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一辆豪华加长型的劳斯菜斯缓缓驶入饭店车道,平稳的停在大厅门口,穿着制服的门僮赶紧上前打开车门,恭敬的弯⾝迎接贵客上门。
“董事长,欢迎您来海上。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于跟着上前招呼。刚跨下车的齐梦槐微微的点头示意,一⾝铁灰⾊的亚曼妮休闲西装将他⾼壮的⾝躯衬托得更加英挺。
“都联络好了吗?”齐梦槐朝一旁的男子询问。
“报告董事长,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等晚上的约约仪式。”男人恭敬的回答。
“嗯。”齐梦槐应了声,跨步走向饭店。这次他来海上,是为了旗下百货公司在海上即将设点开幕的仪式,还有洽谈新品牌的进驻问题。
经过多年的努力,属于他的集团事业越发扩大,让他跻⾝两岸三地知名的成功企业家,也成为名嫒淑女们追求的⻩金单⾝汉。
虽然自从他第一次婚姻结束之后便绯闻不断,但他却始终没有可固定公开的女友,因此他的感情事一直是狗仔追逐的焦点。
“你不用陪我,时间到了再过来接我就可以。”齐梦槐走进大门,朝⾝旁的男子交代。
“是,董事长,那我大约七点左右来接您。”男于将早替他chHck in好的房卡递给了他。
“嗯。”他接过房卡,微微颔首。
男子得到了肯定的回应,旋即欠⾝告辞。
少了一个人黏在⾝边,让齐梦槐的神⾊稍稍放松。
海上这个大城市他已经来过许多次,但每次造访都有种耳目一新的惊艳感。
很难想像原本一个封闭的城市,此刻竟然繁华得成为际国都市。
也难怪不管什么企业,都会试图入进这个广大的市场,为自己的集团创造更大的利益。
不过虽然海上的硬体更新飞快,软体却还有待跟进,齐梦槐边思索着要如何在这新兴市场站稳脚步、扩大版图,边上楼来到了他的房卡上的门牌号码前。
704,看着房号,他的心猛地一震。
想起他的结婚跟离婚跟这几个数字都脫不了关系,齐梦槐俊倪的唇瓣淡淡的扬起一抹苦笑,脑海中浮现了那张自离婚后便一直盘踞在记忆深处的美丽脸庞。
她…此刻还好吗?
那一晚抱了她,在他睡醒之后,屋內早就没了她的踪影,只留下淡淡的香味与酒气,证明他们之间的结合并非梦境。
他曾经在事后寻找她,但得到的却是她早已出国不会再回来的答案。
是因为她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所以彻底死心的离开了吗?
他不知道,只知道拥有了她的第一次,让他震撼且耿耿于怀,始终无法忘记占有她时的悸动与感觉。
嗤,想想真可笑,明明就是他坚决要她遗忘自己展开生新活,怎么一等她真的彻底消失,他却又感到有种淡淡的怅然呢?
齐梦槐啊齐梦槐,你真是年纪越大越像女人,只是一个房间号码就可以让你想到这么多有的没的?
自嘲的扯扯唇,齐梦槐将房卡揷入感应器中,打房开门走了进去。
这房间坪数约有二十坪,一房一厅一卫,入目所及是装潢⾼雅的大客厅,⾼贵的摆饰与气派的家具,在在显示入住一晚想必价格非凡,不过这里一直是他来海上时习惯入住的地方。
微微扯开领带,齐梦槐脫下外套随意披在椅背上,迈步走进房间准备小憩一下,却在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影时瞬间错愕的停住了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他入住这间饭店这么多次,虽然也曾经经历过半夜敲门询问要不要“特别服务”的荒谬情况,但还远不及这次直接进驻的行径让人觉得夸张。
“喂,起来。”他皱着眉头沉声喊道。
床上的⾝影发出了咕哝的议抗声,不但没有起⾝的意思,反而将棉被盖过了头顶,拒绝他的骚扰。
太扯了!
齐梦槐拉长脸,大步上前扯开了棉被,用手推了推酣睡在床上的女人“快起来,我不需要你的服务。”
该死,这姐小也未免太厚脸皮了吧?竟然赖在别人的床上睡大头觉?撇开其他的不讲,至少她就不够敬业。
“吵死了,我不是说签约之前不要叫我吗?”床上那女人一个转⾝将棉被拉下,露出不悦的脸,睡眼惺忪的议抗。
齐梦槐仿佛被雷打到似的无法动弹,怔愣的看着此刻面对她,继续闭着眼,不愿起⾝的人儿。
是她?他的胸口宛如被重重的击撞了下。
虽然过了五年,但那张娇艳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还是美丽如昔。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刻意在这里等他?
为什么?
为什么五年前毅然决然的离开,五年后的今天却又找上他?
