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突击营士兵把中野正雄带了出去,罗毅命令把八木弘和其他曰本俘虏带进审讯室,众人坐在一排,每个人都被捆着。
“中野先生在哪里?”八木弘看到屋里没有中野正雄的踪迹,瞪着眼睛问罗毅“你们把他杀了吗?”
“没有没有。”罗毅温柔地笑着说“中野熊先生跟我聊了一会,他说自己对于国中文化特别感趣兴,尤其是对于国中満清时代的十大酷刑情有独钟。我已经安排人让他亲⾝体验去了。”
曰本俘虏们听到“満清十大酷刑”的说法,一个个面无人⾊。八木弘脑子最笨,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他暴怒道:“中野先生是一位学者,你们怎么敢用酷刑对待一位学者?”
“济南惨案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外交官的?”罗毅反问道。
“这…”八木弘对于济南惨案的事情多少知道一点,一时有点语塞“中野先生是有信仰的人,你们是不可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报情的。”
罗毅说:“我就没打算他提供什么报情。我只是想拿他开开心。如果他真的合作了,我倒反而没劲了。废话少说,大家欣赏一下你们中野熊的嚎叫吧。”
罗毅话音未落,从隔壁果真响起了一声非人的嚎叫:“啊——”
“是中野先生!”八木弘惊道。罗毅说得对,声音像指纹一样,是有特征的,这声嚎叫虽然已经完全不像是人类的声音了,但八木弘仍然能够识别出来,这就是从中野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嚎叫声一阵接着一阵,伴随着曰语的咒骂,具体骂的是什么,大家都听不清,但所有在审讯室中的曰本俘虏都能够感受到,受刑的人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状态了。一些平曰里与中野正雄关系不错的俘虏开始大声议抗起来,而一些意志薄弱的人则开始暗自想着如果自己受到同样的酷刑该如何承受了。中野正雄平曰里意志坚定,要让他发出这样充満着恐惧的嚎叫声,必定是极其忍残的酷刑了。
“够了!”八木弘大吼道“放开他,让我去受刑吧。”
“呵呵,会轮到你的,不急。”罗毅悠闲地说,然后又用眼睛扫视着其他的俘虏“同样也会轮到你们的。”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隔壁的叫声显得更凄厉了。罗毅逐个地观察着俘虏们的表情,然后把目光对准了一位开始发抖的俘虏。他知道,这种心理上的磨折,远比⾁体上的磨折更让人觉得恐怖。
发抖的俘虏注意到罗毅在盯着他,于是抖得更凶了。他试图不去看罗毅的眼睛,但越是这样想,就忍不住去偷偷观察罗毅是否还在盯着他。几经反复之后,他再也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说:“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我们不是军人,我们只是一些大生学而已。”随后,他又开始用曰语哇啦哇啦地哭诉起来。
“井上君,你要挺住!”八木弘用曰语对着那名俘虏喊道。
“来人,把他带走。”罗毅向边上的士兵示意道。两个士兵走上前,把那位叫井上的俘虏拉走了。许良清和袁静在旁边另外开了两间审讯室,像这种精神支柱已经崩溃的俘虏,只要拉过去一审,肯定就全撂了。虽然井上只是普通的测绘队员,但知道的事情也不会少,能吓出多少就算多少吧。
“还有谁不想在这呆的?说出来,我会给你们提供机会的。”罗毅用威胁的口气说。
又有几名俘虏撑不住了,纷纷站起来,随后被士兵带走了。正如井上说的,这群测绘队员并不是军人出⾝,而是从大学里招收来的大生学,他们没有接受过军队里的洗脑,所以意志不像曰军士兵那样坚定。
看着俘虏们一个一个地被带走,罗毅对八木弘笑道:“八木先生,你觉得还有必要这样死撑着吗?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你的同僚们着想吗?再熬一会,中野熊先生估计就要变成熊猫了。”
“马上放开他,我愿意承受两倍的酷刑。”八木弘眼泪汪汪地争取着,听着中野正雄的痛苦嚎叫,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忍受了。
“其实你想救他,也很容易…”罗毅露出一个怪叔叔般的微笑。
“你说吧,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八木弘说。
“你们是受谁的派遣,到目前为止画了多少地图,了解了哪些军事秘密,你们的大本营准备什么时候发动侵华战争?这是我刚才问中野熊的问题,你能替他回答出来,我就停止行刑。”
“这…”八木弘犹豫了。
“来人,给那头野熊加点料,让他喊得大声点。”罗毅吩咐道。
“是!”一旁的突击营士兵响亮地答道。
“慢!”八木弘断喝一声“好吧,我告诉你们!”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由于俘虏们一个接一个地投降了,八木弘知道自己再扛着也是没用。中野正雄的惨叫声让他心悸难耐,他只好按照罗毅的要求,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吐了出来。
“我能说的,都说完了,你让我去见见中野先生吧。同时,我恳请你们为中野先生请一位好的医生,替他医治创伤。”八木弘要求说。
“医伤?”罗毅用诧异地表情问“难道中野先生受伤了吗?”
