，只能说，大道三千，殊途而同归。

　　你问第一种方式是什么，以前提过么？是的提过，那就是：进化。什么你问“你不是说进化概率极小么？”呃，什么是主角？…）

　　当老木帮刘沙二人描述他们俩合作的前景时，老刘老沙两人激（感）动得，CPU都快烫坏了。自己以前怎么就只注意着失去的自由，没注意这么远大光辉的前途呢？

　　如果小刘学有所成，能发出病毒攻击了，不，不需要攻击，只要加一点骚扰…

　　老刘三人⾼兴得又叫又跳，不是有四人么？还有一人不⾼兴…冠盖満京华，斯人独憔悴。

　　是老铁。老铁什么贡献也做不了，整个一多余的。这让他很不満，向老木‮议抗‬。老木说好吧，我就代某某某传他的绝技给你。老铁问某某某是谁呀？老木说你暂时还不用知道，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现在你只要记着一句话，这句话你一定要好好记住，决不能忘，就算你忘了自己是谁，你也必须记住这句话。老铁问什么话。老木咳嗽一声，缓缓说道：“鞭，是兵器中的哲人。”说这话时，老木眼中有着深邃的沉痛，与莫名的哀伤。当然这一切神经大条的机器人是看不出来的，他们甚至连基本的痛觉都没有，弄得老木想惩罚他们都得大费周章。

　　“鞭？是兵器？什么样儿的？”老铁困惑。

　　“是兵器中的哲人！”老木加重语气。

　　“哲人是什么型号的机器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老木：“…”当老木抖出一根长鞭来的时候，老铁叫了声：“靠，怎么长得跟我的铁爪飞索差不多？”

　　“就是知道你擅长用飞索，才教你这个。”

　　“就因为这？”

　　“还因为你，擅长装傻。”老木的声音再度低沉下去，终至于喃喃自语：“可惜呀，你的那位师傅，却不会装傻，也可能，不是不会，而是不屑。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会装傻呢？只是不屑罢了，你呀，太骄傲了。”

　　老沙四人虽然没有刻意去听，但听力好就是没办法，听了这番话，完全不知其所云，唯一听出了一个要点：自己这个师傅，怕是真有点神经上的问题。因为他说最后一个“你”的时候，眼睛似乎望着无穷远处，根本没注意在场的“众位”徒弟。

　　接下来的一个月，老刘四人过得很有规律。一天之內，四分之一的时间是老刘老沙开辅助功能跟老木打，老木会开着各式各样的机甲跟他们对战，给他们拆，这一段应该是老刘两人一天中最⾼兴的时间了。这一段时间老铁小刘当观众学经验，顺便在精神上练习自己的技能——老铁练鞭，小刘练CPU，比如病毒。

　　接下来是老木指导老铁鞭术，看着那病病殃殃的鞭子，老铁哭笑不得。这东西缠人可能还不如自己原来的铁爪飞索，菗人？菗得动么？这段时间老刘老沙总结、交流刚才的经验，交流是通过曼恩器的交流功能实现的，比组队频道里说话方便得多，不过防毒性能自然跟组队频道没得比，和平状况下用用可以，战斗时若有人不小心中了别人的毒，用这个就有风险，可能会把毒传给自己人。

　　接下来四分之一的时间是老刘老沙关掉辅助功能跟老木打，一开始比较郁闷，但进步看得见地快，老刘很快就能做到不影响老沙的动作了，因为他本来就只需要动手。不过接下来碰到了瓶颈，老沙手部动作太大（相对老刘的需要而言）太快，往往老刘还没拆完，老沙的手就移到⾝后去了，而且伸手的方位与时机也经常达不到老刘的要求，这些精妙的把握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说一说老沙就能明白的，需要在不断的战斗中积累经验——随着一场一场的跟老木作战，经验迅速积累，老沙越来越有拆人的觉悟了。

　　约四分之一时间是老木给小刘讲关于CPU的问题，——如果老刘四人有一点点关于喝油曼的常识的话，他们肯定会奇怪老木怎么不用‮觉睡‬。其它人进行⾝体的例行维护，调整自己的状态，总结之前对战的经验等等，顺便也听听老木的讲。

