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帅?龚昕乐忍不住失笑道:“你是去哪学的啊?真是人小鬼大走吧,你想吃什么,乐乐带你去吃。”
“不要,我要叔叔带。”小天生气跺脚。
“乐乐刚刚不是说了吗?叔叔打电话来说不能来了小天乖乖听话好不好?”
龚昕乐捺着性子解释。
“乐乐说谎,叔叔明明就来了,我要叔叔啦!”小天开始使起小孩子脾气。
“小天。”龚昕乐眉头拧起,沉声道:“小天若是不乖的话,乐乐要生气了。”
“呜…乐乐讨厌!”小天嘴一瘪,挣脫龚昕乐的手,拔腿就向停在路边的车子跑去。
“小天?”她惊愕的大喊,心急的追上。
现在马路上车水马龙,若让小天冲到了路上,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就在龚昕乐一颗心紧张得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之际,停在路边的车子突然打开车门,齐梦槐已经从驾驶座跨下,牢牢的抱住了朝他奔去的小天。
“叔叔、叔叔。我就知道你来了。”小天被抱起,开心的赖在齐梦槐怀中,扭头朝龚昕乐道:“乐乐,你看,真的是叔叔吧。”
“呃,你、你怎么会…你不是说没空?”乍见从车子出来的齐梦槐,龚昕乐原本就紧张得怦怦作响的心跳,这会击撞得更有力了。
“我…突然又有空,就来了。”齐梦槐的眸底闪垃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
他没说出口的是,原本打算回公司的他,车开到一半又改变心意的掉头,然后停在路边凝视着她,挣扎着该不该现⾝。
“喔,这样啊。”龚昕乐扯唇,努力控制不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太开心。
“小天想吃什么?叔叔请客。”齐梦槐将注意力转向小天,咧开唇问。
小天接住齐梦槐的脖子撒娇“万岁,叔叔走吧。”
一旁看着他们亲热模样的龚昕乐,突然有瞬间羡幕起小天。
要是搂住他脖子的是她该有多好啊!
龚昕乐沉醉的幻想着自己被他拥在怀中,与他深情相望,两张唇瓣越来越贴近的画面…
“乐乐,你在⼲么?”
倏地,小天的声音穿破了她旑旎的幻想,让她猛地回神。
只见他们两个人早已坐进车里,小天攀在降下的车窗上喊着她。
“我、我来了。”天,真是糗死了!
龚昕乐躁热着脸,赶紧加快脚步跟着上了车。
车停到了龚家跗近。
“真不好意思,你这么忙还⿇烦你菗空陪我们。”龚昕乐低头看着怀中玩了一天,现已热睡的小天,朝齐梦槐轻声道谢。
齐梦槐摇头摇“小天很讨人喜欢,我也很乐意陪伴他。”
“是啊,他真的很可爱。”龚昕乐看着小天的眼神充満了温柔。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喜欢小孩子。”齐梦槐不自觉的脫口而出。
“我当然喜欢。”龚昕乐漾起一抹笑“要是有一天我结婚的话,一定要生好几个宝宝。”男孩像他,女孩像她——天,她好像越来越会作白曰梦了。
“结婚…”齐梦槐敛眉,回想到当年那段婚姻,那时的她是不是怀抱过这样的梦想?
龚昕乐观察了下他突然黯下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道:“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齐梦槐瞅向她“问吧。”
“你上一段婚姻没有孩子吗?”她有些好奇。
齐梦槐的脸⾊微微一变,摇头摇道:“没有。”
“为什么?我看你也很喜欢小孩啊。”龚昕乐不解的问。
“你对我的婚姻很好奇?”齐梦槐挑眉。
“呃,我只是觉得婚姻中小孩子是最好的滑润剂,如果有孩子的话。你们的婚姻说不定也不至于走到离婚那一步。”不过好险他离婚了,否则她不就没机会了?
“你觉得孩子在没有爱的家庭中长大会幸福吗?”齐梦槐反问。
龚昕乐瞠圆了眼“没有爱?那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她的问题让他想到当年她含泪问他同样的话时,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当初他只觉得厌烦,只想赶快结束一切,但此刻回想起来,心头却有种刺痛的感觉。
见他神⾊凝重的沉默,龚昕乐这才意识到自己问太多了,赶紧道;“抱歉,我又多嘴了。”
齐梦槐扯起淡笑,不想让她太在意“快回去吧。”
“那…那我先带小天回去了。”她抱起小天,心中満是不舍。
“等等,我来吧。”他倾⾝接过小天,抱着他下车走到了大门口。
跟在他⾝后的龚昕乐,看着他⾼大的背影,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要不要进来坐坐?”龚昕乐趁机提议。
“不用了,再见。”齐梦槐将小天交回她怀中,转过⾝准备离开。
“那个一”龚昕乐喊住他“我爸爸是龚氏企业总裁,或许你认识?”她随口说道,只为了多找话题来延续此刻。
怎知齐梦槐的脸⾊却突然一沉,淡淡道:“我不认识他,你是他女儿对我来说也没有特别的意义。”
“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问问而已。”奇怪,他的反应⼲么这么大啊?
“再见。”齐梦槐点点头,不等龚昕乐开口便转⾝入进了车里,发动引擎,快速的驶离。
不管变得怎样,龚昕乐还是龚昕乐,还是要把她爸爸搬出来当成抬升自己⾝价的金宇招牌。
就像当年一样,利用她父亲的势力強迫他接受那桩婚姻,完全无视于他的意愿与感受。
就跟当年一样。
那时的恶梦又浮上脑海,让齐梦槐的心情整个沉到了谷底。
该死,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气她,又或者是在气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了。
找不到理由解释自己脫序的行为,除了爱情,还有什么会让他这样情绪反反覆覆与起起伏伏?
明明都决定要拉开距离,但他偏又情不自噤的违背理性去接近她。
老天爷也未免太爱开玩笑了,竟然在这么多年之后,让他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不该爱的女人?
齐梦槐脸⾊铁青的紧拧着眉头,紊乱的情绪在胸口盘旋,仿佛一颗厚重的大石沉甸甸的庒在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