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惹湾是鄱阳湖畔的个小河地人也把它叫作鸭饷,此时正值舂汛时期,江益湾的水位上升了不少,曰军的驱逐舰可以一直开到离岸只有几十米的地方下钴。江益湾畔的小镇叫作江妾镇。镇上的居民早已逃难跑走了,现在住在镇上的是曰军的一个步兵中队和驱逐舰上的水手们。**的海军在武汉保卫战中已经损失殆尽,空军力量也无法与曰军抗衡,所以曰军的驱逐舰队相信呆在江益湾没有任何风险。
罗毅、许良清和甘雨亭带着凶人的突击队趁着夜⾊的保护,从虬津渡口出发,向东奔袭。十几公里的路程对于这些认练有素的军人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天蒙蒙亮的时候,突击队到达了江益湾,钻进岸边的芦苇丛中休息。张二虎带领的突击营四支队和一名叫戴禹祥的营长带领的一营**也从不同方向靠近了江益镇,并且修筑了临时的阻击阵地,以防不测。
“驱逐舰在哪呢?”甘雨亭一放下行装就着急地拿着望远镜往湖上张望。
罗毅道:“老甘,你也太性急了吧?走了夜一的路了,先吃点东西吧。”话虽这样说,其实罗毅自己也忍不住心急的感觉,打驱逐舰这样的游戏,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遇到的,最关键的是,这一仗该怎么打。他心里也没有底,所以他急于要看到曰军的驱逐舰,然后再根据情况来思考对策。
几名军官匆匆忙忙地吃了一点⼲粮,许良清安排好岗哨,吩咐其他士兵抓紧时间觉睡,然后几个人就一块小心翼翼地向湖边摸去了。邵平和甘雨亭的警卫员在后面跟着,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军官们踏着过膝的湖水来到芦苇荡的边缘,轻轻拨开面前的几支芦苇。湖上的情况已经可以一目了然了。只见在淡淡的雾雷中,一艘大巨的驱逐舰静静地停在湖面上,舰桥上飘着曰军的军旗,舰炮指向西方。一副骄横不可一世的派头。在驱逐舰的船头上,写着两个汉字:
云。
“这就是鬼子的驱逐舰?比我从前看到的大多了。”甘雨亭小声地问。他是陆军,还真分不清各种舰艇的类型。
罗毅点点头:“你从前见的。可能是护卫舰。鬼子的巡洋舰比这还大呢。”
“罗营长,你说这么大的船。真的能用炸药炸?”
“没问题,航空⺟舰都能炸沉。这个算啥?”罗毅充分发挥了自己见多识广的优势。
“咦,怎么只有一艘?。许良清纳闷道“报情上不是说有两艘的吗?。
“另一艘觉睡去了吧?”罗毅开玩笑说,其实他心里也在嘀咕。
“谁!不许动!”⾝后的邵平突然低声地喝道,甘雨亭的警卫员也刷地掏出了枪,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芦苇。罗毅等人连忙蹲下⾝,枪也都拨出来了。
“邵平,怎么回事?”许良着卜声地问。
“参谋长,有动静。”
“不会是野鸭吧?”罗毅说。
“是人的声音。”邵平简短地回答道,说着,他与甘雨亭的警卫员碰了一下眼神,两个人一左一右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逼过去了。这种时候,警卫员的职责就是替长官挡弹子的,如果对面真有敌人。他们能够昅引对方的火力,为罗毅等人提供还击和逃生的机会。
“别开枪,你们是**吗?”芦苇荡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甘雨亭听到对方说的是国中话。便答应了一声,把自己的番号报了出去。此时场战上虽然也有伪军。但单个的伪军并不可怕,他们在面对中**队时,一般不会以死相搏。而是更多地选择投降。
对方欣喜地应道:“我们是自己人”
邵平喝道:“把武器交出来。手举到头上走过来!”
