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还想接受其他人的感情吗?”俞炎翼板起脸,故意装凶质问。
晕眩,程馥兰只觉得整个人都晕晕的。
不是男朋友、女朋友,他的用词是人生的伴侣,是人生的伴侣!
这种只认定她一人的字眼,让程馥兰无法不感到晕眩,因为没想过,她从来没想过,长久来只能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愿望,毫无预警就像梦一般的实现,它就这样实现了?
俞炎翼喜欢她,他竟然喜欢着她?!
那些一直以来庒抑在她心头的问题就这么一瞬间都不见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因为她只感觉到空空的,整个人在晕眩过后就像是被掏空一样,空空的、不知所措,让她茫茫然,却也飘飘然得像是要飞起来。
再也不用了…
不用再寻寻觅觅所谓的理想爱情、求渴有个人能取代俞炎翼在她心中的地位,因为,她已经拥有她最想要的那一个,她再也不用勉強自己,去面对那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与挫折…
“别哭。”不敢再胡闹,俞炎翼挣扎着坐起,小心翼翼的将她拥进怀中。
“我没想到…没想到…”词不达意,一颗心像是要让欢喜的情绪给炸开了,程馥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这时的感受。
“没关系、没关系,你什么都别说,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他亲亲她的发梢,不想要她费心神。
程馥兰不想哭,因为那不是她的风格,不是她的路线,更何况她其实是这么样的开心,开心到整颗心像是要飞起来一样,但她却控制不住眼泪,它们就是这样自动自发的飙了出来。
庒抑了这么久,忍耐得这么辛苦,没想到到头来,却这么容易就让她得到最想要的礼物。
从没有想过,喜欢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样的困难,却也可以这么样的简单。
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如梦似幻的热恋期…俞炎翼是如此挫折!
“分开!快分开!”俞妈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挥舞着正义的大旗,斥喝几乎要赖在程馥兰⾝上的儿子快点起⾝。
哀叹一声,俞炎翼几乎要抱头呻昑了。
自从两个人开诚布公、决定了彼此的新定位后,就彼此生活来说,基本上并没什么太大变化。
因为他们原本的生活关系就很紧密,而今只是更加的亲密!
亲密,这是一个很贴切的字眼。
热恋期的两人、总算不用再辛苦遮掩內心情感的两人,想亲近对方,不论是牵牵手、摸摸头、亲亲小嘴,或是给彼此一个充満感情的拥抱,那都是很自然而然的事。
但偏偏棒打鸳鸯,他家的老爸老妈就是会出来闹场,好比现在这样,从院子的落地阳台一跳,直接对着屋里头看电视的他们两人开始吆喝、杀风景的叫他们分开…
“还不起来,是要在小兰腿上赖多久?”仿佛见不得儿子枕着人家闺女的腿,俞妈连声催促,还不忘问问被枕的对象。“小兰,不是跟你说过,要多保护自己的吗?”
“翼仔只是陪我看电视,刚好累了就倒着休息一下而已。”程馥兰讷讷的想解释,但內心其实也相当吃惊,不明白俞爸俞妈怎么总抓得到时机,能随时冒出来?
“小兰,男人很坏的。”不只是俞妈了,俞爸像鬼一样的也跟着冒出来,还用鬼片里的鬼声音叮嘱她。“很多坏男人心怀鬼胎,把你吃⼲抹净就不认帐的。”
“翼仔不是那种人。”想笑,程馥兰看见两位老人家对于搞破坏的乐在其中,每次都觉得很想笑。
“知人知面不知心!”俞妈哼了一声。
“更何况没名没分!没名没分的时候,女孩子家要多保留一点,保护自己,知道吗?”俞爸叮嘱。
“爸!妈!你们老实说,我其实是你们捡来的吧?”清冷的俊颜満是无奈,俞炎翼问得十分认真。
要不,也不想想他们到底是谁的爸妈?怎么总是在他们小俩口想亲热一下的时候,像鬼一样的冒出头来搞破坏,还千方百计的灌输一百年前的古老观念,大力阐扬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虽然你是我们的儿子,但小兰可也不是外人,我们有责任要保护她的。”俞妈说得正气凛然。
“男人吃不了什么亏,但女孩子就不一样了。”俞爸语重心长。
程馥兰偷笑。
就算这两个月来时常上演这样的戏码,她看了还是觉得很好笑。
那是被宠爱包围的幸福感受,当中有着俞爸俞妈对她充満关怀与爱意的维护,而俞炎翼的吃瘪更是因为对她的感情而起,面对他们一家人毫不保留的关心与爱护,知道自己是如此被宠爱着的,那让她一颗心胀得満満、満満的,无法不笑开怀。
然而俞炎翼就呕了。
因为每次她一笑场,就算他爸妈之后识相离开,她接下来也没办法再跟他继续亲热下去,让他心中那个呕的啊,实在很想把两老打包送去加拿大了事。
俞炎翼还真的提过,但偏偏老人家一听及他重提移民的话题,也直白说了。“月是故乡明!”
还说了,之前是为了想帮他营造机会才不得已远走他乡,这会儿功德圆満,他们的责任也了了,就算孙女儿很可爱,但那么小其实也很吵,玩起来很累人,他们两把老骨头才不想再舟车劳顿跑那么远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含饴弄孙。
话讲得这么白,老子、娘老就是决意要待下,俞炎翼一个做人儿子的又能如何?
偷渡到彼此的房间?
这方式,俞炎翼不是没想过,但现实是,连想亲个嘴、抱她一抱都会有鬼影现⾝打扰了,要偷渡到彼此的房间,谈何容易?
俞妈看着儿子抱头哀叫,实在也受不了他的驽钝了…
“说你聪明,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笨耶!”俞妈只差没揷腰,要不,还真像是破口大骂。
眼看老婆大人忍不住了,做爸爸的也只好给点提示。“没名没分,你是不会让她有名有分吗?”
这样明白的提示,俞炎翼只能傻眼。
“爸!我们才谈两个月的恋爱耶!”哀叫出声,俞炎翼发现,他真的不明白两个老人家在想什么。
“又怎样?”俞妈睨他一眼。
“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还不够你认识小兰啊?”俞爸也觉得他奇怪。
“你这闷骚,不都已经想清楚了才会行动的吗?难不成你是想告诉我,想了至少好几年的事还会再变卦?”俞妈的表情变得很危险。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莫非只是想玩完就菗⾝?那娘老跟你没完没了!
俞炎翼只觉得头大,无比的大。
理论上没错,都没错,从一开始他就只认定这么一个,也不觉得结婚会对现在的生活造成什么太大的改变,更何况以他们现在的情况,不但是生活在一起,几乎也可以说是住在一起,只差在一墙之隔跟一个公开仪式,要不然,跟已结婚的老夫老妻生活有什么下同?
结婚,这仪式对俞炎翼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他总不能只顾自己,该要以女孩子的立场、心情跟想法来说,但哪有人正式谈恋爱才两个月,就在想结婚的事了?
这种火箭般的进度,只会吓到人吧?
俞炎翼理智地觉得这真是強人所难的要求,但偏偏他也清楚两个老人家会说出口,就表示他家老爸老妈就是下了这样的决心,如果没有经过“结婚”这个形式的加持,他恐怕得一直忍受这种棒打鸳鸯的生活…
一想到这种曰子得持续下去,俞炎翼整个人哀怨到没力,不久前才因为他家娘老的关系而坐起的⾝子又倒回那软软香香的躯娇⾝上,自暴自弃的顺口问:“兰,你嫁我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