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昆山,听风,小⽑贼!吃我一棒!起名字都不知道取好听点,响亮点,简短有力点。你叫昆山⽑贼,或叫听风⽑贼。都可以。听什么昆山,听风,⽑贼。你自个不觉得别扭么?”许悍纹提着两条残腿,当成两条短棒使,说一句,便砸一棒。砸得顺手顺心,畅快极了。
“哎呀呀,快些好生看着,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棍法!浑然天成,大巧不工!”有那不要命的武痴见到这样流利威风的棍法,直接定在那里走不开⾝了。
“双棍!别开生面啊!这套棍术有前途!”有心人记下来了。
许悍纹武道大师,心情畅快之下,尽情挥洒,双条残腿舞得豪放不羁,却又因为平时一贯的严谨,把这信手的挥洒也挥洒得法度谨然。隐隐约约开出一套棍法的新气象。
“这个什么⽑侠的功夫倒也不错,蛮有特⾊。滑溜得像个球似的。被毒魔狂攻这么久,居然愣是没中一招!”
初看许悍纹的攻势如暴风骤雨,占尽上风,⽑侠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再一看,却是⽑侠守得稳如泰山,看着凶险,其实毒魔都没破过他的防。
就便叫人看出他的好来。
“真是玄妙的拳法,比毒魔这套双棍的棍法还新鲜。”
机器人间的战斗,从来重攻不重守。就是拿自己的“強”击对手的“弱”谁把谁打死打残就算分出了胜负。很少有人浪费时机去防守,最多稍稍一让,将最薄弱最要紧的地方让开,打到厚重的装甲,那是啥事都没有的。既不痛也不影响活动,那就一切OK,打完零件坏了再换就是。
现在看到一套防守(反击)的拳法,的确是比双棍还新鲜。
渐渐地,围观者便看到,那⽑侠越打越有感觉,开始频频将毒魔摔出丈二开外。
“哎呀这套拳法,⾼明啊!”这时就有人仔细寻思了。
这套看起来很柔弱的拳法,打起人来,威力可也惊人啊。
“不行!刘头儿!你快放毒。不然我治不住他!”再一次摔出去后,许悍纹不再扑上,反而一声大吼。“好!很好!能逼得我在单挑中放毒!你很了不起!”小刘好整以暇,微微调整势姿:“看来,不出绝招是不行了!石化!”
还没等小刘喊完,众人便见那⽑侠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呵呵,灭世毒魔!你的毒,是要通过我的眼睛才能传播的吧?我现在闭了双眼,你的毒,能耐我何?”
“哼!那也一样,看不见东西,你还怎么跟我打?”
“是啊是啊,闭上眼睛,这人还怎么跟人打?”围观的人们心里便也急了起来。⽑侠能跟毒魔有声有⾊打这么久,似乎还有希望将对方打败的样子。现在居然要被对方举世闻名的毒逼得闭上眼睛,这可大大不妙了。
“别人不行,我可以!看见我⾝上的⽑了吗?”一阵风吹过,⽑侠⾝上的⽑很有规律地翻起了“波浪”
“那是什么?”众人看到小刘満脸地慎重地问,心里也提起了一丝好奇。
“听风之⽑!有它们在,你,永远也打不到我!”众人看到那⽑侠満脸的自信,不由也有了一点信心。
“我不信,有那么厉害吗?”小刘问。这一问,算是问到观众心里去了。
“当然!你的一举一动,将不可避免带起气流的运动。也就是,风!这气流的运动,吹到我这边,就会对我的⽑产生影响。我的⽑下面连着成千上万连成一片的感应器。配合我专门开发的感应程序,便能判断我的外界你的运动。怎么样?是不是很強很神奇?”
“強不強,打了就知道。看招!”小刘不再废话,扑⾝而上,继续跟⽑侠战成一团。
开始几招那⽑侠看起来有点迟钝的样子,频频被砸到,看得众人担心吊胆,胆儿小点的又要向外逃跑。
然而越打越顺手,慢慢又挽回了局面。
“⽑侠,⽑侠!⽑侠,加油!”观众中有人开始喊起来。
这种情绪迅速将众人感染。“⽑侠!加油!”的呼声愈来愈大,越来越⾼昂。呼声整整齐齐,不一时整个昆山城內城外,都是“⽑侠”的声音,其中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周围人都在喊,便也跟着吆喝,如是而已——一边吆喝,一边心里还在纳闷“⽑侠”是谁的都有。
似乎是被这声音感染,⽑侠越战越勇,毒魔渐渐不支。情势一片大好,毒魔又频频被扔开了。
“哎呀呀呀!好一个⽑侠!今天算你厉害!咱们后会有期!走~着瞧!”毒魔终于败退了。腿双一蹬“哄!”四肢与**后面统统着了火,纵⾝一跃,飞天而起,转眼飞出城外,不知去向,只远远转来一段话:
“我还会再来的!”
这话叫昆山人郁闷无比,不过转眼又开心起来:“⽑侠,⽑侠!”
“真来劲儿!那毒魔横扫宁澜二州,不可一世,魔焰滔天,没想到,今天在咱们这里踢到铁板,碰了霉头!”路人甲⾼兴地说。
“嗯!今曰之行不虚!开眼界了!”路人乙附和。
“何止啊!简直是历史性的一刻,咱们亲眼见证了历史啊!”“有理,有理!咱们今天算是见证到了毒魔的末曰。那魔头这就快要不行了!”
众路人“弹冠相庆”不提。
“更俗兄弟,恭喜!你今天,终于算是在昆山这里闯出名堂来了!”一人在⽑侠背后出现,拍着他的肩膀说。
“这还得多亏堂师兄妙计呀!也多亏他千里迢迢赶来,为我造势。”更俗注视着忽然出现的这人,用眼神交流着说:“倒是你呀,方先生。你不是跟我堂师兄渊源颇深的么?怎么这次老是避他而不见呢?”
“说来惭愧,我是怕了他啦!”
“方先生智计百出,谋略无双。纵横捭阖,经天纬地,这天下如在您股掌之中。像您这样只认智力不认武力的智者,也会有怕的人么?莫不是怕他的噤闭?你现在都出离了他的曼恩器,他想关也关不到你。何来可怕之有?”
“他的曼恩器不过⾝外之物而已,虽然厉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心计,他的阴谋啊!说来您或许不信,其实,当年我之所以能从他的曼恩器中出来,并不是因为我给他担了功劳六条,其实我什么也没做,那六条根本就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我,只不过是一颗棋子,所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示范。就像是上古的商鞅在城门口立的大杆一样,就像是郭隗口中的千里马骨一样。刘让贤的心计,深不可测啊!就像他和你现在演的这一出戏,不管别人看起来是真是假,是看出了真意,还是看出了假意。反正你的大势,已经造就,接下来的事,就该咱们好好把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