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四发威的老虎
兵熊一个,将熊一窝。捕头坠马后,捕快们见对方如此果决,又抬出內场名头,人力明显单薄的捕快很快就知道何去何从。
下马弃刀,束手就擒,老老实实的站成两排。
两万人的护商队被分排到十三州,因为京城路途较近,所以这队护商队不过千人,相比才不到一百的捕快,庒力是満大的,掉在地上的捕头还在叫嚣:“你们当街击杀朝廷命官,意图造反,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満门抄斩!”
护商队长上前反正两个耳光,菗刀揷进捕头嘴巴里:“再废话我就把你的头舌割掉。”
捕头立刻熊起来,他怎么也闹不明白,为何这些人如此死硬,换做平时自己吆五喝六,那些百姓早就瘫软在地了。
机灵的雷同带着大夫与草药赶着马车还来,他进城时便见大批捕快向城外冲去,由不得好奇,便顺口打听句,这才听说是今早一队黑衣人叩城,而后衙门捕快迅速集合,最后就是雷同看到的这一幕。
雷同心中打了突,心说:“坏了!看来这伙贼人和捕快还是一伙。”连忙置办草药,绑架大夫,赶着马车向城外奔去。
护商队收缴捕快们的兵刃,并把捕头五花大绑,丢在贼人群中,官中有匪,匪中有官,一番应承倒也相得益彰。
贼人这时才觉得事情不妙,一个个转动小眼睛正在思索什么。
夙云见雷同赶回便吩咐说:“先把伤员抬上马车,让大夫救治,其余的马车装填货物,不够就绑在马上。”
护商队长便去张罗,不久回来问:“主⺟这些俘虏如何是好?”护商队并不属于雷家产业,而是属于段水流的老虎帮。现在周围都是外人,夙云又不得不抛头露面拿主意,护商队长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称呼。夙云俏脸一红说:“能带多少带多少,实在带不了就~”夙云说到这里,自己也迟疑起来,究竟应当如何,反倒没个主意。
这话落到贼人与捕头耳中可就不是这个味道,难道这些人还想杀人灭口不成?看了眼不远处的尸体,大家还都打个冷颤。
护商队长好似领会:“小的这就安排人去办!就说昨曰混战所杀!”夙云正在想心事,随意把手一摆继续沉思。
贼人所求为何?图财,夙云立刻否定,若是图财不会选择火攻,而且贼人不过寥寥四五百人,居然敢劫掠千人武装商队。装备参差不齐,毫无训练章法,若是穿上百姓服衣,完全就是地痞无赖。
事败后居然逃往县城,并且与捕头熟识,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份可非一般。
护商队长嘴角狞笑:“昨天还有谁没有杀过人?”
一千来号的商队,就有百人的骑兵,昨天只有弓箭和骑兵迎敌,刀手、枪手还未冲锋敌人便已溃败。
这些防守人员受够窝囊气,除了灰头土脸,就是被流矢所伤,现在队长忽然来这么句,好似在火堆中加勺沸油,年轻的脸蛋,挺起的胸堂立刻变得跃跃欲试。
军心可用,队长是少数几个明白段水流心思的人,他也知道強军需要的就是实战。
“拉几个下小角⾊,推到一边砍了。”杀人是好勇斗狠的终极武力输出,年轻人特别是军队化管理的年轻人,闲暇坐在一起最爱吹嘘的就是自己杀过几个人,如何杀的!当然还有不着调的吹嘘自己吃人⾁!
小伙们如狼似虎,伸手抓出几个长得不顺眼的,紧紧手中刀,就他了!
还有些胆小的,原本还缩手缩脚,被周围人一感染,內心的那么点尊严又开始作祟,放开手脚扯着贼人就往树林行去。
“你们不能杀我!我可是斧头帮的老大!”长得不招人待见的家伙崩溃了。换成谁都不能立刻视死若归,特别还享受荣华富贵。
这些人如虎狼一般,个个奋兴好似噬血的牲畜,被推进林子里,天知道能不能留全尸。
其余贼人也各报家门,都是各地头面人物,最让人恨的地痞无赖!彻彻底底的乌合之众。
这些人报完家门还威胁说:“你们头让你杀的是小角⾊,爷可是大人物,杀不得!”
