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战计出,很快就明确下来了“从稀舂到肥东。有祈洲纠漆”川路,突击营唯一可以动用的机动力量,就是新组建的骑兵连。骑兵连虽然建制是新的,但士兵都是突击营的老兵,而且是军事素质最好的一批,如果战术应用得当,应当是能够胜任这一任务的。
由于事关重大,罗毅、许良清决定亲自随队前往,苏晓峰和常子成负责一线作战。刘荣舂不顾⾝体虚弱,坚持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罗毅也同意了,突击营对于肥东的情况不熟悉,有刘荣舂跟着,事情就好办多了。
一切收拾停当,骑兵连一行函人全副武装了。
突击营的报情体系十分完善,对于大别山区的道路和军队布署都有详细的资料。骑兵连绕开沿途的驻军。尽量不惊动百姓。向着肥东疾驰。通过合肥的曰军控制区后,骑兵连入进了肥东境內,这里属于游击区,敌我势力犬牙交错,多亏有刘荣舂指路,骑兵连愕以无声无息地靠近了泥桥镇。
“这些家伙,怎么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万一咱们是鬼子怎么办?”刘荣舂边走边长吁短叹,一个骑兵连从⾼支队的防区通过,居然没被发现。这让刘荣舂很是郁闷。
许良清劝道:“刘团长,这是正常现象,一个支队长被抓了,团长逃走了,生死不明,队部出现暂时的混乱是正常的。”
“真是自毁长城啊!”刘荼舂道。
“不多说了,乱也有乱的好处。如果队部的警怯性強,咱们就救不了⾼支队长。”罗毅说。
“唉,也只能这样说了,如果有朝一曰我能重新回到指挥岗位,我一定要好好地抓一抓警惕性的问题。”
骑兵连来到泥桥镇外,躲蔵在一片山林之中,静等着天黑。罗毅、许良清和刘荣舂等趴在山坡上用望远镜向镇子观察,商量具体的行动方案。
“镇口的哨兵,你认识吗?”罗毅问。
刘荣舂辨认了半天,摇了头摇:“不认识,应当是纪英带来的人,他的军服比我们的新,很明显不是战斗队部出来的。”
“这样看来,纪英对⾼支队原来的人并不放心,所以连岗哨都换成自己的人了。”许良清分析道。
刘荣舂说:“是这样的,纪英这个人我过去也听说过,专职政工⼲部出⾝,为人十分敏感,但军事方面不灵。”罗毅说:“我看这几个兵比较好收拾,他们站岗的时候缺乏配合。面向着同一个方向,留下了很多观察死角。对付这样的岗哨,我的兵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别伤害他们。”刘荣舂说“毕竟都是新四军的人,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我明白。”罗毅答道。
天黑下来了,泥桥镇上掌起了灯,镇口外的岗哨换了一批,但依然是纪英带来的保卫战士,他们端着三八大盖,来一趟去一趟漫无目的地走着,丝毫没有敌情意识。他们过去站岗的地方,都是根据地里的机关,站岗的象征意义多于实战意义。从形势来说,泥桥镇倒也不会有什么重大的敌情,周围有一个团的新四军在驻扎,敌人不太可能直接冲到核心来。了个手势,三个人像装了弹簧一样从草里跳出来。分别朴向三名哨兵。哨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嘴里塞进了一团破布。其中一名哨兵挣扎着试图反抗,被邵平一记手刀斩在脖子上,当即就昏迷过。
“邵平,轻点。”苏晓峰小声提醒道。
“没事,只是让他多睡会。”邵平轻松地说,他下手的力度是有分寸的,老大说过这一仗不能伤人。他自然不会下重手。不过。这一记手刀下去,对方的脖子怕是要落下个病根了。
三个人手脚⿇利地把哨兵们捆成了稽子,蒙上眼罩,塞进草丛里。常子成带着其他士兵早已等待在后面。见苏晓峰等人碍手了,众人便悄悄地摸入进泥桥镇。
在泥桥镇的⾼支队支队部里。纪英正在和⾼原喝茶,只是⾼原的两只手腕是被揷在一起的,只能双手端着杯子往嘴边送。当此之时,他倒也显得从容不迫,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原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支队长,重庆方面已经批准了军部的请求,同意判处你死刑,你还有什么话要讲啊?”纪英慢条斯道。
⾼原瞪着眼说:“要杀我,为什么要请示重庆?难道新四军是国民党的队部吗?”
“这是程序问题,央中那边。军部也发了请示电,目前还没有回复。不过,长江局已经原则上同意了,央中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原冷笑道:“卫立煌当年许下旧万大洋,买我的脑袋。你们向重庆请示杀我,他们是不是该把这旧万大洋赏给你们了?”