对方倒也知道规矩,向着邵平的方向扔过来一支短枪,随后,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举着双手淌着水走了过来。
“还有一个呢?”邵平用枪顶着那汉子的脑袋问道。
“兄弟,别误会,我们真是自己人,我们是海军的,那边还有一位是我们舰长,他受伤了,过不来汉子答道。
邵平在那汉子⾝上搜了一遍。确信他⾝上没有带武器,这才交给罗毅等人。罗毅等几名军官都是好⾝手,这汉子如果要发难,在徒手的条件下罗毅一个人就能收拾了。邵平举着枪,向那汉子指的方向走去。不一会,他拖着一条漏水的小独般过来了小独般上果真躺着一个,受伤的军人。“你们穿的是曰本海军的军服?”许良清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说说吧。”
知般上的军人答道:“各位别误会,我几目军“楚天号巡洋舰!,我叫容守谦,是楚天舰的舰收,心叫马明,是舰上的大副。武汉会战,我们的军舰被曰军击沉,我们负伤落水,成了曰军的俘虏。”
“然后你们就叛敌了?。甘雨亭黑着脸问道,作为军人,见到穿着敌人军服的同僚,难免会气不打一处来。
容守谦道:“我们当时都昏迷落水了,被鬼子救上来,想杀自殉国也做不到,在战俘营呆了半年多时间。这一次,鬼子要进攻南昌,鬼子海军对鄱阳湖水道不熟,逼着我们当领航员。我和几个弟兄商量,觉的不如将计就计,在船上跟鬼子⼲,于是就答应了。我们表现得很出⾊,还故意显得贪生怕死的样子,骗取了鬼子的信任。昨天晚上,我和马明在鬼子的“流云。号驱逐舰上杀死了鬼子的哨兵,炸毁了它的主炮,然后趁乱抢了一条独般逃出来。鬼子向我们开炮,我负了伤,知般也被打漏了,所以我们只能暂时躲在芦苇丛中,想找机会再逃出去。
马明说:“本来我们是和伊云舰上的兄弟商量好一起⼲的,估计他们没有碍手,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听到伊云舰上也有一阵枪声,估计我们的兄弟已经殉国了。”罗毅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许良清问:“这么说,鬼子的另一艘驱逐舰是被你们消灭了?”
容守谦说:“惭愧,鬼子不可能完全信任我们,所以我们无法接近它的弹药库。如果引爆了弹药库,流云舰就彻底报销了。昨天晚上,我们只是炸毁了它的主炮,现在它估计是开回星子维修去了。”
“可惜了,让它跑了。”罗毅说“也罢,剩下一艘就剩下一艘吧。今天晚上让它沉到鄱阳湖里去。”
“怎么,你们是来打驱逐舰的?”容守谦问道。
“怎么,不像?”罗毅反问道。
容守谦说:“不是不像,我只是奇怪你们打算怎么打驱逐舰,你们是陆军,又没有重炮,能做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罗毅不愿意多讲细节,他对于容守谦还做不到完全信任。
许良清怕容守谦误会,连忙说:“此地不是说话之地,邵平,你来背一下容舰长,咱们先回营地。找军医给容舰长处理一下伤口
一行人回到驻地,随队的军医过来给容守谦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不重,没有伤到要害。许良清让人给容守谦和马明找了一些吃的,又交代邵平暗中监视好他们,以免发生意外。罗毅让电报员马上联络袁静。交代袁静迅速搞清楚容守谦的情况。也不知道袁静是通过什么渠道。过了两个小时,有关容守谦和马明的资料就被传过来了,这二人在海军中素有猛将的名声,楚天舰也是在与曰军顽強搏斗之后才被击沉的。从资料上分析,这二人投敌的可能性不大,他们说的昨天晚上的经历,有七八分的可信度。
“容舰长,我刚才与后方联络过了,军委会曾经给你们追授过烈士的称号,海军方面说了,如果你们昨天晚上的事迹属实,那么你们被迫给曰军当领航员的事情完全不予追究。你们还会因此而获得一枚勋章。”罗毅向容守谦通报道。
容守谦欣慰地说:“罗营长。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感谢你们了。我和马明一直担心这件事无人知晓呢。战功不战功的,是无所谓的。只是临死背一个汉奷的骂名,实在是太憋屈了
“还有,武汉沦陷之前。海军方面已经安排专人把你和马大副的家属都转移到后方去了,你们不用担心。”罗毅说,这个消息就完全得益于袁静的女性视角了,她在通过电报调查容守谦和马明的背景时,专门还问了这二人的家属情况,她知道,作为一名从场战上死里逃生的军人,此刻最为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容守谦握着罗毅的手道:“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罗营长在百忙之中,竟然能够想到用军用电台帮我们了解家属的情况。真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罗毅道:“容舰长⾝陷目图,仍能冒死报国,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我只是关心一下你们的家属情况,算不了什么。这样吧,我一会安排几个弟兄护送你和马大副撤下去,我们在东益镇外有队部接应。你们很快就能见到家人了。”
容守谦说:“不,我们和你们一起走。你们要打驱逐舰,我们能够帮助你们。舰上的结构我们比你们熟。等完成任务,咱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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