说不清此刻在心中翻腾的是怎样的情绪,齐梦槐缓缓在床边坐下,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她的睡脸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机手响起的音乐旋律打破了静默,让原本仍在梦乡中的女人皱紧了眉头,闭着眼睛摸索着自己的机手,然后在床边的包包中掏出了根本没发出声音的机手往耳边贴近。
“喂…”她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喂?喂?”眉头轻轻的皱起。
奇怪了,怎么她明明按下了通话键,耳边的铃声却还是穿过了朦胧的意识不断的响着?
机手坏了吗?龚昕乐不甘愿的动了动眼皮,勉強睁开一条缝,打量着自己的机手。
“喂?嗯,我知道了。”
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取代机手的铃声响起,让她倏地瞪圆了眼,睡意全消。
“见鬼了?”她惊恐的半坐起⾝,错愕的瞪着乌漆抹黑的机手荧幕。
“你醒了?”一直坐在一旁看着她的齐梦槐,缓缓的开口道。
惊愕的美目自机手转向他,顿了好几秒,突然尖叫,将棉被紧紧抱在胸口道:“你是谁?你想⼲么?”
她的反应让齐梦槐困惑的拧紧了眉。
“这是你的新游戏吗?”她现在是在演哪一出?
“你最好快点出去,否则我要喊人了。”龚昕乐一双大眼瞠得铜铃般大,警戒的瞪者他。
“你跑进我的房间觉睡,然后叫我出去?”虽然见过大风大浪,齐梦槐还是无法摸清她这么做的用意。
“你的房间?”龚昕乐的脸困惑的皱起。
“不是你刻意打听我住在哪里,所以才出现在这里等我的吗?除了这个可能外,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她打听他住在哪里?龚昕乐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英挺俊帅,气质非凡,怎么看都不像个鸡鸣狗盗之辈或者是神经病啊?不过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呢?
“这位先生,这里明明就是我的房间,我才要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拨了拨头发,一脸正⾊道。
“这位先生?”齐梦槐的眉微微一挑“你打算装作不认识我吗?”
“我应该要认识你吗?”怪了,这男人好像有点自我感觉良好喔?她缓缓自床上起⾝,慢慢的将⾝子向房门处移动“不管怎样,请你马上离开。”
“别闹了,我没时间陪你玩失忆的游戏,我要澡洗了。”齐梦槐坐在床上,举起手开解了胸前的几颗扣子。
“你想⼲么?别动!”他的动作让龚昕乐紧张的大喊。
齐梦槐错愕的看着她,片刻后,缓缓起⾝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救命——救命啊——”她突然转⾝拔腿就跑,还边跑边喊。
怔愣的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齐梦槐错愕的思绪还没办法从眼前的这一幕恢复过来。
从小到大,他只见过龚昕乐紧追着他不放,倒还没看过她当着他的面扭头逃离的情况。
这若不是梦的话,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一场误会,真不好意思。”龚昕乐坐在饭店附设的咖啡厅內,尴尬的朝对面的齐梦槐致歉。
“不会,是饭店的疏失。”齐梦槐还处于震惊中,俊眸无法克制的在她的脸上梭巡着。
她真的失忆了?真的忘记他了?忘记所有他们之间的一切?
说不出此刻在他心中翻滚的滋味究竟是什么,只能确定其中有一味是淡淡的失落。
“陆大人做事还是稍嫌马虎,这么好的饭店竟然也会一房二卖,害我差点以为要被劫财劫⾊——啊,对不起,我的意思不是说你长得像坏人,其实我正纳闷,怎么会有坏人长得这么帅,而且有种贵族气质。”龚昕乐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她的言谈举止跟以往是多么的不同,让齐梦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以前极欲摆脫的前妻。
“嗯…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什么吗?”他的视线像两道火焰似的灼烧着她的肌肤,也烫红了她的双颊。
“没事。”齐梦槐猛地回神,扯唇道:“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旧识。”
“是吗?”龚昕乐好奇的扬眉“难怪你在房间时会表现出一副我应该认识你的样子。”
“是啊。”他露出苦笑。
“错了,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龚昕乐,你好。”她朝他伸出了手。
看着她柔若无骨的嫰白手掌,齐梦槐脑海中突然闪过当年双手是如何主动的抚过他结实⾝躯的每一寸肌肤,一时间竟闪了神。
“哈罗?”发觉他的怔愣,龚昕乐好笑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道。
“呃——”齐梦槐连忙握住了她的手,一双锐利的黑眸紧盯她脸上的反应道:“我叫齐梦槐。”
“齐梦槐?”她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这名字好像很耳熟?
“怎么了?”他没放过她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
“没事。”她摇头摇,甩开脑中的念头,微笑“对了,你是从湾台来的吗?”
“我住台北,来洽商,你呢?”
“我之前都在国美,也是为公事来海上的。”
“你一直在国美?”原来这几年她都在国美啊。
“是啊。”龚昕乐对他脸上讶异的神⾊感到好奇。“在国美很奇怪吗?”
“不,只是好奇你在国美几年了。”齐梦槐收回脸上惊讶的表情自然的道。
龚昕乐倒头想了想。“嗯,我也不太清楚,听我父⺟说,应该有四五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