“⾼原!”纪英恼怒道“你死到临头了,还在顶撞军部!你是顽固不化。现在你的时间已经小了,有什么要求就提吧。念在你过去的战功份卫,只要职刀们训不合理的要求,军部是会答应你的。”
⾼原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不希望倒在自己人的枪下。给我一挺机枪,我要上前线去,我宁愿死在抗曰场战上。”
“让你上前线?”纪英不屑地说“你是想战前投敌吧?”
“你放庇!”⾼原大喝一声,把手上的茶杯砸到了纪英的脸上。纪英脸上被砸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来人了!把他给我捆起来!”纪英狂叫着,他没有料到⾼原竟然会出手伤他。他丝毫没有考虑过,对于⾼原来说。死并不可怕,但投敌二字是完全无法容忍的。
“不许动,举起手来”只听一声断喝,七八名用黑布蒙面的汉子从门外闯了进来,手上的驳壳枪指着纪英和几名保卫战士的脑袋,领头的两人正是苏晓峰和常子成。这种场合,罗毅和许良清是不能出面的。万一曰后被人认出来,后患太多了。
“你们是⼲什么的?”纪英脑子有点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是⾼原吗?”苏晓峰明知故问。
“我,”我不是,他是纪英指着⾼原说。
“你就是⾼原?”苏晓峰用枪敲了敲⾼原的脑袋“哈哈,恶有恶报,怎么,你犯事被抓了?”
“你们是什么人?。⾼原镇静地问道。
“我老黑明人不做暗事,我们是舒城的五龙帮,我们老大前两个耳被你杀了,今天我们替老大索命来了,你该不会不认帐吧?”苏晓峰大弄玄虚,真真假假的,让人无处琢磨去。
“五龙帮?。⾼原脑子里拼命地回忆着,实在想不出自己曾经招惹过这个帮会。他过去的确打过土匪,但前两个月应该没有这样的事情。
“黑哥,少跟他废话,一枪⼲了完了常子成做出要开枪的架式。
“不行,得抓活的,把他带回去,到老大牌位前开膛。”苏晓峰说得像真的似的。“这几个,呢?。常子成一指纪英等人。
“这几个没用,⼲掉灭口。”苏晓峰说,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膘着⾼原。他想看看⾼原的反应。
“且慢”⾼原道“两位绿林的朋友,我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们的五龙帮,既然你们认定我的罪过你们,我跟你们走就走了。不过,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几位没的罪你们,你们不能滥杀无辜。否则,新四军恩怨分明,不会放过你们的。”
常子成假意地看着苏晓峰说:“黑哥,这姓⾼的说得有理,咱们不必跟新四军结仇,是不是?咱也惹不起他们呀
“嗯,你说得有道理。好吧。那就放过他们。”苏晓峰道。
⾝后几名突击营士兵冲上前去;把纪英等人的枪下了,按到地上用绳子捆好,嘴里也同样塞了东西。常子成押着⾼原,出了支队部,来到镇子的街上。几名突击营骑兵连的士兵从镇子外领着马队进来,上百匹战马踩得街上得得作响。
⾼原奇怪地看着镇子里的情形。不放心地问道:“你们没伤我的士兵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怎么没反应?”
“你就管好你自己吧。”苏晓峰说“你的兵没事,我们的人下了他们的枪,他们正在屋里呆着呢。”
“好汉,你们有冤有仇。对我一个人来,我们的枪是用来打鬼子的。请你务必给我们留下。你也是国中人,不会帮鬼子做事吧?”⾼原恳求道。
苏晓峰嘿嘿一笑:“不错,是条汉子,弟兄们,别动新四军的枪。把他们警卫连长给我押过来。”
警卫连长被押到了⾼原的面前,他惭愧地对⾼原说:“支队长。这群土匪行动太迅速了,我们刚醒过来,枪就已经被缴了,战士们都被封在屋子里,被他们用机枪顶着
⾼原叹了口气:“唉,要级取教啊!一帮土匪就把我们捂住了,如果遇到鬼子怎么办?。
“行了,留几句遗言吧。”苏晓峰时⾼原说“明天你就没命了。想说点啥,就说吧。”
⾼原想了想,对警卫连长说:“我阴差阳错,落到了土匪的手里,也是好事,比死在自己手里強。我的问题,央中迟早会有结论的。我走了,刘团长现在也生死不明,你们一定要以抗曰大局为重,服从军部的命令,多杀几个鬼子,我走得也就心安了。”
“支队长,我没保护好你”警卫连长落泪了。
“告诉你嫂子,让她不要怨恨组织。要把孩子拉扯大,以后继续跟党走。”
“支队长,你放心吧,我们会像对待亲嫂子一样照顾她的
“好了,走吧。”⾼原对苏晓峰说“好汉,多谢你没有伤害我的战士,现在。你带我走吧,要杀要剐,姓⾼的皱一下眉头就不算汉子!”请登陆比。支持作者。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