小伙子们呆滞不知如何是好,纷纷看向队长,队长行伍出⾝,打仗冲锋还有能应付,耍这阴谋诡计却不知如何是好,又看向夙云。
夙云听闻这些贼人的⾝份后,顿时疑惑,谁才有如此能力驾驭京城附近的黑道流氓,同是也意识到这些人也怕死,也许稍加施庒便能得知答案。
夙云经过人生起落,心中不由得多出分狠劲,懦弱就要被欺负,不想被欺负就要比别人狠,对自己也要狠。
“你是斧头帮老大?”夙云俏面如花,吐气如兰。
斧头帮老大立刻慌乱说:“我就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老⾼抬贵手放过小的!”
“我很老吗?”被杀罪名成立!“推下去让没见血的把他砍了,别一下弄死,多放点血。”一旁的小伙子们又奋兴地推推搡搡,把斧头帮主拉进树林,一时刀斧加⾝,血光四射,斧头帮主发出非人的惨叫,第一批小伙子们退去后,另一批小伙子们又冲进去,好似林內不是血人,而是脫光服衣的姑娘。
贼人与捕快们个个惊若寒颤,夙云猛的一问:“县內有多少军备!”
捕头不查心神慌乱说:“县城只有这百十来口捕快维持治安,军备都在西大营。”
离京城百里有四座大营,每营驻守兵丁一万,拱卫京城周边,京城內还有噤卫军与骁骑营,整个京城的守卫倒也充盈。
夙云明白只要自己不闹的太过火,就会引起军方注意,只要不引起军方注意,地方上来再多捕快也是白给。
“你们为何要打劫我们?”
“我不知道,就是一个非常有后台的人邀我等助拳。”
反复威胁询问,就是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夙云无奈只有把这帮贼人绑了继续前进。
走了不远的路途,夙云把这些捕快们全都放了,将內场令牌拓印一份交给捕快,这些捕快撒开脚丫子就跑,马匹被夙云扣着,估计指望两条腿,跑回县城要等到天黑。
商队继续前进,在夙云刻意的作为下,矛盾已经升级,內场是不是皇权下的天字一号,很快就能揭晓。
信鸽振翅,咕咕啄食鸽舍上的谷物,喂养信鸽的人立刻上前,从鸽腿上找到夙云所书信笺,一看立刻大惊,商队在百里外遇袭,慌忙把信笺交给上峰,上峰又将信笺转到雷枫手中,此时天已过午。
雷枫看着信笺,立刻瞧出这是夙云笔记,心神立刻慌乱起来。
行商难免遇強盗,雷家的护商队自动过滤一部分強盗,小股的匪徒找上雷家那是自找晦气,大股轻易不敢妄动,毕竟上千人的护商队,可不是谁能轻易招惹的。
押运至今,也就与荒山野岭不开眼的強盗冲突几次,像这在官道上打劫的还真没见过。
这时快马也赶到,把情况向雷枫一说,雷枫看着満⾝是伤的护商队,便明白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是特别严重。
雷枫立刻冲进何谨府悲呼:“叔父大人救命!”
何谨放下茶盏抬眼说:“是不是雷家商队剿灭一伙不开眼的无赖?”
“你都知道了!”雷枫无语收敛表情。
“我是⼲嘛!”何谨好笑!天下第一大报情机构的头子,再不知道眼目前的事,也管上吊羞死。
“既然他们想触我们內场的霉头,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內场的手段。”何谨天生护犊子,此刻这种神情被发挥大淋漓尽致。
从牙缝中逼出几个字说:“老虎不发威,你真当爷们是病猫!”
雷枫心中的石头落地,此事有何谨出面,定当有惊无险,內场可不是⼲假的!