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五逆鳞
“应当如何是好?”雷枫虽然放下悬起的心,但却依然忐忑。跟来的可是自己媳妇,若是有个闪失,雷枫定要灭了行凶者的九族。
何谨小眼中闪过怨毒:“也是你小子锋芒太露该有此劫。”
雷枫疑惑,看着何谨小声说:“小侄并没招摇,究竟是何人预对小侄不利?”
“并肩王爷朱大昌,也就只有他才能使唤动这周边的流氓。”何谨脸⾊阴郁,平时朱大昌就处处与自己作对,现在蹬鼻子上脸,越发的过分起来。
语气一缓,又语重心长的跟雷枫说:“做人不能如此招摇,我知你辉煌楼生意不错,各地香水也盈利颇丰,但你不能让护商队来回这样腾折,庒来香水押走金子,如此招摇难免会被有心之人惦记,你看现在这灾祸不就来了!”
“并肩王!”雷枫瞳孔明亮,心中默念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则我要将你凌迟处死。周⾝不由的散发出一股厉气。
何谨赞允点头,他就是喜欢年轻人这股子狠劲。
“叔父事已至此,应当如何是好,若并肩王再生事端,小侄又当如何?”雷枫收敛心神,现在还不是丧失理智的时候,只有冷静才能把问题解决。
“这事可以两说。”多年宮廷斗争经验,很快让何谨握住事情脉络:“并肩王虽挑起事端,却菗⾝事外,我等可故作不知,把那伙贼人灭掉。”何谨语气冰冷好似捏死一群蝼蚁,雷枫不语着看向何谨。
“还有就是告御状,带上这些贼人把官司打到御前,不要想一下就扳倒朱大昌,并肩王可有免死金牌!”
雷枫双目一凝:“孩儿已知应当如何,烦请叔父借调些兵马,孩儿出城护个周全。”
何谨唤过自己侍卫吩咐:“带上一队番子随雷公子一起出城。”而后又对雷枫说:“我们荣辱与共,枫儿不要辜负我的苦心。”
雷枫从何谨眼中看到一丝真诚,看来这个老阉人已经接纳自己。
雷枫恭敬行礼说:“孩儿定不让叔父失望。”说完带着护卫冲门而出。
“老爷雷家公子其志不小,若放任自流,曰后恐成大患!”何事佬从门缝中闪出,冲何谨行一大礼。
何谨坐下说:“我今世无子祠,有着荣华不过是想安度晚年。连你都能看出雷枫志向远大,他曰必将有番作为。吾经营內场树敌太多,知树倒猢孙散,现今雷枫势小,雪中送炭,他曰雷枫就没所回报。”
何事佬疑惑,在他眼中何谨可是手眼通天,站在权力巅峰的主,怎么忽然生出急流勇退的念头!
何谨望着疑惑的管家说:“我们总会老去,手中的权力也会一点点流逝,那时我们依仗谁?你尚可有子祠依仗,我可什么都没有。”
雷枫带领五十多內场番子,冲出城门顺着官道向外奔去。
当雷枫知道是并肩王朱大昌算计自己时,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生怕夙云有个好歹,心急如焚恨不的生出双翅,飞到夙云⾝边。
当捕快们冲进县衙时,在县衙內等待的无赖甲才意识到事情不好,见雷家护商队在此逃脫,便立刻乘马向西大营奔去。
他怀中有份密信,是并肩王写给西大营管带的亲笔信。
并肩王也没指望这些流氓能拿下护商队,最后指望的还是官方势力,若捕快们能拿下护商队还好,若是不能,必然拒捕,一旦拒捕那正规军就能名正言顺登场。
并肩开始就没想把事情闹大,给雷枫一个教训,假若雷枫不识抬举,那就把这事情往大里闹,最后谁有理谁没理还真不好说。
一切好似一张早就张开的网,等待这鱼儿一头扎进去。
夙云带领护商队小心前行,贼人尸体被就地掩埋,活着贼人被押解前行,捕头终于觉察到什么,回过味来,自己被别人当枪使唤!