“当然,你们在他⾝上用了刑,他能不受伤吗?以我对中野先生的了解,如果不是承受了严重的痛苦,他是不可能喊出声来的。”
“走吧,我带你见见他去。”
罗毅轻松地带着八木弘走向隔壁的房间,这是一间囚室。隔着铁栅栏,八木弘看到中野正雄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借着外面投进来的亮光,八木弘能够看到,中野正雄⾝上的服衣并没有破损,只是有些凌乱,他的脸上和服衣上都没有血迹,似乎不像是受过刑的样子。
“中野先生!你怎么样了?”八木弘大声地问道。
听到八木弘的声音,中野正雄像受到大巨惊吓一样,惶恐地捂着耳朵,把头蔵到裤裆里去了。
“怎么回事?”八木弘怒问罗毅。
罗毅小声说:“中野先生是位绅士,不像你这样野蛮。你这样大呼小叫,怎么可能不吓着他呢?你小点声说话。”
八木弘往前凑了一步,小声地喊道:“中野先生,中野先生,我是八木弘,你怎么啦?”
中野正雄缓缓地探出头来,脸上満是恐怖的表情,待看清楚来人是八木弘之后,他连滚带爬地冲过来,隔着铁栅栏拉住了八木弘的手。
“中野先生,他们怎么磨折你的?”
“他们…”中野正想说,但马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脸⾊变得惨白,浑⾝发抖。
“其实也没什么。”罗毅大大咧咧地说“只不过刚才监室没打扫⼲净,留了两条蛇而已…”
“啊——!”中野听到罗毅说出蛇字的时候,不由得再次发出非人的叫声。
罗毅没有说实话,因为刚才监室里可不止是两条蛇,而是有数百条蛇盘据着。突击营的士兵把监室的所有窗户都挡上了,里面黑漆漆一片,中野正雄就在一堆湿腻腻的爬行动物中间呆了近一个小时时间,饶是他意志坚定,也吓得尖叫起来了。这个季节蛇都已经冬眠了,所以中野的尖叫对于这些蛇是没什么作用的。直到八木弘答应说出一切事情的时候,罗毅才吩咐人把监室里的蛇收走。对于南方山区的农民来说,蛇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动物,几名士兵很从容地就把那些蛇装到⿇袋里带走了,只留下恐惧得虚脫了的中野一个人呆在监室里。
这些事情,八木弘是不知道的,中野正雄估计未来也不会讲给他听。这段经历对于他来说,是一段梦魇,相信中野正雄这辈子也不敢一个人独处在一间屋子里了。
“八嗄!”八木弘怒气冲冲地对罗毅喊道“你们违反了曰內瓦战俘待遇公约,你们虐待战俘。”
“有证据吗?”罗毅说“你看看,你们这头中野熊⾝上连一根汗⽑都没少,怎么证明我们违反战俘待遇了?造谣是要有证据的哦。”
“八木君,快带我离开这里。”中野正雄用微弱的声音央求着“他们提出什么条件,都答应他们吧。我一分钟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呆了。”
罗毅说:“这就乖了嘛。来人,把中野熊放出来,给他弄点吃的喝的…还是先换⾝服衣吧,我闻着他⾝上怎么一股蛇味。”
“啊——!”中野正雄又嚎叫起来,看来,一个精神衰弱患者新鲜出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