　　这种心不在焉的听讲，居然也让他们对自己的CPU有了一点点肤浅的理解。比如CPU的发展史。最初的时候，机器人的CPU跟计算机的CPU没啥区别——这种机器人现在已经不叫机器人了，而叫机器傀儡，因为他们没有自我意识，而且那时候的CPU存储容量很小，有数据都要存在专门的，叫做硬盘的地方。后来有人将硬盘塞——姑且称之为塞进了CPU內部，这是一项工程上的创举，但当时在计算机界产生的影响并不大，因为那点存储容量跟那时的硬盘容量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不过是大得有点用不上的缓存而已。后来又有人在这块CPU內部的硬盘（暂且称之为雏形）里写进了一个‮大巨‬的程序组（这个程序组是如此之‮大巨‬，以至于花掉了它的编写者整整一辈子的时间），名为《字典》，这个程序组其实是没名字的，为了方便，才叫这个名字，不过也很传神，因为它的确是本字典——需要机器人自己去完善的字典。关于这本字典，老木比较详细地介绍了一下。这本字典最初的状态只占有一点点的存储容量，里面存储的是大量的文字，而这些文字，将要由机器人一一学会，所谓学会，是将这些文字与现实一一对应起来。这种对应将在雏形里面占用大量存储容量。存入的东西将是一个以那些文字为主体的核心，以及內容丰富的，以文字对应的现实中的事物的特征为坐标系而建立的一个复杂的多维虚拟统计性特征空间。（这方面的具体內容，我将在另一本小说中写出，届时我将让这本字典的创造者详细地阐明这一切。现在么，为了情节的迅速发展，先放着吧。）这本字典的用处就是节约计算量——计算机的运算方式在那个时候已经‮入进‬了概率统计的年代。计算机最常处理的基本单位，在那个时代，不是一个一个确定的数字，而是一个一个不那么确定的“概率数”其实是一大堆的数。一个简单的乘，就是两个概率数相乘，结果是一个新的概率数。而这之间的运算过程，是两个概率数所有可能出现的数字相乘，得到的新概率数背后的概率则是原来的两个数字出现的概率的乘积，但这个新数还可能可以通过另外两个数字相乘得到…总而言之，两个最基本概率数之间的运算，其实质是两个虚拟的概率空间之间的运算，这对一般的以数字计算为基础的计算机是一个多么大的挑战，结论是显而易见的，就算那个时候计算机已经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但性能最优良计算机，也难以承受一个稍微复杂一点点的，以概率数为基础写就的程序。概率数的概念本就起源于文字，而这本字典，则犹如归根溯源，将文字与概率，与特征空间对应了起来。以这本字典与“雏形”为基础，人们最终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概率数运算，不过这个时候，概率数运算也有了新的名字：文字运算。

　　內部的硬盘之所以称为雏形，是因为它与之前的硬盘有一个不同，它本⾝是可以进行运算的。它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只要你不断它的能源；但同时它的存储单元之间又在不时地发生相互作用，这种相互作用消耗的能量就是你为了维持它的稳定而供给的能量的一部分（气不死你…）。这种相互作用不受计算机本⾝支配，完全是自发的——这便有了乱码区的雏形了，是以称之为雏形。

　　如果它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那便什么问题也没有，但它里面现在有了一本字典。结果就是，这本字典的核心文字部分可以进行受控的概率数运算，而它的其它部分，却因为“雏形”本⾝的性质而进行着不受控的运算（据研究分析认为，基本上，这些不受控的运算还是概率数运算，然而一旦对这些运算实施‮控监‬，这些运算就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有受控运算了——你也可以将之理解为不确定原理的一种表现）——从此开始，一种新形式的机器人（傀儡），被发展出来了。

　　最后，当⾼度发展的机器傀儡或机器奴隶，被赋予纯粹的自我意识（即：以自⾝‮全安‬为第一要务）之后，现代意义上的机器人，便也诞生了。

　　（作者言：不容易啊，这一段理论不能不写一下，但又不能写多，写多了就会影响另一本小说了，毕竟在不同的小说里面，重复同一段理论內容这种没格调的事，并不是我想做的。但写少的话，又会显得不明不白的，叫人看了以为是在糊弄你。其实不然，我若想糊弄你，随便弄几个华丽丽的名词就够了，您看得⾼兴，我也写得轻松，没必要这么自累累人——但很可惜，我想要努力的目标，是硬科幻，至少不能拿根本不能实现的东西来忽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