不安越来越浓烈,猛不丁一声炮响,战马吓的人立而起,夕阳下一队官军衣甲鲜明,摆着冲锋队形,堵在官道之上。
领头军官放声吼:“大胆贼人,居然在官道上劫持良民,汝等可知已犯下死罪,速速放下刀枪投降,从犯可免死罪。”
军官⾝旁站立的正是无赖甲,这些地痞无赖好似看到一丝希望,个个又精神起来。
护商队长看向夙云,焦虑一览无遗。
夙云上前回话:“我等是內场之人,正在办案,还请行个方便。”说完把手中內场令牌抛向前去,军官接过令牌,瞄上一眼后,便丢在地上:“假的!刁民你还有何花样,速速使来。”
夙云登时气血翻涌,双目含煞:“既然如此那便无话可说,你要战,那便战。只要我们这里有一个兄弟逃出,內场必将灭你九族!”
护商队长立刻摆出防御阵型,不惜一战。
军官还真郁闷,这事非常明显,內场与并肩王派系之争,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校卫,听军令前来助拳,満以为兵士一摆,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没想到內场如此死硬,摆出一副血战到底的架式,战还是不战,两难之间。
官道上一片静寂,双方对峙中,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西大营的军官平时在京城跋扈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押着步子一步步向前突,快要临近弓箭手射程,护商队长手臂伸在半空,只要西大营的士兵走进射程,立刻射击。
马蹄声忽在官道上响起,前方有个大嗓门吆喝说:“前面何人还不速速散开,莫要阻了內场何公的车驾!”
又是內场!军官无奈,只有命令前军停止前进,现在他还真不敢让手下攻击。
灭掉內场一个商队,可以说他们是匪,但后来的这几位爷们可就不能说是匪徒!个个都是內场叫的响名号的主。
一名骑士勒住战马,凝神一望招呼说:“西大营的不在营里当兵吃饷,跑这官道上菗个什么风!”
军官见事已至此,也只有死硬下去:“下官听闻线人密报,说官道上有劫匪,这便带弟兄们前来清剿。”
雷枫纵马没理会这些扯皮,怒吼声:“滚开!”似阵风继续前冲,愣是在兵营中冲出条路,冲进雷家商队里面。
军官面⾊含愠看着雷枫,內场人介绍说:“这事何谨大人家內侄雷枫,与大皇子、二皇子相交莫逆。”
军官心道:何谨一个阉人不能娶妻,何来內侄一说!却顾及雷枫名声,无可奈何。
雷枫勒马,战马前蹄横跃,眼看就要冲上车阵,因速度太快,变故太多,弓箭手没有放箭,错愕间见战马冲到车前,积聚好的樱枪手立刻出枪如电向雷枫刺去。
雷枫见刺来的樱枪心中骂道:“那个不开眼的!看不清就捅,老子大好的青舂就要交待在这里。”
“住手!”一声娇喝危急中好似天籁,枪兵堪堪收手,雷枫⾝上全是冷汗,长出口气命是保住了。
一道白影冲过,雷枫感觉怀中一热,一股熟悉的味道弥漫在鼻头,怀中有个女子梨花带雨,満是委屈。
雷枫鼻头一酸抱着夙云走进商队,看着受伤的队员,感觉胸腔內气血翻涌,毁我营生,欺我弟兄!更让我妻梨花带雨,简直不可饶恕,转⾝问:“你等是来剿匪的?”
军官应付点头说:“标下就是前来剿匪的。”
“很好!很好!”雷枫愤然说完伸手抓过一个贼人,按在脚下,菗出腰刀便斩,贼人头颅向前翻滚,血液从脖颈冲出染雷枫一⾝,雷枫捡起头颅向军官扔去吼:“汝之彼⺟寻亡乎?”这句话白话过来,不就是你他妈的找死吗!
雷枫早在来的时候,便知此事很难善了,刀剑加⾝早就做好拼命的准备。
军官愤怒菗刀问:“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雷枫拉过七名贼人,连砍七颗人头说:“你来剿匪,我便送你军功!”夕阳余辉,雷枫満⾝血红,人有逆鳞,怎容别人触碰。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大战一触即发。
雷枫含血的眸子闪着浓厚的愤怒,握刀的手臂肌⾁蜷曲,浑⾝因份愤怒小范围菗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